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长秋训诫过后,阴邓氏并没有因为被皇后下了面子而有任何的不满,反倒是更为阴识担心。
“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阴识面色平静,邓氏也看不出他到底作何打算。
“这也不算什么,大长秋客气的很呢。只是万没想到,皇后病的只剩一口气了,还能把手伸的这么长。夫君之前让我把那个香带进宫的时候,我还有些觉得有些过于急躁了,现在看来,咱们是真得赶紧动手,否则再过些日子,就没机会了。”
“是啊。”阴识松了口气,好在还有青木香呢,皇后不可能熬得住,只要忍过这一段时间,就什么都会好起来的。只是可惜了小许氏那一步好棋。
“咱们这边皇上也算是罚过了,也不知道丽华那里会不会有事?”邓氏有些为阴丽华担心。
“她一定没事的,要不然咱们也不是这么个结果。”
“是啊,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真要追查下来,我现在都感到后怕,咱们什么时候被皇后盯上了都不知道。”
阴识忽然感到一阵兴奋,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对手了,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居然步步走在他的前面。那就好好斗一斗吧,皇后娘娘。阴识转身出去,邓氏忙问,“夫君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写请罪的奏章。”阴识头也不回的奔了书房。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段,阴家人常用,但是他却没想的,以后的日子会用到的越来越多。
刘秀的后*宫人口不多,但是却焦头烂额。阴丽华虽然没有被人劫持,但是这么一弄总归是名声不好,所以整天眼泪汪汪的,宋可儿更是常常欲语还休,刘秀知道她这是想要个名份,许家两姐妹那是提都不要提,偌大的**,连去的地方都没有。
刘秀闷闷地到了长秋宫,郭氏一直病着,他也没办法多说什么。而郭氏也知道他来长秋宫未必能有什么好事儿,于是到先开了口。
“陛下,臣妾的身体现在一日是不如一日。陛下有姐姐在身边,臣妾倒是可以放心一二。只是,母亲年事已高,况儿又不太懂事,臣妾实在是放心不下。”
“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你只管安心休养,不要胡思乱想。”
“臣妾的身体自己知道,想趁着现在还算明白见况儿一面,家里的事情也好嘱咐嘱咐,还请陛下恩准。”
刘秀听郭圣通话里话外透着不祥,心里也是阵阵的难受,“明天朕就派人传他进宫。”
“谢陛下。”
刘秀现在并不希望郭圣通真的就一病不起,“朕听说你最近倒是常常走动,也不要过了,多注意休息。”
“臣妾明白,就是觉得闷了才会走动一二。”
“朕最近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不能常常过来陪你,你要是闷了就去宣丽华,两人也好说说话。”
阴丽华,郭圣通心道,刘秀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吧。“陛下日理万机,臣妾怎么会不明白。陛下只管安心处理国事,不必以臣妾为念。”
刘秀想想最近这些事情就觉得心情烦躁,恨恨地言到,“那个梁统简直就是个饭桶,折腾了这么些天,人没抓到不说,还把事情越闹越大。”
“梁统?可是洛阳令?”
刘秀点了点头,把京中的谣言捡了些能听的告诉了郭圣通。
“哎,这事情确实是京兆尹莽撞了,只是,捕贼缉盗也是他的本分,陛下就不要再生气了。现在,关键是抓到那伙贼人,很多谣言也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哪有那么简单,那些贼人就像是水一样蒸发了,根本就没有半点痕迹。算了,你也别为了这个事情操心了,好好调理身体才是正经。朕还有事,抽空再过来看你。”
刘秀走了,郭氏的嘴角慢慢的凝出一个冷笑。真定王府的死士,哪是你说找就能找出来的?要不是舅舅轻信了耿纯,谁又能杀得了世袭的真定王。
第二天一早,倒是王梁亲自引郭况入得宫。傅俊现在被刘秀夺了职,全面负责禁中宿卫的就是他了,郭圣通对这个结果倒是有些意外。
郭况看见皇后现在消瘦的不成样子,一个没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这才多少日子,你怎么就病的这么重了。”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你在这儿待不了多长时间,我有很多要跟你说呢!”
郭况最近都周旋在一些宗亲世家子弟当中,心眼还多少跟着涨了点,“姐,你是要问阴家的是吧?不少字”
郭圣通点点头,让他赶紧说。
“酒楼开张以后,我就经常跟着些朋友在哪吃喝,也没瞒着那就是咱们家的产业。大家都以为我是喜欢那个地方就买下来了。不过觉得我们家有钱没处花,也没人怀疑什么。”
郭况举起袖子擦了擦眼睛,“那天阴贵人的车过去的时候,我还真不敢确定。还是驸马说了句,贵人的车怎么出宫了。我才下定了主意。李通应该是怀疑什么了,本来卓旭常来找我的,最近也没来。不过你放心,他们抓不到把柄的,人都回真定了。”
“那就好,我就怕你们行事不谨慎,真的给梁统抓到什么线索,那可就麻烦了。”
“姐姐放心吧,那个梁统还真像你说的那样暴躁,我们后面的准备都没用上,他就把洛阳城弄的鸡飞狗跳的。可是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找出他们一根头发来。不过,文非哥哥说……”郭况有点犹豫。
“说什么?”
“文非哥哥说,真定府的死士历代都是为了保护真定王的,这次借我们用用,就算是全了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以后那些人不会出真定了。”
“你替我告诉他两句话,真定府的死士不一定能保得了真定王。是要做罪臣之后还是功臣之后让他自己决定。”
郭况一时没明白郭圣通的意思,“姐,你想造反啊?真定府的那几个人可不够用啊?”
郭圣通气得差点晕过去,一指头敲在他脑门上,“你就这么跟他说,他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