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急诊大厅的时候撞到了迎面走过来的人,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你哪里摔疼了?”头顶飘来沉磁性感的声音,面前多了一只修长的大手。
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都会关心她,为什么那个相处十年的人会如此冷漠无情?
酸涩翻涌,泪水再次磅礴四溢。
那名男子愕住了,弯下腰,关切地问道:“哪里摔疼了?”
游以若拽过他的衣袖掩面,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将所有委屈和痛苦宣泄出来。
他怔了怔,抬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在她消瘦的后背,不敢动一下,深怕惊扰了沉浸在悲恸中的她。
他的衣袖上有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还带有清雅的檀木香,混合成一股馨甜宁静的香气,将她的泪水中的苦涩冲淡。
许久,游以若的泪水才渐渐止住,抬起头,清婉的脸庞以被泪水润湿,眼睛被泪水浸泡地又红又肿,不过更加清澈透亮了。
“谢谢!”她松开他**的衣袖,“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事。”他浅浅一笑,将半截湿透颜色变深的银灰色西服衣袖藏到了身后。
游以若挪动了一下腿,双脚发麻,好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啃噬腿上的骨肉,她只能僵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等待麻意褪去。
他换只手伸到她面前,“脚麻了吧?”
游以若吐了吐舌头,还是递上手。
一触及她的纤柔细手,被她冰寒的温度吓了一跳,好像握的是一块冰块,不禁加重几分力道紧握她的手。
他扶着她站了起来,两个人尴尬地并排伫立着。
游以若瞟了一眼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喃喃道:“手……”
“哦!”他立即松开。
“谢谢。”简单道了一声,游以若挪步离开。
明亮的黑眸凝视着她渐渐湮没在黑暗中的纤瘦背影,嘴角一勾,噙着一抹清浅的淡容,抬起湿答答的袖子看了一眼,却意外发现纽扣上缠了一条铂金项链,样式简单的星形吊坠上镶嵌了几颗碎钻。
他追了出去,但是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雪◎色◎荼◎蘼*******
三年后。
天色破亮,旭日东升。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不用梳理就那么柔顺,齐刘海遮住了她的小脑门,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她在房间里没有那抹的身影,立即大喊,“妈咪,妈咪,妈咪……”
“来了,来了!”
游以若穿着围裙从厨房跑过来,抱起柔软的小身体,在她白女敕女敕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朵朵,今天要穿什么衣服?”
“粉红色的裙子。”
“怎么又是粉红色的裙子?”
“漂亮!”
“小小年纪就知道臭美了。”游以若捏捏她小巧的鼻子。
和往常一样替朵朵穿好衣服,喂好早餐,她就送朵朵去楼下的张女乃女乃家。张女乃女乃退休在家,张伯伯早就过世,子女都在国外,现在就一个人住。朵朵一生下来,张女乃女乃就主动要求照看她。而游以若也需要工作赚钱,没有时间照顾朵朵,生孩子二个月后她就去工作了,把朵朵交给张女乃女乃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