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疲倦了一天的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分别回了各自的房间,而后第二天凡尔赛教堂中便举行了小王子路易?安东尼的洗礼仪式。多章节洗礼仪式庄重而又闹腾,所幸的是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接着在凡尔赛又过了一夜后,路易便和玛丽?安托瓦内特一起返回了巴黎。
马车一早出发,和来时一样,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待在一辆车上,小路易则有保姆看管坐着另一辆车,有变故的是第三辆马车,坐在上面的不是安娜,而是玛丽?阿德莱德,她是受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邀请,成为了第一个获准前往爱丽舍宫小住的贵族。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行为,正好符合了路易的心意,爱丽舍宫三间大套房的其中之一,就是为玛丽?阿德莱德预备的,而且对于玛丽?安托瓦内特主动邀约巴黎贵妇入爱丽舍宫一事,也是路易乐意见到的,这样有助于他们一家与巴黎贵族圈的交流。只是因为对象是玛丽?阿德莱德,所以路易总觉得此举未必能够取悦巴黎贵族们,贵族们也许更多会认为这是摄政王给他的情妇的个人特权,而非是对贵族们的善意。
现在的形势虽然还没有到达顶峰,可是路易隐约间可以感受到来自贵族的压力。这不仅仅是因为大多贵族都是反奥地利派,更是因为这几年作为王储的他,长期远离巴黎,以致与贵族们较为疏远。所以,路易才决定利用玛丽?安托瓦内特来与贵族们恢复交往。这便是宫廷的政治,有些事情由女人去做,政治敏感度要小很多。
“哒哒哒”的,四轮马车在四匹白马的拉动下与林荫路中行驶,夏日的阳光虽然热烈,可是在树木的遮挡下,仍然无法影响到马车之上。
离开凡尔赛已经有段距离,这时,一直以微笑代替说话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突然问道:“你是想通过孔代郡主来分化拥有联姻关系的孔代与奥尔良的家族联盟?”
路易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关于孔代郡主的事,玛丽?安托瓦内特当时并没有提起,而后的一两天也没有问,如今突然问起,着实让路易吃了一惊。这件事因为几天不提,所以已经在他记忆中逐渐淡薄,他连那位孔代郡主的样子都记不太清了。
“孔代亲王的儿子波旁公爵娶了奥尔良公爵的女儿,可是波旁公爵是个公子,而奥尔良郡主又是一个醋坛子,所以他们两个的婚姻生活并不和谐。为了两个家族间的贵族同盟,孔代郡主和沙特尔公爵的婚事倒是极有可能成事,但这么一来,对于王室,特别对于你,都不是一件好消息。”玛丽?安托瓦内特严肃地分析了一番后,突然打趣地一笑,问道,“但是,你真的认为时至今日,孔代亲王还会以联姻的方式和奥尔良公爵巩固贵族同盟吗?”
“难道不会吗?”路易反问了一句,随后说,“在钱财方面,孔代亲王是不缺钱,可是他们父子同样也会花钱,每年的收支听说只能勉强维持平衡。奥尔良公爵毕竟是法兰西最富有的人之一,能够得到奥尔良家族的金钱支持,对孔代家族来说,要好过向银行家借债。”
玛丽?安托瓦内特打断插嘴道:“在现实情况中,全法兰西的人都知道,奥尔良公爵以及这个家族始终是王室的眼中钉,和他们交好的人,没有一个得到国王重用的。而且众所周知的是,奥尔良公爵能够凭借奥尔良周边地区的税收成为法兰西数一数二的富翁,和他的精打细算、善于投机分不开。朗巴尔亲王夫人告诉我,当年奥尔良郡主出嫁时的陪嫁少的可怜,不过五十万里弗尔,这笔钱虽然不少,可配上奥尔良郡主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寒酸了。”
“你的意思是说,孔代亲王也注意到了这两点,所以并不会让女儿嫁入奥尔良家?”路易问道。
玛丽?安托瓦内特点了点头,接着又补充说道:“如果孔代亲王注意到了这两点的话,肯定是不会浪费这仅有的一个女儿。但如果他没有注意到的话……”
她说着突然止住口,露着令人玩味的微笑看向路易,令路易好不自在。
“咳……”路易轻咳一声,说,“应该是看穿了吧否则也不可能一直拖到现在。”
他想起了之前对路易丝郡主说的话,虽然当时因为不知道内中缘由,所以只是胡乱猜想,但现在有凭有据,也算是能够确定了,孔代亲王确实是另有他想。
“那么也就是说他看到了这两点,所以才一直拖延与奥尔良公爵谈论女儿婚嫁之事。可是,这还真是奇怪,孔代亲王一边不割弃奥尔良公爵,一边又不去物色适合的人选,究竟在想些什么呢?”玛丽?安托瓦内特将目光聚焦在对面的路易身上,狐疑地猜想着,“难道他是要将女儿的价值发挥利用到最大?”
“你这样看着干什么?”路易不自在地喘了一口气,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是她是女人,路易。”玛丽?安托瓦内特娇艳地笑着。脸上看不出半点醋意,显然是在开玩笑。
“女人?”路易看到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表情,也跟着笑了笑,紧接着趁其不备,伸手一拉,便将之从对面抱入了怀中。
玛丽?安托瓦内特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仍然有些措手不及,直到整个身体都到了路易的怀中才反应过来,匆忙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路易一手作为枕头枕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头,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一边用大拇指轻抚着她那娇滴滴如樱桃一般的红唇,一边语调滑溜地说:“我突然发现,你也是一个女人。”
说完,他一手抬起玛丽?安托瓦特纳,一边俯下头,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了湿滑的“红樱桃”,感受着那水润、柔软的触感,另一边,也在用空余的那只手在佳人的身上模索,感受着这具两天没有触碰的身体的柔软弹性。
马车并不是一个让恋人展开男女之地的好场所,路易也没有特殊的癖好,所以仅仅在接吻与抚模程度便点到为止。
车队上午九点离开凡尔赛,直到下午一点才回到爱丽舍宫。
漫长的旅行令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都觉得疲倦了,特别是在路上享受了一段似若神仙的美妙感受,下车之后便更是浑身酥软了。然而,作为摄政王,路易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刚进入宫殿,外交大臣艾吉永公爵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拦住了路易的去路。
路易也不等他行完礼,便开口问他:“出了什么事吗?公爵阁下。”
“殿下,是这样的。”艾吉永公爵可能是因为这炎热的天气而导致体力下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新任的瑞典大使昨天晚上提出了求见您的申请。”
“新的瑞典大使,也就是……”路易在快叫出那个人的名字时,故意停住看了一眼身旁的玛丽?安托瓦内特。
玛丽?安托瓦内特忍着笑了一笑,向路易屈膝行礼后,便带着诺埃莱伯爵夫人以及她的客人玛丽?阿德莱德先走了。
待到一行女眷全部离开,艾吉永公爵从低头行礼中直起身子,路易才迈开脚步,朝着与女眷离开相反的方向走去,艾吉永公爵自然是匆忙地跟着走了。
两人到了路易的办公室,路易才继续说:“阿克塞尔?冯?菲尔逊伯爵是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三世的重臣,你觉得他要求见我会是因为什么事?”
“我想应该不是单纯的拜会。”艾吉永公爵吞吞吐吐地说。
“那是因为什么呢?”路易坐到了阔别三天的办公椅上,眼睛盯着站在办公桌另一边的艾吉永公爵,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能……可能和瑞典内部的某些事有关。”艾吉永公爵一脸顾虑地轻声说。
瑞典的政治体制可以算是欧洲最为民主、开明的了,它在1720年便颁布了宪法,实行议会内阁制,政府由便帽派和礼帽派轮流执政,国王虽然仍然保留了一定权力,但权力却大受议会压制。
民主的瑞典虽然制度优越,可是与另一个制度优越的国家波兰一样,这个逐渐衰败的国家也受到了邻国俄罗斯的势力渗透。现在瑞典的执政党派为便帽派,便帽派在外交政策上偏向亲俄,并且积极参加由俄罗斯提议的所谓“北方体制”。这一“北方体制”在形式上像是由俄、瑞两国建立东欧、北欧国家的大联盟,但实际上这个联盟却是由俄罗斯主导的寡头国家联盟,一旦瑞典进入该体制,按照两国势力的差异,瑞典极有可能成为俄罗斯的附庸国。
虽然不过数面之缘,可这并不影响路易了解年轻的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三世,深知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国王,是一个善于伪装且心高气傲之人,一心想要恢复祖先古斯塔夫二世的伟业,重建“北欧狮王”的霸业,因此绝对不会向议会妥协,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国家灭亡而无动于衷。
路易虽然还未接见瑞典大使,可隐约也猜到了一些其中的奥妙,也许古斯塔夫三世就快要动手了,特别是在这个俄罗斯已经从波兰月兑身,并且即将在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中得胜的时刻,他唯有尽快动手,才能够保证在俄罗斯转身对付瑞典之前,得以铲除内忧,毫无顾虑地应对强大的外敌。
我主法兰西第二百八十二章瑞典的内忧外患(第五卷摄政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