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姐姐!”
珍珠站在一旁,俏笑说话。
刘梅看着珍珠这年轻貌美的样子,心里很堵的慌,可脸上还得做出一脸高兴的样子来:“妹妹客气了,赶紧坐!”
珍珠在一旁椅子上坐定,笑道:“以后姐姐就是当家夫人了,妹妹们有什么做的好的不好的地方,您可要提点着点。”
“这话说的!”刘梅笑了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说着话,刘梅看向柳姨娘:“柳家妹妹,你说是不是?”
柳姨娘被问的有些发愣,看到刘梅这一脸的笑容,就跟看到鬼怪一样,吓的机灵灵打个寒战,赶紧道:“姐姐说的是,姐姐性子好,又有容人之量,必不会亏待我们的。”
刘梅笑着又转向珍珠:“辛妹妹,你听到了没,柳妹妹可是这府里的老人了,她的话定不会错的。”
珍珠低头应了一句,然后从袖子里模出一个荷包来递给刘梅:“这是妹妹给姐姐的贺礼,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珍珠递了礼物过去,柳姨娘也赶紧把她的礼物送了上去,刘梅让人收了,又和珍珠两个说了几句话,才要送客,却听门外琴儿道:“姨娘,老太太请姨娘过去。”
刘梅一听这话,赶紧站起来应了一声,然后整理一下妆容,对珍珠一笑:“两位妹妹,不如咱们一起去!”
柳姨娘才要说行,她也去给老太太请个安,却不料珍珠偷偷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当先笑道:“不了,我屋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我们先回去了。”
柳姨娘这才惊觉老太太叫刘梅过去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那种场合根本不适合她们去,去了也是自讨没趣,赶紧也笑着推辞了。
刘梅冷眼旁观,心里冷笑,心说这个珍珠还真是个机灵人呢,看起来不好对付的很。
她握紧拳头,心道总得想个法子把珍珠给弄下去,老爷是她的,她绝对不会让别人沾染,凡是沾染过的,她都不会放过。
冷笑着看了柳姨娘一眼,刘梅当先出去,暗道柳姨娘也是命大的,当年就打算把她母子二人全部给弄死,结果孩子没了,柳姨娘却活了下来,不过看在她老老实实不争不抢的份上,就留她一命罢了。
带着两个丫头,刘梅快步去了正房。
珍珠远远瞧着刘梅的身影,拉柳姨娘到了她的屋里,坐定之后,珍珠小声道:“姐姐,刘姨娘扶正之后,咱们的日子怕更不好过了!”
柳姨娘一听这话,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咱们不管是出身还是手段,哪里比得过她,想当初……”
柳姨娘才要说什么,可想到刘梅的手段,赶紧闭嘴不说话了。
珍珠摇头叹了一声,心里盘算着怎么保命,她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又给了老爷,按理说也是有体面的,可刘梅那手段和心性,她就是再体面,怕也不会好过的,看起来,她除了拉拢老爷,靠紧老太太之外,还要讨好这府里的另外两个小主子啊。
想到这里,珍珠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姐姐不说我也知道,这些年姐姐的日子也不好过,外边的人瞧着咱们穿红着绿,看起来很好,谁知道咱们心里的苦楚,照我说来,宁做贫家妻,不做富家妾,可怜我爹娘一家子都是被钱蒙瞎了眼的,硬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也是没有法子,总不能梗着脖子不服,他们不仁,我却不能不义,不能让一家老小被打出去丢了性命……”
珍珠一番诉苦,又看了柳姨娘一眼:“姐姐也是苦命人,咱们俩也都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以后还望姐姐看在咱们同病相怜的份上照顾一二,妹妹必不会忘了姐姐的恩德。”
柳姨娘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听珍珠说的这么难受,她也勾起了伤心事,和珍珠对坐哭了一场,眼瞧着该吃午饭的当,这才收拾了眼泪回屋去了。
单说刘梅一路去了正房,还没进屋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她打帘子进去,却看老太太和月婵正坐在榻上,也不知道月婵说了些什么话,逗的老太太高兴不已。
看着月婵和老太太一副祖孙情深的样子,刘梅心里就跟扎了刺一样,很不舒坦。
“老太太!”刘梅过去行了礼,月婵看到她,也站起来叫了声姨娘。
等刘梅在老太太跟前站定,老太太瞅她一眼,笑道:“你这孩子也是个有福的,如今苦尽甘来,也算是熬出头了,你放心,有我在有宫里的旨意在,你就是孟家正经的女主子,谁也越不过你去的。”
老太太一番话讲的刘梅心里定了下来,更加高兴起来,她本就是个嘴皮子利落的,很是说了一番取巧的话奉承了老太太一番。
两个人互相捧着,月婵在一边冷眼旁观,心里暗道两人还真是虚伪的很,本就没有多深的感情,偏要装出这种样子来,让人看了都觉得浑身发冷。
她又想着,这人生在世,难免会说出言不由衷的话,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活的也是不好受,看起来,这做人和做鬼都是各有利弊啊。
月婵神游出去,等了一会儿,她醒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老太太那里笑言:“既然有了旨意,这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我今儿叫你来,就是要和你商量商量,这事情该怎么办,咱们孟家好久没有什么喜事了,你要做当家太太,那咱们就热热闹闹的办,让满长安的人都知道刘家女从此之后成了孟家主妇。”
刘梅笑着应了一声,言道:“这事情老太太做主,您经的事情多,比我们有主意,一切都听您的。”
月婵一听这是要商量办酒席的事情了,赶紧站起来道:“老太太,我先告退了。”
老太太瞅了月婵一眼,一把拉过她来:“你先别忙走,这里边也有你的事情。”
说着话,老太太又瞧瞧刘梅:“梅儿,你自来是个好的,对月婵也跟亲生的一样,月婵也敬重你,这是咱们孟家的福份,过几日咱们孟家摆酒席,这事情多,人也多,自会有照应不到的地方,我呢,是上了年纪的,也懒的动弹,我瞧着,月婵这年纪,也该学着当家理事了,我也问你个意见,让月婵也帮你点忙,好学个眉高眼低的,将来啊,你事忙的时候,她也能帮着你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老太太这话一说出来,月婵心里一动,偷瞧老太太一眼,心说敢情老太太在这里等着刘梅呢,老太太也怕刘梅掌权之后自己地位会下跌,这不,扶着自己来和刘梅打擂台呢。
又一想,月婵不由的更加佩服老太太,老太太一是捧起她来,二是也要瞧瞧月婵值不值得她花心思了。
老太太人精似的,虽然和月婵亲近,可要是为了整个孟家,老太太还是会舍弃月婵的,现如今刘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这是不容更改的,老太太就要瞧一瞧,月婵有什么地方是可取的,是值得老太太得罪刘梅而向着她的。
要是月婵没有主意,没有手段,那么,老太太不介意牺牲她而靠向刘梅母女,到底,刘梅所生的月娥和月婷长相好,也是个聪明伶俐的,要是着重培养,也是能养好的。
月婵想明白了,赶紧笑道:“老太太,您抬举我了,我怕我年纪小办不好事情呢。”
她再瞧刘梅一眼,发现刘梅脸色有些难堪,不过还是带着笑容,拍着手道:“老太太这个主意是真真的好,我这里正愁着呢,就怕那天人多事忙,万一有照管不到的,岂不丢人,现如今月婵能帮把手,我可是巴不得呢!”
你是巴不得我赶紧死了,月婵心里这么想,却摇着手道:“姨娘这话还真是……我哪里是那料。”
“什么不行!”老太太眼一瞪,当场拍板:“我说行就行,哪个不是慢慢学来的,你是孟家长女,你不出头谁出头,得,就这么定了。”
月婵推辞几次,见老太太定了,她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表明自己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老太太这时候笑了起来,把月婵拉到身边搂着,又对刘梅道:“这次事情要好好办,请帖也要发下去,你来说一说,要请哪些人家?”
刘梅站好了,很恭敬的回道:“回老太太,照我瞧来,好多人家都是必请的。”
说着话,她思量道:“和咱们孟家门户相当的都要发请帖,还有一些有潜力的京官也要发贴子请,另外,一些清流人家的当家太太也要请过来。”
老太太点头:“这很好,你以后是当家太太了,也该当和城里的贵人们走动走动,现如今找个名头请她们来,以后,她们有什么聚会,也记得请你。”
刘梅应了一声,笑道:“刘家是一定要请的,苏家是亲戚,也要请,还有傅家并霍家,另惠仪皇后的娘家东方家虽然势微了,可宫里有太子,咱们可不能瞧低了人家,也得大大的请来,现如今的皇后娘家孔家,也得请,还有黄贵妃也得些宠,黄家也得请来,并原家、赵家……”
刘梅嘴皮子利落的数落了一通的世家名门,月婵听了,努力的回想,这些家族可都是门阀世家啊。
像孟家,可不是只一朝一代就建立起来的,孟家底蕴深厚,前朝的时候已经是名门望族了,后来太祖皇帝起义,孟家就曾资助过太祖,又跟随太祖征战多年,等大昭朝建立之后,孟家没有疑义的把这份家业传承下来。
刘家没有孟家底蕴深,不过也是不错的了,那个东方家可是不得了的,说人家势微那是比之先前,东方家繁盛的时候,皇帝都是不敢惹的,东方家历经好几个朝代,传承近千年,史上曾出过十代皇后,就是现如今的皇帝元后也是东方家的女儿,不过因为那们惠仪皇后没福气,生下太子爷没几年就去世了罢了。
傅家和霍家是靠军功起家的,军中威望很高,而苏家则是先皇提拔起来的,是清流人家,还有黄家、原家、赵家,那在宫里可都有得宠的妃子撑着,刘梅这番打算,可谓是把长安城中的世家都请了个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