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姗铃擦擦嘴,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朵朵一眼,“死丫头,你是不是故意的?”
朵朵委屈地瘪瘪嘴,柔柔糯糯地说道,“我又没有推你下去,是你自己摔下去的,怎么能怪我呢?”
“你……”何姗铃看了一眼她刚刚踩过的地,“这哪里有被我踩出五脏六腑的癞蛤蟆?”
朵朵挠挠头,天真无邪地眨眨眼,“我看错了,不过这些腐烂的草根还真的挺像癞蛤蟆的。”
朵朵指着她左边大喊,“真的,好大一只癞蛤蟆。”
“有事吗?”何姗铃裹了一条浴巾走出来。
“楷濯,你教坏朵朵了。”
宣楷濯捏捏他的小鼻子,“你放心,只要我一直待在这里,她肯定还会再来的。朵朵,你不用手下留情。”
朵朵继续她天马行空的童话逻辑,“说不定它是蛤蟆王子,你亲他一口,他就会变成王子了。”
“姗铃,我有事想跟你说?”
“你又来了。”何姗铃不以为意……
“朵朵,何姗铃为什么掉进粪田里?”
“一招我不会用第二遍,所以防不胜防哦。”朵朵想要设计谁,没有人能够逃出她的魔爪……
“她怕癞蛤蟆。”朵朵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原来是这样,那我去叫人来救你。”朵朵跑了几步,突然停下来,“你跟癞蛤蟆好好交流交流,问问它是王子,还是王子的亲戚。”
“你的女儿还需要我来教?她本来就很坏了。”宣楷濯宠溺地亲着她的脸颊,“可爱的小坏蛋。”
眼看着癞蛤蟆越来越紧,何姗铃心跳加速,怒吼一声,“你不要废话了,快点想办法把它弄走吧。”
朵朵喜笑颜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来一次,我让她终身难忘一次。”
“我当然要弄明白,你用了什么招数把何姗铃骗进了粪田,谨防我也上当。”
“叩。叩。”薛心月忧虑地敲了敲门,“姗铃,你睡了吗?”
何姗铃从医院醒过来,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扬名在外了,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她一回到家里就开始洗澡,使用各种沐浴乳、洗发精、香精、肥皂……洗了一遍又一遍,搓得全身通红,洗得肌肤泛白,但是那股恶臭的味道还是没有丝毫消退。
管叔叫了几个人合力把她从粪土里拽了出来,全身萦绕着一股恶臭,其他人都捂住了鼻子。
月华皎然,清撤如水。轻轻地洒在一片竹林上,摇曳着隐隐绰绰的暗影。窗外,蝉鸣阵阵,此起彼伏,蛙声滚滚,不绝于耳。
何姗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缓缓望过去,失声惊叫一声,“啊……”吓得眼泪滚落下来,声音微颤,“你滚快,快点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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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只疙疙瘩瘩的癞蛤蟆缓缓地朝着何姗铃的方向爬过去。
医生看到全身是屎的何姗铃,吓了一跳,以为她吞了大量的屎,忍着恶臭,给她洗胃。
“怎么?你还希望她再来?”
“快看,癞蛤蟆。”
何姗铃吓得全身僵硬,动弹不得,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苦憋地说道:“青蛙才能变成王子,但是,它是癞蛤蟆。”
精神病版——有一女子患上了失心疯,病发的時候掉入了粪坑中。
宣楷濯耐心地将无籽西瓜去皮,切成小块,插上牙签。游以若陪着朵朵看芭比女圭女圭的电影,她嘴巴一张,宣楷濯立即塞一块西瓜。
这算是什么问答,根本答非所问。宣楷濯继续提问,“朵朵,为什么她怕癞蛤蟆就会掉进粪田?”
朵朵会那么听话找人去救她?显然不可能。
为情自杀版——有一女子被情所伤,为表真情,纵身一跃,跳入恶臭的粪池自杀。
“当然。”朵朵用力点点头,“她不来,朵朵好无聊哦。”最主要,这个小脑袋瓜里又想出了各种整人怪招,何姗铃不来,她那谁实验。
夕阳快要西下,朵朵才找管叔去救何姗铃。回到粪田一看,何姗铃早已晕厥,那只癞蛤蟆趴在她的肩头,悠闲四顾。苍蝇蚊子,围绕着她打转。
“那你自己怎么不离癞蛤蟆远一点呢?害得我还以为你对它有意思呢。”
见她昏迷不醒,立即叫来了救护车,声势浩大地将她送入医院。结果这件事经过以讹传讹地一番宣传,演绎成了多种版本……她不耐烦地皱皱眉,“時间不早了,我想睡觉了。”
何姗铃跪趴在粪田了,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她挣扎了一下,“你以为我想待在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我的脚拔不出来了。”
轻柔的月光宛若薄纱洒在玻璃上,仿佛给玻璃窗添加了一层窗纱。
朵朵站在田埂上,蹲,双手支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人蛙对峙,感慨道:“这只癞蛤蟆是不是知道你陷入了困境,特地来救你了呢?”
宣楷濯全身打了一个寒颤,“朵朵,吃西瓜。”讨好这个小恶魔再说。
“你……你快点,找个东西把它弄走。”
“爹地,你问题太多了,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爹地,你说那个粪土爱意还会来吗?”。“姗铃,难道不可以放弃楷濯吗?”薛心月苦口婆心地问道,“楷濯。爱的不是你,你何必弄得大家都辛苦呢。”
“青蛙和癞蛤蟆不是同一种族的吗?即使癞蛤蟆变不成王子,也可以变成王子的亲戚。”
“你别说得这么好听,现在,你根本不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在你的眼中,你的女儿只有游以若一个。”
薛心月恍然大悟,“你知道以若是我女儿了?所以你才那么恨她,千方百计破坏她和楷濯。”
“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女儿,谁跟楷濯在一起,我都不会善罢甘休。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我更加不会轻易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