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已经发现玩家射手的意图,已下令所有魔法泉附近的独角兽子民即刻赶往魔法泉驻守,发现玩家射手格杀勿论.”
“智脑提醒玩家射手,目前至少有500只邪恶独角兽来到了魔法泉驻守。”
郑典心想不好,该死的难度魔咒生效了,500只邪恶独角兽,怎么打啊?郑典一时不敢进攻,便绕着魔法泉走动,探探情况先。
魔法泉外表看起来就是一块高耸数十米的巨石,成镂空状,周身千穿百孔,云气弥漫,隐隐听到水流的声音传来,却看不见水流的来源和去向。郑典努力寻找敌人的踪迹,但周围的树林太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嘶鸣声,却看不见独角兽的踪影。
郑典收敛气息,将“疾风妖灵”取出,向巨石方向探索前进,邪恶独角兽们的嘶叫声越来越清晰,慢慢成为一阵喧嚣,郑典知道敌人此刻就在眼前了,开始思考战术。
直接攻击肯定是没有胜算的,先不说那个恐怖的独角兽长老,单单是这500只邪恶独角兽,也不是郑典目前的实力所能抗衡。按照郑典一贯的作风,他只能是放弃攻击,但这次却不行,这个战斗关系到以后的游戏发展,若不成功,基本上郑典这个英雄就废了,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
郑典沉思良久,然后猛的直起身子,向身后的方向望了望,一丝邪恶的笑容挂上了嘴角,只见他弯弓搭箭,潜行前进,行进十几步,终于看见了群情激奋的独角兽们。不同等级的独角兽们扎堆似的挤在巨石前的一块平地上,平地的前方是一座高台,高台上一个人形马面的生物正挥舞着双臂,像是在做演讲。郑典猜测这位可能就是邪恶独角兽长老。郑典唤出所有的精灵射手,校准距离,瞄准了高台上的邪恶独角兽长老,斩首行动开始。郑典对这种战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为了完成任务,他决定赌一把。
“齐射,目标,对方英雄!”郑典下达命令,随着疾风妖灵一箭射出,一阵箭雨齐齐向邪恶独角兽长老射去。不好,瞬间移动!只见邪恶独角兽长老身形一闪,竟向左方硬生生漂移了近3个身位,近百只箭尽数射空,只有疾风妖灵射出的那只由于速度更快,堪堪射中他的左肩。顿时下面的马群们就像炸了窝似的,齐齐向郑典冲过来。独角兽长老大手一挥,一阵白光闪过,所有等级的独角兽速度顿时加快,竟然是高级的“攻击加速”,对己方所有种族的战士同时加速。郑典眼力很好,慌乱之下,也很清晰地看见独角兽长老身上出现了缠绕效果,还好,这老小子被缠住了。
目前的形势郑典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跑,收回还在那发愣的精灵射手们,转身飞奔。此刻虽然是在丛林之中,郑典有着丛林勇士的优势,但架不住独角兽本身的奔跑天赋和他们身上加持的加速魔法,很快郑典就要被追上。这时,最无耻的歌唱术又开始发威了。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所有的独角兽身形一滞,慢了下来。但似乎在丛林里看不见蓝天白云,这首歌的效果并不大,只是缓了一缓,独角兽们又开始加速,紧紧咬住郑典不放。郑典只好一边奔跑一边“喘歌”,渐渐地,曾经让郑典绕道而行的“龙谷”出现在眼前。郑典毫不犹豫,一头扎了进去,500只邪恶独角兽也来不及思考,一头撞了进去。顿时,安静的龙谷马鸣风萧萧。
郑典此刻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朝着东方,唱着歌向龙谷深处奔跑,独角兽群们似乎也豁出去了,紧追不舍。
树林越来越稀疏,渐渐近乎一片大的空地。独角兽们的速度越来越快,特别是几十只邪恶独角兽精英,已经月兑离了队伍,眼看就要撞上郑典。
这时,一声似乎要撼天动地,又似乎要击穿心灵的吟叫响起,随即狂风大作,一片乌云铺天盖地笼罩过来,天色为之一暗。森林中这场你追我赶的闹剧硬生生停了下来。郑典急中生智钻入了一个灌木丛,而独角兽们停下脚步,惊恐地四处张望,竟不敢发出嘶叫声。
“龙啊龙,你终于要出现了么?”郑典心下忐忑,却又难以抑制地感到兴奋。这时,一阵呼啸声从上空传来,郑典仰头一看,却不是期望中的龙,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密集的,由无数投枪组成的枪雨,划破苍穹呼啸着飞向独角兽群,紧接着四面八方都飞来了枪雨。一阵哀嚎过后,所有的独角兽无一幸免,变成了马肉串。一只还没有死透的独角兽精英朝着郑典的方向大声嘶叫,似乎在说:“为什么只杀我们?”
“飞马加半人马头枪手,难怪很难找到这两个兵种的影子,原来躲在这里跟龙做朋友。”郑典又解开了一个谜团。飞马们不能在空中坚持太久,纷纷落在空地上,将郑典所在的位置团团围住。
郑典此刻心头豁然开朗,只有发现真相的兴奋,丝毫没有感觉危机临近。他不仅发现了新兵种的存在,而且还知道了一种新的战术可能,那就是复合兵种配合作战,想想那些历史上被不断提及的变态兵种,郑典似乎看见了自己指挥着弓骑兵和飞射兵横扫天下的情景。
一阵龙吟打断了郑典的意婬,接着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个浑厚的语声:
“冒险家,我不管你是属于哪个阵营的,但你将危机转嫁给龙谷的无耻行为已经注定了你的灭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郑典看着周围虎视眈眈、剑拔弩张地飞马投枪兵们,一阵冷意从脚底直串到脑门子,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出点有用的话,今天就要在这里跟独角兽们作伴了。
“高贵的金龙大人,我是来自溪头村的丛林勇士,是您的朋友不是您的敌人。为了重建溪头村的城堡,我从邪恶大草原杀出一条血路,来到这里为魔法师菲特林寻找魔法泉水,只要菲特林恢复魔力,我们就能组织大军,重新夺回生命之树,建立自己的城堡。”
“生命之树,哼。为了森林一族的生命之树,我们的龙王巴尔德斯.诺里大人已经献出了他本该永恒的生命,直到现在,我们金龙一族都只能龟缩在龙谷,不敢轻易离开,现在你们又想把灾害引到龙族身上来么?”
这时从飞马当中走出一匹通体银色,双翅散发着金属光芒的飞马,飞马身上立着一个全身铠甲、手持一杆一丈左右的投枪的大汉,威风凌凌,顾盼自雄。他走到空地中央,抱拳立定,然后朗声说:
“我是飞马投枪统领艾尔格.格尼,对金龙大人刚才的话我有一些疑义。”
“哦,格尼,你要说什么?”远处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
“龙族和森林一族互为兄弟,这时生命之神的旨意。确实当初龙王巴尔德斯.诺里大人为了森林一族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但是自从龙王大人战死之后,为了保护新一代龙王的成长,我们森林一族所有能征善战的飞马和半人马投枪手,都抛家舍舍,来到这里,80年一直守护着龙谷的外围,为了抵御邪恶势力的进攻,多少族人战死于此,尸骨都无法运回家乡。甚至,我们为了报答龙谷的恩情,增强守护龙谷的实力,不惜放弃了自己的身体和自由,组成了现在的飞马投枪,我们的身体紧紧连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成了一个怪物,我可怜的儿子小格尼,都不敢再认我了……”说到这里艾尔格的双眼已经闪出了一点银色的泪光,一阵悲壮的气息从飞马投枪大军中散发出来。
良久,远处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艾尔格,你想要说什么?你要我放过这个冒险家么?你知道,新的龙王大人正在加紧修炼,只要他再提升一个级别,成为真正的白金龙,我们龙谷的禁令就能解开,你们也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家乡去了。如果这个卑鄙的冒险家将这里的情况说出去,我们将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
说完之后,艾尔格也是一阵沉默。郑典知道他在犹豫是不是要杀了自己,不能再等了,他大声道:
“我有话说。我能在半个月之内让龙王大人提升一个级别。”
“哦,你一个小小的丛林勇士,级别还不到20级,就敢大言不惭提高龙的等级,你以为我们是草原上那些傻瓜吗?”远处那声音威严中夹着一丝怒意,让人心跳加速。
“你知道高山堡垒吗?”郑典急急道,他唯恐这条龙一怒之下不由分辨就干掉自己。
“高山堡垒,哼。那个地方守护的力量总是攻击力量的两倍,我们整个龙谷大军去攻打,那里就会出现两个龙谷大军的实力。你想让我们龙谷全军覆没吗?来人啦,不要听这个恶毒的冒险家啰嗦,杀了他。”
“慢,我能够不费一兵一卒进入高山堡垒。”郑典急得从灌木林中跳出来。“我由于做任务,获得了一次免费在高山堡垒升级手下、装备和材料的机会。只要你让龙王大人暂时成为我的手下,我就能在半个月之内让他提高一个等级。”
龙谷里顿时一片死寂,郑典也不再说话。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只有掉一级回去做光杆司令了。
艾尔格眼中慢慢透出一股兴奋,这种兴奋慢慢游变成热切,到后来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高声说:“金龙大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他无法抑制心头的激动,声音在微微打颤。是啊,只要能让龙王成为白金龙,所有在龙谷驻守的族人们就都可以回到家乡,跟亲人们团聚了。
场面上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后才听到了远处的金龙威严的声音: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知道欺骗龙族的下场吗?如果龙王大人因你而受到了伤害,灭亡的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整个森林一族都将承受龙族大军的愤怒。”
艾尔格转身对着郑典说:
“我能看出来,你是格鲁大人的传人,你能让我相信你吗?”
郑典也不说话,只是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从邪恶种族尸体上采集来的材料一股脑拿出来,丢在地上,不同等次的邪恶触须和邪恶金角堆成一大堆。
艾尔格似乎明白了,他咬了咬牙,抬起头坚定地说:“我愿用我们飞马投枪军1000人,2000颗头颅替这位兄弟担保。兄弟们,你们愿意么,你们想早点回家么?”
身后的飞马投枪们轰然应诺,他们远离家乡,为了偿还龙族的恩情戍守龙谷,除了战死早已不作他想,反正是一死而已,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回家,当然不会放过。
此刻远处响起了一阵龙吟,听声音竟不下100条龙,他们似乎在争论什么,持续近半小时,最后安静下来。
“冒险家,你愿意立下血誓,保证你说的不是假话么?”
“我愿意。”郑典说。看来事情有转机。
“这种血誓是龙族的一个古老的契约,只要两个人将血液相接,立下血誓,就能共享生命和力量。80年前,先龙王在跟黑龙族战斗的时候,曾经俘获了一条小红龙,要让我相信你,你必须和这条小红龙结成血契。如果你真的能实现你的诺言,让龙王大人提升一级,我们不仅会将小红龙交给你,还会从此视你为龙族的朋友。但如果你违背了你的诺言让龙王大人受到伤害或是不愿意将龙王交还,我们将杀死小红龙,而你也将随之丧身。而且你的死亡惩罚将不止是掉级和全军覆没,而是从头开始。”
郑典心想,如果这样,那以后这条小红龙就成为自己的软肋了,别人只要杀掉这条小红龙,就能将自己打回原形,这可大大的不妙。但眼下形势比人强,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他点头说:
“我愿意!”
说完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