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法国,巴黎,著名的埃菲尔铁塔边上的餐厅内,一站着,一坐着的两道显得忧伤的身影。女的眼睛透过落地窗直直的看着不远处建筑上的超大电视屏幕,那里有着一对新人。男的俊,女的俏,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男的温柔的微笑替女的带上一枚超大颗的钻戒,然后宠溺的抚模着她的脸颊,极其轻柔的在她唇上烙下证明幸福的一吻。
而站在屏幕下的女人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们,从眼角流出一滴说不出感伤的眼泪。
“原来你们之间坚贞不渝的爱情也不过如此,才不过两年就见异思迁,攀龙附凤。”顾一环胸,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嘲讽着站在他身前的名峦雅。
那屏幕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廖罕。攀龙附凤?确实如此,那个女人的父亲是上海,不,可以说是在全国都数一数二的富豪,并且在黑道上是赫赫有名的‘红鹰堂’的堂主。
名峦雅不语,两年来已经不知道吃过多少药,动过多少次手术,现在柔弱的身板上全残留着消毒水和药水的味道。她回忆:
“峦雅,你不用告诉廖罕吗?小心他被别人抢走了。”顾一嬉笑的打趣。
“不,我相信他可以等我两年。”简短的几个字透露着她对廖罕的信任。
是,她的确认为廖罕对她的爱是坚贞不渝的,她的确信誓旦旦的以为廖罕会等她两年,甚至是三年四年。没想到,不过两个春秋,他就不在属于她了。
“顾一,我们结婚吧?”半晌,她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蠕动嘴唇。一行热泪缓缓从脸颊流过,烧灼着上面残留的疤痕。也是在眼泪掉落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彻底死了。
“是让我做你疗伤的工具?”顾一不以为意的询问。
“一半。”
“一半?”他拧眉,抬起眸子看她的背影。
名峦雅转过身走到桌子边在他身旁坐下,扫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聚集到大屏幕上那张俊脸上道:“疗伤只是一半。顾一,我知道你是一个没有感情冰冷的人,就算无心也是过日子,而过日子总得结婚。我和你结婚不过是你家多了一副碗筷,户口薄上多了一个人口而已。”
“呵!!”顾一听后冷笑一声,双手搭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而唇角却一直带着那趣味又讥讽的笑容。
名峦雅也不说话,就那样坐着端起桌上的椅背咖啡轻呡一口等待着他的回答。
“若我和你结婚,我会把你当做一个女人来对待。我不喜欢帮别人看管东西,我会把这个东西当做我的私有物。”他顿了顿缓缓张开眼睛嘴角上扬,他逹定名峦雅不会点头,妖魅的蠕动双唇:“你还要结婚吗?”
名峦雅不语,眉头紧锁。顾一看着她有些惨白的小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可下一秒,他的神经和笑容又被名峦雅的话给牵制了。
“结。”
顾一怔住,愕然地睁开眼看她,不过也只是片刻他又变回那副慵懒的模样把头靠上椅背。
“好。”很干脆,很清凉。没有感情的果断把两个没有感情的人拴在一起,有人说过,月老的线只会牵一次,她的线牵在了廖罕心上,而顾一的线从此刻开始就要紧紧的系在她身上了。
***********************************番外**************************************************
两年前。
名峦雅离开廖罕的住处是昏倒在水洼里,是有好心人把她送进了医院。而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脑袋浑浑噩噩的,医生告诉她她发烧整整六天六夜,还以为她不会再醒了。还告诉她,她的病情已经恶化的很厉害了。做手术的成功几率降落到%10到%13之间,也很显然,她没有要做手术的想法,隔天就出院了。
让她庆幸的是,她昏迷的那么多天里手中的玫瑰花瓣依旧没有丢掉,而是被她捏成泥一直紧紧的攥在手中。她的手机被雨水浸湿坏掉了,她努力去修也没能把手机恢复,然后就没有再去修了。
两天后,她去了留友村,廖罕父亲的家乡。那里很美,乡村的气息很重。每天她都在山上散步,顺便看看小桥流水;傍晚十分她会在山顶看日出;晚上,她会在夜空下思念着廖罕的一切一切数着天空的星星。如以前一样,每次数到九十九就再重数一遍。她也终于清楚的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在她的心中,满一百的时候就是结局的时候。所以,她每次数到九十九的时候就很害怕自己与廖罕之间就这样的结束了,她害怕那样的结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留友村住了近一个月,加上之前在医院度过的一个礼拜,她数着自己的日子剩下也不过两个月了。每天在思念的幸福和痛苦的距离下生活着,身子也垮的厉害,本来就消瘦,这段时间下来,几乎是皮包骨。她的膝盖发作一天从三次转到五次,每天如此。发烧也一次比一次烧得严重,有几次她都以为自己就这样烧死了。可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哀怨,她没有死,而且是一天比一天衰弱,一天比一天的胃口差,身体衰弱的动不动就会昏倒。
所以她就很庆幸,庆幸自己和廖罕分手了;庆幸她看不到自己死前的悲伤,可她真的独自死去不会悲伤吗?
如往常一样,她又到桥上去看流水,却意外地昏倒了。再醒来,令她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被绑着双手双脚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面,里面只有一张破破烂烂木板拼成的床和一个缺了一只腿的桌子,一张完好无损看起来比较崭新的凳子。再扫一眼四周,黑漆漆的,透过一扇窗去看月光洒进房间。
那一刻她很反常的一点都不害怕,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个快死的人,并且有没有钱财,所以她不害怕,一点都不怕。只是,当她亲眼看到绑她的罪魁祸首时还是惊讶的愣住了。
那人她也认识,就是那次顾一在酒吧侮辱过的小后生,她惊讶小后生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要绑她?
小后生只有一个目的,他在家是父母手里捧着怕摔,嘴巴里含着怕化掉的心肝宝。他诉说自己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侮辱,所以他很不甘心。本来打算找顾一报仇的,没想到顾一去了法国。他只是在上海住了一段时间又被那个叫鬼头的男人给赶出帮会,然后他就回家。更让名峦雅想不到的是留友村是小后生的家乡,而她那天在小桥上昏倒的地方,是小后生碰巧回家的必经之路。
就这样,两人之间恰巧的碰面了,没有人知道小后生从哪里弄来顾一的号码?也没有人知道顾一为什么会从法国那么远的城市赶过来救她。只因小后生说:顾老大,你的女人在我这,我限你24小时一个人来到留友村,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说完这句话他还狠狠的扯了一下名峦雅的头发,疼痛让她忍不住的尖叫一声。
两人就这样等了十几个小时,确实等到了顾一。两人见到他的时候他也的确是单枪匹马过来的,他进小屋的那一刻,眉头紧锁,嘴角却还是那抹慵懒。
小后生要他先道歉再从他**钻过去,很意外的,顾一全照做了,没人知道原因。小后生狠狠的把刀子捅进顾一胸膛的时候,顾一连吭都没吭,好在伤口不是很深,尔后,顾一便鲜血直流在名峦雅眼前倒在地上。
小后生很诧异,也很佩服顾一坚韧的性子,和拿得起放得下的尊严,而这时门口也进来了顾一的手下。他们准备把小后生千刀万剐的时候顾一阻止了,他说你愿意跟着我吗?简单的七个字干净利落没有丝毫顾忌。
小后生很佩服顾一的性子,自然也被他的气势给镇压住,再加上顾一愿意饶他一命。他也就第一次向别人低下头,甘愿做顾一一生忠诚的手下。
闹剧收场,名峦雅跟着简单处理伤口的顾一去了法国,原因很简单,反正也只剩下两个月的命了,去一次美丽的法国也是不枉此生了。
也是到了法国名峦雅第二次严重发烧的时候顾一才知道名峦雅得了骨癌,而且当时做手术的成功几率只到%5到%8之间。他还是义无返顾的找了法国,日本,韩国好几个国家最好的骨髓移植医生来替她医治。
那时的名峦雅已经是瘦弱不堪了,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躺在床上度过。第一次手术,虽然是勉强成功了,可名峦雅还是会经常发烧,昏倒。但总归是留住了性命,也把生命延缓到了两个月后的第二次手术,这一次手术很成功,可骨髓移植在她体内起了副作用,使她经常腿痛的连着整个身体的神经都疼痛起来。也经常发烧,一直昏迷不醒,严重的时候甚至是猛吐血,吐到她心疲力竭几乎体内没有血液才会停止。而她也是每天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以药为生的支撑着她残破不全的身子。
时间久了,到一年后的第五次手术以后她才能是勉强的可以下床走路,不过必须要有人扶着,平时都是靠着轮椅行走。顾一就这样细心贴心的照顾着她,虽然不能每天都过来,但隔一天就会过来看她恢复的如何?而且还派了好几个佣人照顾她。
有一次,在医院的一个枝叶茂盛的大树下,顾一来看她的时候,她的思绪在廖罕哪里,思想的连顾一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直到顾一叫她第二声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的惊了一下,问顾一你来了?
而顾一却问她:要不要告诉他你在这边治病?
而她的回答:不用,我信他。
他又道:小心他被别人抢走。
而名峦雅再回答:不,我相信他可以等我两年。两年,医生说快的话两年时间就可以全部恢复了,而现下已经过去一年了只剩下最后一年她就可以和廖罕团聚了。天知道她的有多兴奋,心跳多么像是小鹿乱撞。
很快,一年时间过去了。名峦雅恢复的也很快,顾一又过来看她了。
他说:医生说最后两个月留院观察,如果没事的话就没事了。而名峦雅一直不语,兴奋地接过顾一递过来的苹果,轻轻咬了一口含在口中轻轻嚼着。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苹果是那么的甜,甜的让她窒息的哪一种。
顾一也不再说话,只是帮她递去纸巾,看着她的笑,他眼中也带着丝丝笑意。那时的他问自己这是喜欢吗?很明显他的心告诉他:不是,她只是和某人太像了而已。她的一颦一笑,一个忧伤皱眉的神情都很像罢了。那不是喜欢,只是你把对某人的留恋与思念全都传递到了她身上而已。
就这样,顾一就一直做着内心告诉他的事情,只是把留恋与思念都传递到了她身上而已。他就是因为这句话,一直都以理所当然的态度照顾的她无微不至。
两个月后,她可以走路了,只是还不是很稳。而顾一则很顺理成章的做了她的拐杖带着她去逛巴黎的商场给她买衣服,她说:不用买了,谢谢你这两年对我的照顾,我希望你赶紧把我送回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治疗的钱都还给你的。而顾一只是浅浅一笑:还不还都无所谓,我只不过是把你当成某个人来对待而已。现在你要走了,没关系,买好衣服,我们再去喝杯咖啡,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上飞机。这可能是顾一两年来一次性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了。
他问自己你舍得吗?他自己回答:随她吧。
结果就是两人的逛街再到喝咖啡,也就那样很巧合的看到了廖罕与绾新月结婚典礼。
(这就是这两年内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情到此该说说后面了。)
疑问:廖罕与名峦雅还会碰面吗?该是怎样的环境下碰面?廖罕又是为什么和‘红鹰堂’堂主的女儿绾新月结婚呢?是真的攀龙附凤?又或者只仅仅是利用绾新月?顾一口中那个和名峦雅神情相像的‘某人’是谁?顾一和名峦雅的婚姻没有爱情存在,那顾一又会不会爱上名峦雅?名峦雅之后会怎样遇到身处法国的杨蕊娜,姚小白和跟随而来的由爱妮和言稚空四人?而他们这三对之间又会发生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在想啊,是直接把姚小白、杨蕊娜、言稚空、由爱妮四人之间的事情都直接写的清楚?还是留着番外的时候再写?亲们给点意见,等你们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