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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莎莎走到客栈门口,突然来了个360度大旋转,余光中,她发现一个身影闪过,直觉告诉她,她被跟踪了,她平静了心情,慢慢地走进客栈,一步一步踏上楼梯,若无其事,缓中带急,上了三楼,就快速地冲击葛建辉的房间。
“莎莎,你怎么样?”
“没事,快走,这里不安全。”
“去哪里?”
“去我们停车的客栈。”说着江莎莎拔出双枪,拎在手里,拉开门,看了看。
“葛建辉,楼梯不能走了。你跟着我。”
出了房门,江莎莎引着他们直朝西面走,她推开一道门。
“快进去。”
“这是一个杂物间啊。”
“你看到西面窗子外面的一个楼梯了吗,你带着她们母子从楼梯下去。”
葛建辉跑到窗户边一用力,推开窗户,伸出头看了看,这个楼梯是通向天台的,正好路过这个窗子,葛建辉爬出窗户,站在楼梯上,把肖静芳母女一一接过来,顺着楼梯下到地面。
雷志刚带着人也感到了客栈。
“老板,刚才有没有一个女的进来。”
“有,有,刚进来一会儿。”
“她住几楼?”
“三楼308房间。”
雷志刚带着人冲击308房间,没有人,他正纳闷。
“组长,这小子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雷志刚上前一步,操起他的袖子,一个‘K’字出现在眼前。
“应该就是刚才啊跑了的那个。说,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住在哪个房间。”
这个人也不用正眼瞧雷志刚,不搭理。
“砰。”
随着一声枪声。“哎呀。”这个人单腿跪了下来。
“说不说,不说我就让你那条腿也废了,信不信。”雷志刚说着就又举起枪。
“我说,我说,长官饶命,我们来了三个小组的人,连头一共是十二个人,刚才在北栅被你们打死了七个。”
“你们头呢?”
“他住201房间。”
“这会,他在不在房间里?”
“应该不会,每天早上他都带着人出去,不到天黑也不会回来。”
“走,看看去。”
雷志刚轻轻地敲着门,里面没有反应。
“去,把老板给我叫来。”
老板听到楼上的枪声,早已是心惊胆颤了,又被人押来二楼,吓得两腿发软。
“你打什么哆嗦,快点,给我把这门打开。”
“长官,客人不在,我……”
“怎么着,你也想吃枪子啊。”“
我开,我开。”
雷志刚进入房间,这是四人间。
“把那小子带进来。”俘虏被带进来了。“这就是你们老大住的房间?”
“没错,我们十二个人正好三间屋子住着。”
“弟兄们,老天有眼啊,这回,我们就算不想立功也不行了。真没想到,这帮人,我们跟了这么几天,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还是上海站同志帮忙啊。”
“那个江少校不在屋里啊。”
“这小子不是说了吗,看到她进来,没看到她出去,准时躲在哪里去了。应该说,她是安全的,你们两个去楼梯口,给我看好了,其他的人就在这里等他们的老大。”
“那这小子怎么做。”
“留着也没用,去死吧。”雷志刚一招手,俘虏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窟窿。
就在雷志刚的人守候着这帮文物贩子的时候,江莎莎他们已经安全到达了客栈。
“好了,没事了,这里是安全的,你们就放心吧。”
江莎莎抱过玉洁。“告诉阿姨,手指还疼吗?”
玉洁点点头。“嗯。”
“葛建辉,你去问一下老板,看有没有什么消炎的药。顺便把晚饭叫来,中午饭也没吃,饿得慌了。”
“姑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们是从上海来的,专程来找你的,我们不但知道你叫什么,这孩子叫玉洁,对不对。玉洁,告诉阿姨,你今年多大了。”
“五岁了。”
“对,刚过完生日对不对。”
“阿姨怎么都知道啊。”
“姑娘,你找我们干什么?”
这时,葛建辉进来,服务生把饭也端来了,江莎莎一边给玉洁包扎伤口,一边说:“肖静芳,先吃饭吧,我们明天再说,吃晚饭,好好休息。玉洁,还疼吗?”
“不疼了。”
“好,吃饭吧。”
葛建辉躺在床上,他在一幕一幕地倒着下午所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怎么也不会相信,江莎莎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姑娘会有如此熟练敏捷的动作,她的枪法跟射击场的她完全是两个人,他觉得这个女人是个神秘的女人,在她身上一定隐藏着很多的秘密。
“咚、咚、咚。”葛建辉知道是江莎莎。
“进来吧,门没上锁。”
“一个人在苦思冥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肖静芳她们母女俩怎么样,睡下了?”
“恐惧加劳累一躺下就睡着了,睡的香着呢。”
“莎莎,我问你……”
“哎,什么也别问,你可是发过毒誓的,不要忘了,今天都是你的功劳。”
“不是,莎莎,我不是问你这个。”
“那你想问什么?”
“你是怎么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的,这里的房间你原本就没打算住,只是为了一个退路,还有,景观客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杂物室里有个同楼梯的窗子的。”
“你问这个啊,我可以不告诉你吗?”
“说说吧,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我就说了,别看你是行动队出来的人,怎么样,输给我这个文职人员了吧。”
“我到现在才明白,当时楚汉说你是小诸葛,看来一点也不夸张,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今天折腾了一天,肖静芳也累了,等明天再向她说明白。”
“她如果不配合怎么办?”
“我想不会,除非她真的不知道文物的下落。”
“这可难说啊,你看文物贩子,都要切她女儿的手指头了,她也没说,她能跟我们说吗?”
“相信我,我也是个女人,女人对付女人,自然有女人的一套方法,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考虑过了,明天我要去趟雷志刚的行动组,看看安全是不是完全解除了,如果没有解除的话,就把肖静芳母女交给他们保护,你看怎么样。”
“说句实话吧,我对雷志刚并不十分信任,如果肖静芳愿意,我们可以先把他们带回上海,等过了风口,再送他们回来。”
“你该不会是看上肖静芳了吧。”
“你说什么呢,莎莎,这醋也不是这样吃的。”
“我吃哪门子醋啊,行,就照你说的办,晚安,祝你做个美梦。”
葛建辉被江莎莎给弄蒙了,他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玉洁,过来,到阿姨这里来。”
小玉洁亲热地扑进江莎莎的怀里。
“阿姨,我昨天晚上做了梦。”
“是嘛,梦见谁啦。可以告诉阿姨吗。”
“我梦见爸爸了。”
“原来我们的玉洁想爸爸啦。”
“我还从来没见过爸爸呢,妈妈总是跟我说,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等我长大了,爸爸就会来接我们的,可我现在都长这么大了,爸爸也没来接我们。阿姨你认识我爸爸吗?”
江莎莎向玉洁摇了摇头说:“不认识,小玉洁,你跟葛叔叔出去玩一会儿,阿姨想跟你妈妈说几句话行吗?”
“行,叔叔,你说我们去哪里玩?”
“你说呢,你想去哪里?”
“你是大人,妈妈说,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
望着天真可爱的玉洁,江莎莎说:“静芳,玉洁这孩子真懂事,太惹人喜爱了。”
“江姑娘,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了吗。”
“好,我现在都跟你说了。我们是国防部保密局上海站的,你知道昨天绑架你们母女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这两个人早几天就在我店铺上走动,我就知道他们没怀好意。”
“静芳,我知道,这几年,你过的挺辛苦的,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丈夫中村一雄啊。”
肖静芳一惊。“中村一雄,是谁,我不认识啊。”
“静芳,你别慌,也别给我打哑谜,我们能知道你在乌镇,自然就会知道你过去的一切,中村一雄是谁,你敢说不认识吗,小玉洁的父亲又是谁?”
肖静芳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位姑娘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在她的面前也许玉洁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江姑娘,不好意思,我。”
“没什么,人之常情,俗话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中村一雄很爱你,玉洁就是他的心肝宝贝,手上明珠啊。”
肖静芳反倒感到尴尬。“那你知道中村一雄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回到日本?”
江莎莎对肖静芳摇摇头问:“你知道中村一雄的真是身份吗?”
“他不就是一个日本军人嘛?”
“中村一雄是一个特务,是专门从事经济情报的间谍,他大肆掠夺中国人民的财产,为他的军队提供给养,在日内瓦战俘公约中,间谍是另当别论的。”
“那你们把他杀了?”
“我们没有杀他。日本人投降之后,中村一雄被关在南京的特别监狱,可他拒绝了中国人民对他的审判,畏罪自杀的。”
“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