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果香果色 拍飞珠子(上)

作者 : 酱拌豆腐

第五十章拍飞珠子(上)

第二天,福临就风风火火往襄亲王府去了,吴良辅捶着老腰小跑跟上,身后跟着一堆侍卫,毕竟福临大病初愈,身边没个伺候的人孝庄也不放心,但要把人拘在皇宫又不切实际,只得狠了心肝的往养心殿塞人。

福临也知道孝庄的心思,就没阻止,反倒乖乖的让人跟着,反正他是去博果儿的府邸,哪会好巧不巧的出什唠子事。

谁知道怕嘛来嘛,福临心血来潮就想带些小物件给博果儿做礼物,虽然他本就赏赐不断,但这市集上买些贴心物件还是第一次,他也认认真真的挑了,仔仔细细的选了,谁知道拿起中意的,示意吴良辅掏钱的时候,却见后者脸色一变,福临登时察觉不对,就见吴良辅眉头都皱成了一条缝,对他摇头。

福临装作不满意的掂掂手中的镇纸,就见一机灵的侍卫上前来,替着付了钱。福临赞许的看了一眼,就往襄亲王府的方向走去,吴良辅也暗中派两个侍卫去捉拿那不长眼的小贼。

福临这回可真是微服私访,博果儿半点消息都没得到,福临就已经到了书房。于是原本算计着乌云珠的脑袋瓜,也不得不停下运转,起身往书房走去。一路走还一路思绪乱飞,福临这一来访有好有坏,看来他的计划可以变动一下,让乌云珠再翻不了身!

思及此,博果儿整整衣衫,跨进书房,就见福临负手背对着他,博果儿扬起笑唤道:“九哥。”只是笑容里却带着一丝难言的苦涩,让熟悉博果儿的福临有迹可循。

福临急急回头,就见博果儿笑着走近,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佯装镇定:“博果儿。”再一看,博果儿虽然和往日并无不同,但其中的不对劲还是让一心注视着的福临察觉到了,微一皱眉,福临还是没有将疑问说出口。

博果儿陪着福临混乱扯了一通,这才问道:“九哥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福临看着博果儿眼底并无喜悦,以为自己的到来是后者不待见的,当下心底有些不舒服,又想着也可能是其他事让博果儿不快了?不知不觉竟问出了口。

博果儿一皱眉,迟疑着问道:“九哥可是早就知道碧痕之事?”

福临心里一疙瘩,碧痕?“博果儿是指?”

博果儿狐疑的看看福临,又道:“碧痕,额、就是酒儿……是九哥安排的?”

“那奴婢把事情都说了?”福临不再装傻,语气里满是对碧痕的不满,又看看博果儿不悦的脸色,心底更不舒服,虽然明白博果儿的不悦并非是完全对他,可能也有对他那位做了好事的嫡福晋的埋怨。

这么一想,福临也觉得自己将这么一件大事瞒下,让博果儿始终被蒙在鼓里,是有点说不过去。

看着福临脸上阴晦不定,博果儿微微垂下头:“倒是臣弟识人不清,没想到乌云珠竟会是这般毒妇,劳九哥替臣弟膳后了。”

听着博果儿言语中的抑郁,福临登时更不好受,砍了乌云珠的心都有了,但此刻最重要的却是安慰博果儿,小心的伸手揽住博果儿的肩膀,福临柔声安慰:“九哥也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事,知你心软,又心系那董鄂氏,只好先做了主,博果儿莫怪就好。”

随口带过派暗卫监视的事,福临说到那句心系时,早已牙咬切齿,他求而不得的情,却有人不肯珍惜。当下对着乌云珠,又添一分不满。

博果儿低垂的眉眼中却是一片清明,耳边听福临询问:“可要九哥替你做主?那董鄂氏留不得!”那声音里的杀意,博果儿可是听得清楚,却并不回应。

而福临见博果儿没有答应,又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突兀,莫不是博果儿还对那董鄂氏放不下?疑问月兑口而出。

博果儿摇摇头:“九哥,臣弟自会做个了断。”言下之意,就是要福临莫要插手。

福临皱眉,还是点头应允,博果儿身为皇子,若连董鄂氏都搞不定,那也不会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活下来,只是,福临还是自以为是的觉得,博果儿可能会因为和董鄂氏之间的情分而心软。

熟不知,博果儿对乌云珠的感情实是复杂,从前世的喜爱,到死后的憎恨,直到此刻的平淡。博果儿的报复也不过是为了给前世一个交代,因爱生恨,他对乌云珠早已无爱,何来恨。

前世有因,今生必定成果,博果儿只是要了断一场因果循环罢了,否则他终究不甘。

看福临答应,博果儿微微一笑,却是略带森冷,让福临不经心下一颤,又看看面色如常的博果儿,仿佛刚才的狠辣只是他的一时错觉。

“九哥陪臣弟去亭子坐坐?”博果儿笑问,唤醒了恍惚中的福临。

福临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一下子把刚才的疑问抛诸脑后,难得博果儿主动邀请他,更何况,对于自己忽然到来,博果儿也显然不打算追究了。让福临不经感慨,人生真美好!

于是,陪着博果儿逛了花园,喂了喂鱼,又在亭中下了盘棋,中途还将那镇纸送了出去,福临就心满意足的回了皇宫。

一路上保持着高昂的心情,就差愉悦的哼起歌来,直到走进养心殿,挥退众人,福临才褪去脸上的喜悦,改为一脸沉静,对着吴良辅命令:“这几日襄亲王府发生的事,朕要全部知道,全部!”

吴良辅眉头一跳,急忙遵旨,小心的退下去执行命令。

而福临站了一会,才轻叹口气,今日襄亲王府的气氛诡秘,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了,那些个下人眼中竟带着对博果儿的惧怕,让他一时不解,而博果儿要发落乌云珠的举动,则让他察觉到什么,最后,他还是决定帮上一把,推波助澜,毕竟既能搞垮董鄂氏,又能在博果儿心底添上一笔,他何乐不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近日都未曾宠幸后宫,他竟是连番梦到博果儿,那旖旎的梦境,让他差点就想陷在那温柔乡里再不醒来了,只是梦终究是梦,怎么也比不上能够真实的触模到博果儿的喜悦,虚拟比起现实,总归不值一文。

福临看着镜中的自己,那眼眶下的黑色,微微苦笑。

博果儿既是不打算留乌云珠,那么片刻都不想委屈自己,连看到乌云珠都让博果儿觉得脏了自己的眼。

而乌云珠最近精神头越发不佳,却是琴韵所下的药起了作用。乌云珠隐约察觉自己精神恍惚,却没有发现自己经常出现莫名的幻觉,只以为是自己体虚贫血、心神恍惚,压根没往自己被下药的方向想,甚至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乌云珠小心的把求救的信交给琴韵,让她带给自己的哥哥,看着琴韵收进衣袖离开房间,才放下心,就算她现在失了博果儿的宠爱,府里的下人却没有怠慢,让乌云珠隐约觉得博果儿并未完全放弃她,指不定是一时意气。

伸手抚上微痛的额角,乌云珠恍惚间看到角落的瓷瓶一晃,竟是将要倾倒,急忙上前几步,欲将瓷瓶扶住,却不想手一触及,瓷瓶就哐当落地,摔了个彻底。

乌云珠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些个事最近频频发生,让乌云珠不得不狐疑,头痛得厉害,乌云珠叹口气,模索着上床歇息了。

琴韵拿了信,却并没有离府,反倒来到博果儿的书房。

博果儿伸手拿过那封信,随意瞄了两眼,就将信纸揉成团扔在边上。这封信倒是提醒了他,光是乌云珠一人,还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愤,他要乌云珠整个家族陪葬,若当初没有那些人鼎力相助,乌云珠也不会有强力的后台当上福临的宠妃,毕竟当时的孝庄也视乌云珠为狐媚子,对她极度不喜。

所有曾经将屈辱加诸他身上的人,博果儿都不会放过!

几日后,乌云珠非但没有等来家族的救援,反而听到了家族被发落的消息,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勾结外贼,一个个天大的罪名砸下来,鄂硕满脸错愕,一时竟忘了接下圣旨,听吴良辅一声叫唤,便大声喊冤,身后的女眷嘤嘤哭泣起来,扰得人心烦,鄂硕却好似听不到,只是沉浸在被贬为庶民、九族皆发配宁古塔的惊愕中。

发配一词,听在鄂硕耳中,如惊雷一般,这几乎是九死无生的事,能活着到宁古塔的仅有十之一二,即使是到了,活下去也极是不易,而且永无回京可能。

鄂硕根本不明白自己做了何事,竟会落得福临厌弃,株连九族。

而此时,吴良辅轻声在鄂硕耳边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徒留下鄂硕满脸不可置信。

鄂硕从没想过,自己引以为豪的女儿竟会给自家带来灭顶的灾难,身为襄亲王嫡福晋,竟妄想攀龙附凤,甚至意图害死襄亲王长子。难道她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出嫁从夫,自她嫁于襄亲王,家族的兴衰荣辱便与后者连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只知自己女儿聪慧,却不想是好高骛远,竟贪恋那不属于她的权位,甚至害了九族。

待乌云珠得到消息,鄂硕一家已在发配路上,甚至鄂硕早在两天前惨死半路,其哥半身瘫痪,被打得半死随意丢弃在路边,一家子人死的死,伤的伤,却是全都恨上了曾被他们捧在手心疼的乌云珠。

鄂硕待乌云珠自小便好,听闻其死讯,乌云珠痛哭失声,琴韵站在一边冷笑,却暗耐下满心的嘲讽,柔声安慰,毕竟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那致命的一击就快到了……

没了家族撑腰,乌云珠这个嫡福晋怎可能坐得安稳,不过一日,乌云珠便察觉到府邸下人对她的态度来了个八十度大转弯,吃穿用度皆是克扣,乌云珠恨恨的咬牙,她本想去找博果儿诉苦,却被囚禁在房,根本迈不出门槛,而在绝食抗议后,最终还是她受不住月复中饥饿,吃了那些凉菜剩饭。

饭食越来越差,直到近日,那骚味恶心得乌云珠想吐,她也吐了,却不想隔日饭食更加粗陋,乌云珠早已怒意满盈,一挥手扫下桌上的“猪食”,忍不住怒斥琴韵以泄愤。

琴韵低垂着头,任由乌云珠责骂,心底却很是快意,乌云珠早已被药物迷了神智,越暴躁越疯狂。

博果儿就是要乌云珠在极痛之后彻底成为疯子,拥有清明的意识受人厌恶。

乌云珠不停骂着,根本不想停下,她也发觉自己近日越发控制不住脾气,却还是逞一时之快。

直到琴韵收拾了地上的惨状退下,乌云珠才喘着气停下斥责,伸手一抹额角的汗水,忽然觉得心头一阵莫名的恐慌。

一晃数日,乌云珠甚至开始梦到她曾经所做的恶事,梦到厉鬼索命,或是父母兄长的宠爱,一冷一热,直让乌云珠心力交瘁。

襄亲王府开始传言乌云珠的恶行,与人善妒、殴打下人、暴虐伪善,甚至还有传言其不守妇道,将曾经与乌云珠稍有关系的一干公子哥都揭了出来。

舆论的力量是重大的,不出几日,乌云珠就被流言蜚语搞得更加憔悴,而府中传言博果儿开始听信流言,则更让乌云珠忧心。

博果儿暗中命人留意着乌云珠的一举一动,冷冷笑着,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道:“可以开始了。”将乌云珠推入深渊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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