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所谓的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的狗屁桥段,郝俊过低了估计了朱俊杰的忍耐力,而朱俊杰恰恰也低估了郝俊的狠劲和无赖劲,就像是两个武林高手的对决,在暗自比拼内力的时候,往往先撤的人就是先输的那个人一样,僵持一直在继续。(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郝俊清楚的记得在前世,朱俊杰向着楚天南敲诈了50元,并赏了两个耳刮子,楚父立刻勃然大怒,凭借着做外科手术积累下的黑色人脉,随意找了莲花市的一个老混混,赏了朱俊杰一个大板砖,第二天,朱俊杰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包,乖乖地把钱如数退了回来,还在楚天南的面前低头认错,着实让这个平日里很低调的家伙彻底地在同学面前风骚了一把,至此,楚大佬的绰号也在东湖中学应运而生。
今日见识到朱俊杰的耐性与坚持,他很怀疑这个事情是否真如传言里一样,真的只用一板砖就解决了吗,这个小**可不是一般地耐打?
这个疑惑很快在接下来就解决了,当从身后模索许久都没有再模到木棍的郝俊随手从路边捡起一块板砖的时候,朱俊杰早已苍白的脸色一片灰败,为了证实朱俊杰存在对板砖的自然畏惧,郝俊特意拿着板砖在其额头上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我认栽!”仿佛从口中长出了一口气一般,朱俊杰低下了一直高昂着的头颅。
郝俊微微一笑,拿着板砖敲了敲朱俊杰的脑袋,骂骂咧咧道:“妈了个巴子的,突然跑出来这么号人,还真把老子吓了一跳,老子不玩这个好多年了,没想在今天重操旧业!呸……”他随手抡起板砖,狠狠朝朱俊杰脑袋上砸去,却在半途又立刻收住,喃喃自语道:“力量保持得还行!”
他挺直一直弯着的脊梁,伸了个懒腰,将板砖甩向远处,扬长而去。
朱俊杰望着郝俊的背影,满是怨恨和不甘。
车棚不远处,一对早恋的初二男女生,一脸呆滞地看着走向远处的少年潇洒地背影……
原来这个学校还有比朱俊杰更厉害的猛人……
郝俊走进食堂的时候,菜香早已满溢,让他多少怀念的是,无论以后上高中、大学,回首过来,最终还是东湖中学的食堂饭菜最是丰富,最是吸引馋虫。
赵文杰看到郝俊的身影,立刻笑眯眯地凑了上来,“我和我哥都吃了好一会儿了,就等你过来结账呢!”
郝俊顺势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骂道:“你还不知道我的经济状况,居然也在这里蹭白食吃!找打!”说着与赵文杰的表哥打了个招呼,又去小灶叫了一个菜。
赵文杰的表哥叫做卢晨生,其实与郝俊也算是有着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关系,由于在一个学校里上学,彼此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平日里见面也会笑着打招呼。
望着结账时,口袋里干瘪的小钱包,郝俊欲哭无泪,习惯性地与后前世一般大方一次,却没想到一下子就几乎已经败光了他少得可怜的生活费,看来经济问题将会持续困扰着他。
突然间请卢晨生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卢晨生很能打,当然跟朱俊杰想比差了一下,但关键是狠,卢晨生比朱俊杰更狠,不过在现在的郝俊看来,这时候在初中时期口口相传的很能打也只不过是因为人长得比较壮实,力气较大的缘故。
卢晨生与朱俊杰不同,朱俊杰拉帮结派,有个小团体,而且上头还有一个富家子弟做老大,貌似是一个叫做尹什么的,郝俊记不太清了,而卢晨生一直是形单影只的,但却是乡下来的富家子弟,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号召到一大帮人,所以隐隐有与朱俊杰的老大互成两派的趋势,但为人还算低调,不招人厌烦。
虽然内心笃定朱俊杰受到这样凌厉的教训之后会有所收敛,但保不齐他的老大要为他出头,郝俊只好借助卢晨生的力量和影响来消弭影响,这是一招保棋,不一定用得上。
映像中卢晨生长大后还是回到了乡下,接手了他父亲的生意,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乡镇企业家,很难与此刻的形象重合。所以,一些事,一些人,当他再用三十岁的心态去观察的时候,总会有些格格不入,但却必须用十七岁的心态去适应去开拓。
卢晨生答应地很爽快,胸脯拍得震天响,咬着一个大鸡腿扬长而去,郝俊觉得自己的钱财再一次被万恶的资本家剥削而去,很是无奈。
赵文杰不再像一个八卦男一样对着郝俊追根究底,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郝俊的脸看:“我怎么觉得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郝俊瞥了一眼眼神心眼很是灵敏的家伙,干笑一声:“我受刺激了!”
赵文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憋着嘴,小声道:“邱鑫!”
郝俊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心中无奈:“初恋啊,算是帮我一把堵住这个家伙的嘴!”
这一招似乎很奏效,只不过整个晚上,赵文杰看着郝俊的眼神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郝俊只能默默忍受。
东湖中学由于实行全员住宿,晚自习就成了每个学生的必修,吃完晚饭,郝俊就走进了教室,开始他人生的又一次重要事件,这仅仅是他的灵魂飞跃到十三年前的第一天,他必须为他的到来做好一些规划,否则错过了,将是两辈子的遗憾,他不容许他再一次犯错。
淡蓝色的信纸依旧躺在抽屉里,远方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亲爱的贝贝你又在哪里呢?爸爸很想你,爸爸该如何选择呢?
监督晚自习的叶卫平斜睨了郝俊一眼,冷笑一声,继续批改作业,浑浑噩噩的郝俊真不值得他担心,这个学生仅有的潜力也只不过是像个失败者一样向着小女孩表白罢了,瞧瞧他现在的样子!叶卫平其实吊着的心态也稍微平缓了一些。
整整三个小时的晚自习,淡蓝色信纸上依旧只是todear二字,无数次提起笔又放下笔,郝俊有无数的话想要对妻子说,却不知道从何处说去。
……
习惯了晚睡晚起的郝俊,很快就在寝室里单薄的木板床上睡着了,兴许是白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身心俱疲。
夜里郝俊做了一个梦,梦见妻子牵着贝贝的手向他款款走来,而后便是一家三口深情地相拥。
第二天,天蒙蒙亮,郝俊就穿好衣裤,从床上蹦了起来,等到早擦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第一个慢跑了出去,顾校长如约而至,迎风而立的脊背有些佝偻,笑声却格外爽朗,他微笑着等待着学生们下,等到集合完毕,就慢慢地坠在队伍的最后端开始慢跑。
清晨的寒气很重,连郝俊都有些受不了,望着渐渐被自己套过两圈的老校长,郝俊突然觉得内心有什么被打开了一样。
而一众东湖中学的学生们则看怪物似的跟校长聊天的郝俊,眼神、心灵俱都很受伤……
晨跑后,赵文杰就一把搂住了郝俊的脖子,惊恐地问道:“我靠,你小子闹哪样啊!我还以为你吹牛呢,还真没想到……我只能用这个表示现在的心情!”赵大彪同学很风骚的竖起了一根中指!
郝俊耸了耸肩,“没办法,人品……”
“啥意思?”赵大彪颇不适应后世的人品说……
“意思就是你不行!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