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在十余分钟内,处于当机状态,只有身体在激烈地自主运动着。
长吟一声,无限的快感涌上心头,无限的成就感充满心间。
心底中真想痛痛快快喊一声:“我很满足!”
我们都乏力了,也都满足了。我松弛地背靠在窗户旁多出来的墙壁上,她无力地背靠在我的身上。
我双手环抱着她的细腰,鼻子在她那微卷的长发上蹭来蹭去。一边呼吸着她身体上刚刚形成的女人气息,一边回味着刚才快活的余韵。
她松懒地依偎在我的胸膛中,也在细细品味、消化着那从未体验过的逾越之感。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该是多么好啊!”她陶醉般地说道。
“就算时间过去了,我们仍然可以像今天这样。”我一边闻着她那白女敕肌肤上的芳香,一边说道。
“不,路易。我不能一错再错了。”她仍旧陶醉着,但理智似乎已经恢复了。
“既然已经错了一次,那就继续错下去!”我亲吻着她的脸颊说道,“已经没有机会改正了,我们没有后悔的权利。”
“不,路易。”她一边用身体的反应回应着我的气息,一边却说着与身体反应完全相反的话,“只要不再单独见面的话,我们就可以恢复原样,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你能够忘记今天的事吗?”我亲吻着她,回应着她。
“不能!”
“你能够忘记我们之间的爱吗?”
“不能!”
“你能够安心与其他男人,做我们刚才做过的事吗?”
“那样我会难受的要死。”
“我也是!我无法忍受沙特尔公爵将每夜睡在你的身边。”
“不是说了今天不说他的吗?”
“对不起,但是我的心中在淌血。”
“我很抱歉,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
“不,你能!”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即使她喊疼我也不会松手。
“路易,我快无法呼吸了。”
我凑在她耳边说道:“跟我走,逃离这场婚姻,和我去马赛,我们会在那儿很幸福。”
“这不是长久之计,你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马赛。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我们不能在一起。”
“这不是理由,只要你肯点头的话,我会将未来安排得很好。”
“你有计划了吗?”
“是的!”
就在头脑仍处于朦胧之时,我将后续的计划告诉了她,她也有权利知道。
婚礼前夜,她将会来到凡尔赛。那个晚上,宫廷会举办盛大的舞会,她可以先戴着面具出席,而后在舞会中途离开,去我的房间与安娜交换衣服。之后,便由安娜扮演她,再度回到舞会中。因为她一开始就是戴着面具的,故而安娜回场后,只要不摘掉面具,加上两人体型相似,便不会被人发现。她在交换身份后,立即离开凡尔赛宫,米歇尔?图伦会安排一辆马车,同时调出五名骑兵保护她前往马赛。
至于安娜,她在舞会结束后,便直奔下,骑上事先由米歇尔?图伦准备好的马,奔出凡尔赛宫。然后,她先跑到塞纳河畔,换下衣服,将身上所有有关郡主的物件,包括首饰、面具、裙子等,都扔入塞纳河中,造成郡主落水遇溺的假象。再然后,便向马赛的方向追去。
发现郡主不见后,凡尔赛宫一定会乱套,宫廷中一定会派人四处去追,不过,这也只可能会在一夜之后才会被发现,那个时候郡主的马车只怕已经不知道在那儿了。
我预定出发的时间,是在原先的婚礼之后,所以我会在两日后才启程,这样,估计谁都不会有智慧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甚至,他们在我离开之前,便可能会先在塞纳河中捞到郡主的物品,并判断郡主已经溺水。
这个完美的计划,但她听了我的描述之后,却犹豫了起来。
“你是让我离开我的父亲,你是让我离开家!”她轻啼着说道。
“不,只是暂时离开。”我劝说道,“就当是一次旅行,在沙特尔公爵结婚后,你还是可以回来。”
“真的没有问题吗?我还是很怕!”
她初时反对且对此不安,但在我的情感攻势下,最后勉强同意了。
接着,我们又在温存了一个小时。没有再来一次,只是依偎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鼻息,在心中感知着对方。
回去之后,以及婚礼前的一段日子,我们表现得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但是,那一段时间,贵族之间流传出“彭蒂耶夫郡主觉得沙特尔公爵太过愚蠢,因此想要悔婚,而彭蒂耶夫公爵又极力反对,结果父女之间每天冷战”的传言。这也是我嘱托郡主一定要做的,这样郡主在那一天的逃出行为便会被理解正常。
我被科西嘉刺客袭击的事件在宫廷中引起了轩然大波,结果导致了巴黎警察局长和巴黎卫戍部队的指挥官被撤换。不过,新上任负责追查此事的官员,却根本无从下手,因为所谓的“刺客”都已经逃到了马赛,并且还恢复了近卫骑兵队士兵的身份。
千呼万盼的舞会终于到了。身着华丽礼服、戴着面具的郡主,在舞会中格外的闪眼。
舞会之中,她对大献殷勤的沙特尔公爵毫不理会,并且在舞会中途便退场了。直到半个小时后,“她”才再回来,不过,只有我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诺埃男爵不久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来到了舞会举办地――镜厅,在看见他偷偷地给了我一个点头的暗示后,我长长地松了一口,因为计划已经成功了。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计划出了一个意外。
诺埃男爵的计划并非真的天衣无缝,他并没有料到,在那一场自导自演的刺杀大戏后,凡尔赛的警戒也严格了起来,过往车辆都会被盘问搜查一番。
郡主坐车离开时,便遇到了盘问。不过,因为是出宫的车,所以没有搜查,而且因为骑兵很聪明地说是“王太子殿下送往马赛的私人物件”,因此卫兵很识相地就放行了。
不过,后来骑马出宫的安娜却没有这么好运。她在被拦下后,先自报了姓名,而后几乎是硬闯了出去。直到此时,计划都还按照着剧本,可坏就坏在今天的卫兵太过尽忠职守,他们居然也骑上马去追了。
去追安娜的是三个士兵,而到最后没有掉队,一直跟着安娜到塞纳河畔的只剩下了两个。
安娜实在没有办法,便只能下杀手了。
她先是趁追兵不注意,抢下了其中一个士兵的枪和剑。接着,用枪干掉了一个,用剑干掉了另一个。
杀了人,这件事便已经非同小可了,然而,安娜的一个聪明举动,却令这个本可能成为大麻烦的麻烦减小了。
她用剑在其中一个士兵的尸体上,刺下了“科西嘉万岁”的文字,将所有的事依样画葫芦,嫁祸给了悲哀的科西嘉人。
这个嫁祸并不是很严谨,有着一个很大的纰漏。安娜刺字用的是法文,而非是科西嘉岛通行的意大利文。然而,除了之后知道事情真相的我之外,并没有人注意这一点。
第二天,凡尔赛和巴黎同时发生了震撼性的事件。
在凡尔赛,原本举办婚礼的其中一位新人――彭蒂耶夫郡主被发现不再房内,同时,昨夜执勤的卫兵向上级汇报了昨晚有人闯出宫门,并有两名卫兵在追击中未归。法兰西军队的质量早已经不忍目睹,这样重大的事情,卫兵们却也马虎地在第二天才汇报,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不尽职,计划才得以幸运的被执行。
在巴黎,早晨的时候,从塞纳河的上游漂下来一套贵族女士的衣服,被人捞起后,还发现了裹在衣服上的项链等首饰。巴黎的市民和警察相当尽职,上午发现,下午信使便将捞到的东西送到了凡尔赛宫。
在郡主的衣物被送到彭蒂耶夫公爵的面前时,他当场就哭昏了过去。其实也不用专程给他看,给昨夜参加舞会的任何一个人看这些东西,他们就都会认出那是郡主的所有物。
根据卫兵的证言,和后来在塞纳河边搜寻到的卫兵尸体,再加上郡主的悔婚谣言,以及现在发现的郡主“遗物”,最后许多人一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郡主因为不想和沙特尔公爵结婚,所以在婚礼前夜,骑马逃出了凡尔赛宫,却不想在塞纳河边被科西嘉刺客抓获。刺客不仅仅将郡主推下了河,还杀死了追在郡主之后的两位卫兵。
这是一个很符合逻辑的推论,也是我希望的那样。让他们觉得郡主已经死了,这样便可以防止出现全国范围内的寻找郡主行动,而且,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即没有发现郡主的遗体,这便无法证明郡主死了。日后郡主“活着”回来了,也就只需要随便编一个理由。
这个推论被许多人采纳,包括王祖父路易十五。他勃然大怒,当场就撤消了上任不过半个月的警察局长和卫戍部队将军。
奥尔良家族在这一次完全成为了受害者。因为传闻之中,奥尔良家族的逼婚造成了悲剧发生,加上沙特尔公爵以往的行径,现在他在贵族之中,已经处于人人喊打的状态。
唯一不相信此事的就是彭蒂耶夫公爵。他从昏迷中醒来后,便以没有发现郡主遗体为由,坚决反对认定郡主死亡。因为他的坚持,所以郡主并没有从贵族名单上除名。
凡尔赛宫后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四月六日一早,我便骑马踏上了前往马赛的旅途。
这个时候的我,还只是以为去与郡主度一场浪漫的“蜜月”。我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远行,居然开启了一个时代的辉煌传奇,并因此而令以后的历史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