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的行为着实让东方不败有些意外,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在黑木崖山下给他写这些东西,难道不怕身败名裂么?他不是最最在意名声的吗?
他当初一意孤行,定要与那宁中则结成连理,丝毫不顾他的感受,那时候东方不败就知道,这个人最在乎的,始终是自己,旁得人,就是再怎么亲密,在该舍弃的时候也会舍弃的。
不是不爱,只是想法不同,无法在一起罢了。
既然当初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现在又来做什么?
东方不败想了许久,以他对岳不群的理解,还真让他揣测出几分味道来。
还是因为自己过去对他太好了,岳不群啊!这个人又小气又自私,别人对他好的时候他只道是应当,所以任意挥霍,等别人受了不了转身离开时,又巴巴的来了,真真的贱骨头!
东方不败一边在心中怒骂,但是一边又忍不住的将那字条拿出来看了又看。他还吩咐了杨莲亭,今后写着这写东西的条子都送进来……
杨莲亭很惶恐,但是见东方不败也没有其他的吩咐,也就暂时把心放了回去。
黑木崖上又恢复了平静。这边是一派悠然,但是另一边岳不群却开始着急起来,他手上的鸽子少了起来,毕竟信鸽这东西也是需要培养的,这一下子在山上扣下了许多只,他现在能送上去的字条已经有限了。
东方不败不予回应的态度让他很急,他本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可是对方这样冷冷的态度让他猜不透,在他想来,不管是喜与不喜,应该都有所表现,不会是如今这般平静。
莫不是没有看见?
正当岳不群纠结的时候,令狐冲红着眼眶冲进来,对着他跪下,膝头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不说话,但是眼睛中却渗出泪水来。岳不群的嘴角接连抽搐,对这样的令狐冲很不适应。
岳不群从未见他哭过,令狐冲从小就是个坚强的孩子,性子又豁达,其早年的经历更是让他习惯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是极有主见的,见过上辈子那倔得想让人狠狠抽打的令狐冲,在看看脚边这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屁孩子,岳不群差点没忍住一脚踢开。
“好好给我站着,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哼!”
令狐冲抽泣了几下,死死的咬住嘴唇,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岳不群看。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岳不群一边问一边打量,只见令狐冲身上到处脏兮兮的,衣服也有破损,仿佛与人厮打过一般,“可是与人打架了?是童家的孩子吗?”
说起来这事情倒也稀奇,这令狐冲仿佛真有吸引魔教中人的体质一般,这来了没多久,就和童百熊的孙儿混在了一处,两人是打出来的交情,岳不群假装不知对方身份,并不多管,而那童百熊此刻并未在家,所以也不知道自家孩儿与他平日里最看不起的伪君子之徒混在了一起。
令狐冲摇头,然后低头在地上重重的磕下,不再抬起来。
岳不群隐隐觉得令狐冲有些怪,也不扶他,摆出师傅的威严怒骂道:“冲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对为师有什么不满?”
“孩儿不敢。”令狐冲这才开口说话,他从袖中抽出一张条子来,递给岳不群,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岳不群的表情。
岳不群展开一看,脸黑了。
“你这是从何处得来?”
看到岳不群的反应,令狐冲的眼睛又是一红,他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盯着岳不群看,道:“我今日想去山上打些野味,却遇上了一个女子正要寻死。我将她救下来,问她大好年华为何要寻短见,她告诉我她被人所轻薄,她本有良人,那人也是有家室的,可是偏偏看上了她的美貌,整日出言调戏,毁她清白。
“我记得师傅你教过我,我正教中人,遇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何况这毁人清誉害人性命的婬贼更是可恶,我武林中人,自然要除此一害!我便为她那人是谁,她就给了我这个,说是那人写与她的,可是……可是这字迹分明是师傅您的……”
令狐冲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可是目光却越发的咄咄逼人起来,看得岳不群头皮一阵发麻,可是又是极度的愤怒。
见到岳不群那一阵青一阵白的面色,令狐冲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本一心等着师傅解释,可是这样的神情,难道那女子说的是真话?
想到这里令狐冲忘了平日里对师傅的敬畏,竟然站了起来,提高音量说:“师傅!你一向教我为人处事必须光明正大,可如今你怎可做出这般事情来,你让在华山上等你的师娘怎么想?”岳夫人对令狐冲极好,令狐冲早就将宁中则视为自己的母亲般对待,而岳不群就是那严父,如今他有一种父亲背叛了母亲的感觉,心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绕。
那女子虽是极美的,可是那眼睛却生得凌厉,一看就是个凶狠的性子,哪里能和师娘比?师傅有了师娘,有了小师妹,有了他,怎么还可以去找别人?难道他要再与那人组成家,另生一个小师妹不成?令狐冲想到华山上那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就觉得一阵气闷,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师傅!你莫不是要背叛师娘和师妹,做个不忠不义之人吗?”令狐冲声音凌厉,犹如杜鹃啼血。
岳不群一口气没缓上来,差点儿一掌击毙这个逆徒。令狐冲这个人,果然生下来就是为了气他的!
可是……看着令狐冲的眼睛,看着他倔强咬着嘴唇的表情,又觉得心虚……
岳不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莫要被人骗了,为师……为师确实写过这些,可你怎知这是写给你所见之人的?不要为了这样的东西伤了你们之间师徒的情分。”
见岳不群这样说,令狐冲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巴巴的问:“那您是写给谁的?”
岳不群张了张口,本想随便编一个理由骗骗他,却又觉得那些想好的说辞都无法说出,东方不败最恨的就是他要面子,他也为了面子舍弃了他多次。东方不败会扮作一个女子与令狐冲相见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可是既然有这条子,还说出那样的话来,定是和他有点关系的,这会不会是试探?会不会他此刻就藏在暗处想知道他如何回答?
想到这里,岳不群迟疑了,不再解释,只是命令令狐冲不许多想,可令狐冲那是这样就肯乖乖听话之人,岳不群的不解释让他对这个师傅的敬畏中多了几分怀疑,连着几天闷闷不乐,连话也少说。
岳不群又等了几天,却是再也等不住了,他的耐心仿佛用完了一般,怎么也想去亲眼见一见东方不败。
黑木崖易守难攻,上去唯一的路便是一个吊篮,就算岳不群自负武功高强,可是看到那笔直笔直的山崖,也是没有把握上去的。
这几日魔教势力龟缩,若不是绝对相熟之人,是上不去的,岳不群山上的机会,还应在了与令狐冲交好的童家小子身上。
这小镇上只是童家的外宅,岳不群从令狐冲那知道童家小子要回家,就暗暗的留心,拘了他身边一个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先生,稍作伪装便跟上了他的队伍。
这童小子整日里偷鸡模狗的扑腾得很欢,却连自己的教书先生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看着相似也就没有怀疑,这次回去并没有长辈同路,他就是最大的,说什么算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人怀疑这个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先生了。
“好不容易出去玩儿几天,又要回去了,真没意思!”那童小子一路上唠唠叨叨的发泄着回到黑木崖的不满,“规矩太多了,真是烦,还有那个姓杨的,真是……”
“少爷!别说了。”旁边的小厮一脸苦相,“小心隔墙有耳啊!”
“怕什么!”那孩子眼睛一瞪,到真还有那么一点儿气势,“我爷爷是教主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说几句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说完又将眼睛移到岳不群身上,“我说先生,这回回去女乃女乃定要考校我的功课,该怎么做你可记得清楚?”
岳不群点点头,听那孩子继续唠叨着:“真是想不明白,我们学武之人去练那些丑文章做什么,又不能换银子,哼!”
童家孩子一边抱怨着,一边想着到时候怎么作弊更完美些,他苦思了很久,终于被他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去找他的教书先生串通的时候,发现他的先生,不见了。
因为作弊工具不在了,让他好好遭了一顿打,从此对各种斯文人一见不忘,当然这是后话了。
上了黑木崖,天一黑岳不群就寻了个机会,悄悄溜了,解决了最难的山上一事之后,面对山上严密的守卫,岳不群倒觉得轻松了,以他的武功,很快就找到了黑木崖上那最大最华丽的屋子,那是教主的住处。
抹黑到窗外,就听着里面传来一阵阵暧昧的呻、吟声。
“好哥哥……且慢一点儿!”
“你这小sao蹄子,平日里那般高高在上,连我多看一眼都要训斥我,如今不也在我身下放荡吗?”
“啊~恩~轻一点……平日里,不也是……不也是你要我如此的吗?如今却要这般对待我,好没良心!”
“我叫你做你便做吗?那我叫你死你怎么不去死呢?”随着话语还传来“啪啪”的击打声。
“要死了~啊!好哥哥~杨总管~你如今可是要我死在这床上?”
“有何不可?哈哈哈!要是让那些教众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教主如今的样子,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岳不群听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四个字:
奸夫婬妇!
作者有话要说:想知道真相吗?
求我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