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国?乾玉门?陆尘?”
“他怎么来了?”
“真是胆大包天啊,明知归元宗在找他,还敢在这个时候上山?”
“难道他为了救自己的师尊,连命都不要了?”
……
一声声震惊、诧异、疑惑的声音在山间野谷中回荡而起,所有修士皆是从座位上站起,目光落在了那唯一一条可以通往灵秀山顶的小道路口上
此时此刻,关于近年内东州修真界发生的种种事件,再次被人从深刻的记忆中挖掘了出来,议论的声音席卷了灵秀山,也将三千三百里的灵秀山脉紧紧的笼罩当那些深刻印在记忆中的事情一笔笔的识海中清晰的勾出,往日遑论南香谷韩家被灭等等传言也在这一刻明晰了许多
“南香谷韩家的灭门惨案难道真的是陆尘所为?”
“我看八成跑不了了,这小子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干,要不然当初曾烁会死的那么惨?”
“到是有可能,但他上灵秀峰岂不是找死?”
“死是一定的,估计这小子打算跟归元宗拼命了来个两败俱伤”
“切,说出去鬼都不信,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跟归元宗拼到两败俱伤?做梦”
“唉,可惜了一个天才了,不过陆尘为了他的师父能够做到这等地步,也不错了”
随着话音的飘落,众修士的议题引到了了尘身上此刻,坐在项宁下首的了尘不再冷静,沉着的老人眉宇间闪过一抹忧愁与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间或还掺杂着几许感动、少许落寞
“这个臭小子,来这干什么?”了尘暗暗的握了握拳,可惜没有半点力量供他使用
六大仙门掌教皆是心中一动,深邃并蕴含着嘲讽之意的目光在眼里闪了又闪这个变故可以说是今天项宁寿宴中最精彩的了,陆尘一来,项宁一定发飚,到时候来个血染灵秀山,寿宴也别办下去了大家打道回府
寿诞之期最忌见血,六大仙门掌教已经看明白了,陆尘是不打算让项宁好过,就算是死也要让项宁过的不安生了
此来之前,南星辰便听到了关于南香谷的种种、廉勇的死亡消息,这一切都让他把陆尘联系起来十年不见,陆尘去了哪里?会不会上灵秀峰偷偷的救人……任何可能发生的事,南星辰都跟空玑道人分析了一遍可以说,南星辰是除庄文元等人之外唯一把陆尘当成朋友、兄弟的人物,为他担心
然而他把所有能够发生的事都想到了,却独独没有想到,陆尘会这样明目张胆的上山救人:难道真是来寻死来了?
南星辰的目光瞄了瞄空玑甚至是清净,两人目光除隐晦的看笑话、看热闹之外并无其他,由此南星辰暗恨,恨自己没有本事帮陆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上来寻死
各大门派都有不同的想法,精明者有若林沫儿自会考虑到乾玉门灭门的原因,几大掌教古怪的眼神不断的在项宁与小道路口以及了尘身上徘徊,一个个让人疑惑的问题又一次被翻了出来
项宁为什么要举宗门之力灭掉乾玉门?过后又为何视其如上宾?陆尘因为什么不惜性命的前来救人?
这一切仿佛都有一个因素在催使着发生,却让人模不到头脑
想法自然是多种多样的,但除去南星辰之外,眼下没有人去想过要帮陆尘有一个人除外……
林沫儿的秀目总是隐藏着一些莫名的情绪,虽说陆尘是仙盟一力争取的人物,但这小子的确可恶,对自己这个仙盟盟主太过无礼林沫儿活了近三十年,除师尊之外没有人敢对他不敬过,便是小的时候也常常在人的称赞、羡慕、敬畏、尊崇以及仰慕之下渡过的可自从认得了陆尘,那小子的确没给过自己好的脸色,甚至连些许敬意和感激都完全不存在
林沫儿恨陆尘,恨他对自己视若无睹,然而这份恨意又非是那种杀之而后快的恨,总之是让她捉模不清
总的来说,各个的心思有着复杂的意思,并且知道今日陆尘出现一定会揭露当年乾玉门满门被灭惨案的根由由此,任谁都觉出今天寿宴恐怕会演变成一场极为好看的戏剧并且顺便也看看,那个在东州声名鹊起的小子到底准备了一些什么东西让项宁难受
项宁注意到所有人的表情,独独把心思放在了了尘的身上,那种杀之而后快的清冷的目光闪过一抹愉悦之色手指敲动着座椅上的扶手,发出有节律的咚咚声,笑容慢慢在凝重中展开
“大周国乾玉门陆尘真人拜山……”
声音再次传来,盖是因为此声通传有着需要接受认可的意味
项宁没有说话,便是玄叶也不敢多说半句
数千道目光疑惑的看向项宁,山顶的诡异气氛加沉重和浓郁
“大周国乾玉门陆尘真人拜山……”
此声音接连响起三道,能够听出那出声之人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此刻项宁好像还要考虑要不要准许陆尘上山,抑或是他本身就有玩味的意思,想要看看三声之内不应后,陆尘会否闯上山来
项宁一直保持的笑容、山下接连不断已经过了三次的通传之声以及压抑的气氛随之荡开,众人开始焦急,一个要上山不离开、另一个闷声不语,笑容满面众人费解,岂不知陆尘与项宁的交锋正是在这声无言的气氛之下,早已展开
“大周国乾玉门陆尘真人拜山……”
也不知道第几次了,反正那声音弱的恐怕只有修为高深的大能者才能够听到
这时,项宁终于微微一笑,用着只有了尘和曹瑜能够听到的声音喃喃称道:“有意思,听闻陆尘此事暴燥非常,从来都任性妄为,不过今天好样多了许多耐性,有些不像他啊”
项宁说着,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并把目光斜往了尘身上
一些人开始听到项宁说话,视线也是随着语气落向了尘
正当这时,了尘却是轻轻笑起,说出今日的第一句话来:“我这徒儿生性玩劣,但唯一一点让老夫安慰,此子最是尊师重道,对老夫也是视作父母”
了尘话中有话,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今天你换作是我,恐怕都没人给你项宁送终了
项宁哪能听不出来,只不过他未作气恼,反而一笑,转而对玄叶说道:“请”
玄叶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便是以无边法力、声若悬钟敲响般喝道:“请”
山下之人恐怕是松了口气,跟着众人竖起耳朵听着小路上慢慢响起的拖沓脚步声,慢慢的转来,一步步落下,让人的心随着这种节律而一上一下
许久之后,小道路口终于露出一道身影:黑袍加身、行步从容、淡定潇洒,一脸古铜色的光辉在日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健康的神彩;一张玩劣般的笑脸,带着丝毫不怯懦的表情,仿佛回家一样的洒月兑,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灵秀山峰的广场他的身后有着一个中年人捧着一方玉盒,像是随从慢步跟了上来
走进广场,不少人的心神为之一动,砰的一声也不知是落下还是顶在了嗓子眼儿
环视一周,陆尘大踏步的朝前走进,广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唰的一声不约而同的朝着两旁散开,将中央空出极大的地域
“这么多人?”陆尘开口了,先是皱眉的一说,跟着便再笑起,道:“还有位置没有?”
“咣”
广场上七零八落的跌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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