第十一章请战边疆
叶布舒斜跨下马,一甩缰绳,将马匹交由一边的侍卫,就大步走向陈果所在的马车。而陈果跨出马车就站在原处,直到叶布舒走近,才有所动作,头一撇,露出疑惑的模样。
看着陈果的迷糊样,叶布舒会心一笑,“十一弟。”
“四哥,”陈果又是叫了一声,皱眉,看着走近的叶布舒不解,而后者一伸手就将安稳立在马车上的陈果揽下,安置在地,“十一弟,四哥是来向你辞行的。”
失重感让陈果有一瞬的不适,但听到叶布舒的辞行却着实让他一愣,疑惑:“什么辞行?”
“边疆告急,四哥要回了,”模模陈果的脑袋,叶布舒歉意的笑笑,“这才回来几天,又要分开,果儿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又说了几句叮嘱的话,陈果眼睁睁看着叶布舒转身离去,等马都跑的看不见了,才回神爬上马车。
对这个四哥,他的记忆不深,应该说大清这一辈子,他的记忆只余下最后的不甘,其余都很模糊,并非怨恨,只是淡淡的无所谓。他的大部分记忆,大部分的人生都在末世度过,重新回到大清,他的感触不过是总算可以平静的过一段日子了,没有末世之中的险恶人性、烧杀抢掠,只是对他而言已经很平淡的宫斗,他完全可以过得很安全。
陈果一笑,浅蘸一口茶水,就看今生这出戏合不合他的意了。
乌云珠皱眉,陈果脸上的表情总让她不明其意,原本的轻视也渐渐放下,现在的博果儿总让她觉得危险。
马车再次驶起,虽说皇宫之中不得驾马横行,但谅着博果儿和福临的关系亲密,侍卫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再说,上头都没有怪罪,要是他们冒然拦路,还不得被皇上安个罪名处置了。
马车行驶到正殿外,堪堪停下,再进去就得步行了。陈果握住乌云珠手腕,将人扶下马车,就一左一右向慈宁宫走去,按理说在大清朝,女子到底是男人的附属品,乌云珠理应退后一步跟在陈果身后,可她自认清高不凡,竟一时忘记了礼数。(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陈果在心底冷笑,也不去提醒,只是照着规矩又像昨儿个一般到各宫请安,正待他要随乌云珠出宫时,吴良辅又带着福临的口谕前来请人了,陈果冲乌云珠尴尬一笑:“你自己先回去,我马上就回来。”
乌云珠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却暗自在心里着急,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再见福临一面,两人间根本就没有进展,这样下去可不行!乌云珠眼底一沉,还是得另想办法,但却不是今日。
陈果似是为乌云珠的知书达礼满意一笑,又伸手拉过后者的手,“自己当心点,路上小心。”
乌云珠笑着点头,“爷早些回来。”
两人似是情意绵绵、新婚燕尔,熟不知,对方心底皆是冷笑。而陈果送走了乌云珠之后,垂目掩去其中的阴冷,对这个女人,他还是无法释怀。一转身,冲着吴良辅一笑:“吴公公带路。”
吴良辅急忙躬身,连说不敢,就稍稍走在前带路,也不敢距离陈果太远,他虽是福临身边的太监总管,但到底没陈果的地位高,况且,他若不是有手段懂礼节的,哪能有今日的地位。在他人面前吴良辅大可作威作福,但陈果和皇帝的关系摆在那,哪里容得了他放肆。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吴良辅还是看得清楚的。
等到了养心殿,吴良辅就躬身请陈果进去,自己却没有进门禀告的意思,陈果一皱眉,抬步跨过门槛,向里走进,无视身后大门闭合的声音,封闭的空间总让他有莫名的威胁感,就像任人鱼肉的沙丁鱼罐头。==
福临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进门的陈果,一脸沉思的用手撑住额头,似是有些落寞,及淡淡的苦恼,陈果从进门就没有松开的眉头皱得更紧:“九哥。”
福临猛地回神,看到陈果,急急掩去眉宇间的愁绪,笑道:“果儿来了。”
“九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陈果走上前,照着以往的习惯伸手抚上福临的太阳穴,按揉。这个致命的地方,只要他一用力,后者就没命了。陈果嘴角勾起,冷冷笑着。忽然听脑海中一声冷哼,却是博果儿醒了吗?
黑暗空间中不知时间流逝,在里面的人只能凭借外物让自己不那么无趣,而最好的休息不外乎是睡眠,因此博果儿直到现在才醒。
“睡得可好?”陈果带笑的声音响起,博果儿放松心神,让自己离开空间,与身体融洽,能看到听到外界,才回答:“还好。”
陈果只觉一阵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被窥视着,就知道是博果儿搞的鬼,正要再说什么,却感到手下的头摇摆一下,也就把注意放到了福临身上,却是福临听到他的问题,摇了摇头,又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哎!”
不满于福临拖拖拉拉的说话,陈果接着问道:“到底什么事啊?”
“还不是边疆战乱,这来者不善,光是四哥,朕有些担心,”一时着急,福临竟将自称说错了,平日他对博果儿可是一向以我自称的。
陈果也不在意,眼底闪过异光,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九哥不必忧心,四哥征战沙场,一定不会败的!”听着陈果笃定的语气,福临一瞬的定心,又忽然不舒服,按理说博果儿终日跟在他身边,倒不知何时与叶布舒熟识了?
福临的猜忌眼神被陈果看在眼里,不经心底冷笑,眼珠一转,猛地跪下说道:“臣弟愿为九哥分忧!”
福临一愣,很快说道:“不行!”
陈果心底一沉,脸上似有些不服,福临很快找了理由:“果儿才刚成亲,难道就舍得离开董鄂氏独自前往边疆?”不等陈果反驳,又道:“昨晚上,可是果儿的第一夜,难道真能舍得?”
看着福临明显的转移话题和那刻意做出的暧昧神色,让陈果一阵无言,紧紧皱眉,跪下的身体却没有动弹,依旧顽固。
福临心底一怒,又毫无办法,他只道陈果是想为他分忧,但让后者涉险却是他万般不愿,不经恼怒唤道:“果儿!”陈果一顿,却仍是固执的跪着。
福临一叹,天气骤寒,他又怎么忍心让陈果受凉,站起走近,欲将人扶起,却听陈果重复着刚才的话:“臣弟愿为九哥分忧!”登时一怒,停下脚步,大声道:“别说了,战事岂可儿戏!果儿回去!”
“九哥……”陈果轻轻一唤,似是被福临坚持的语气吓到了,后者再叹,“好了好了,果儿和董鄂氏正是新婚燕尔,莫要做了傻事!战场上可不是儿戏,果儿别闹了!”
似是被福临隐含关心的口吻劝慰,陈果总算不再说什么,却是摆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福临无奈一笑,还是走近,将跪着的陈果搀扶起,“九哥知道果儿的一番心意,等果儿长大了,再为我分忧就是。”
“九哥不是说我已经是大人了?”似是不满的呢喃,陈果嘟嘴的模样让福临一阵好笑,原本为战事担忧的心放松了些,又变成埋怨自个不该落了陈果的面子,笑道:“是大人,是大人,不过边境战事四哥和九哥会解决的。”
心情放松下来,福临不经想起那婬.妇董鄂氏,眼底一沉,想到她所做的龌龊行径,福临就不经一怒,表情略显狰狞,完全露不出之前的笑意。
这时的陈果却在心底嘲讽博果儿,谁让后者讥笑他装女敕,这皮囊还不是后者的,这插科打诨在末世装小白可是有点用处的,尤其对那些自命清高的人。陈果没能力前也不免抱人大腿,只是后来敢侮辱他的,都被剁成了烂泥!
“怎么想到上战场了?”博果儿奇怪问道。
陈果一笑:“若不上战场,你的军功可就没着落了。”博果儿一顿,他早知陈果对他的未来了如指掌,只是如今才深深认识到。确实!若没有军功,将来他拿什么对付福临和乌云珠!这么一想,博果儿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究竟这场报复于他,是为何?
现在还没有发生的一切,福临对他如幼时般宠爱,倒让他一时迷惘了。只是,这犹疑只是一瞬,在博果儿看来,福临和乌云珠背叛他是迟早的事,他绝不能姑息两人!
陈果没再说什么,只因面前的福临已经恢复了寻常脸色,他是不知后者在想什么,只以为后者不满他请战,毕竟帝皇的尊严不是谁都可以践踏的,刚才他的负隅顽抗已经是越界了。
看着陈果垂下眼帘,再不说话,福临只以为后者气他刚才所说,不过,他倒宁愿他的果儿永远都是孩子。
而那个带给陈果伤害的董鄂氏……福临冷笑,鱼目混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