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笼上一层雾气,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也不想看清眼前的这个人。
我多么不想承认,跪在我身旁的,是踏雪你,我万万不曾想到,给我致命一击的人,竟然是你!
只听踏雪沉着的说道:“皇上,这帕子是奴婢的。”懒
“大胆贱婢,竟敢当着皇上的面信口雌黄,这帕子分明是你家主子的。”丽贵妃帮腔道。
“回皇上,这帕子是奴婢主子的没错,但数月前,主子已将这条帕子送给了奴婢,因此,这帕子是奴婢送给何大人的定情信物。”踏雪不慌不忙的说道,“奴婢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
“是吗?”如烟冷笑道,“你以为以这种方式就能为珍妃开月兑吗?”
说罢如烟拍拍手:“带证人。”
我睁大双眼,想看看这个所谓的证人又是谁,今日的局面注定是我输的很惨,注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个证人,是我毓宸宫的亲信,是我毓宸宫最得力,最重情的小平子,我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昔日那个为救踏霜奋不顾身的小平子联系在一起。
“皇上,这是在毓宸宫中当差的小平子,他对珍妃和何守正之间的私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如烟眼神凌厉的看向小平子,提高声线道,“还不向皇上如实道来?”
“是。”小平子躲闪的看我一眼,缓缓道,“回皇上,早在珍妃主子因为在御花园和甄小主起争执被禁足后,珍主子便耐不住深宫寂寞,一来二去,就和当时还是医生的何大人暗度陈仓了。起初奴才还不十分的确定,直到前些日子看到踏雪暗自垂泪,方知何大人仍顾念与珍妃主子的昔日情意,因此婉拒了与踏雪的婚事。所以,这条帕子决计不可能是踏雪与何大人的定情信物,而是珍妃主子与何大人交好的证据。”虫
启轩的目光火辣辣的向我脸上看来,这个时候,我不能慌,不能表现出一丝慌乱,我扬起头,目光坚定:“皇上,臣妾没有,臣妾与何大人之间清清白白,绝无苟且。”
启轩死死的盯着我平静的面庞,他的眼神里有愤怒,有猜疑,也有一丝不确定。
我接着说道:“何况,臣妾根本不知,这条帕子是如何到了何大人那里的,臣妾知道,臣妾如今问鼎凤座,必定会引来许多人的心怀不满,这些人因此嫁祸臣妾也并非不无可能啊,求皇上明鉴。”
启轩的眼神温软下去,如烟却上前说道:“珍妃休要巧言令色,皇上,方才臣妾已经说过,就算臣妾要嫁祸何大人,又如何能放到何大人的贴身衣裳里头呢!”
启轩的骨节微微发白,强忍愤怒说道:“德公公,宣何守正前来见朕。”
德公公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四个太监前去传口谕。我只觉得手脚冰凉,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窟中一般寒冷绝望,我回避着那些刺人的眼光,竭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平静,月复中的孩儿似乎也感到了不安,在我的肚子里捶打起来,汗水,早已湿透衣裳。
我看着何守正蹒跚而来的身影,心中又是一阵刺痛,这种痛,锥心刺骨,刻骨铭心。
“臣何守正参见皇上,参见各位主子,小主。”何守正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跪下!”启轩怒喝道。
何守正微微一愣,德公公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何守正膝盖上,何守正硬生生的跌跪下来。
泪水终是冲破防线,滴落下来,德皇贵妃见状,嗔道:“珍妃妹妹怎么哭了,莫不是心疼情郎了?”
此刻我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只是珍妃,甚至一会之后,我连珍妃也不是了。
“何守正,这帕子是不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启轩冷冷的问道。
“回皇上,是。”何守正目光澄澈,那曾是最吸引我的地方。
“好。”启轩眼里似有火焰在烧,“那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帕子如何到的你身上?”
“回皇上。”何守正缓缓说道,“微臣确实一直爱慕珍妃,但一切都是微臣的单相思罢了,珍妃娘娘心中只有皇上,从不曾正眼瞧过微臣一眼,微臣心中郁闷难抒,一次给珍妃请平安脉之后,臣趁着珍妃不注意,偷了这条帕子,作为日后的念想。”
何守正平静的说道:“臣敢以性命担保,臣与珍妃绝无苟且之事,珍妃月复中胎儿系属皇家血脉,千真万确。”
启轩眉头虽还蕴着怒火,但显然对我已经微微有所动容。
“大胆何守正,竟敢对皇上的妃嫔痴心妄想。”如烟怒斥道,“按照大兴朝律法,该以死谢罪。”
我哀伤的看向何守正,他的轮廓依旧棱角分明。他为了保护我的声誉,保护我的地位,竟甘愿舍了自己,保全我一世平安,我如何值得你这样做?
“皇上,单凭何守正一面之词,也不能确定珍妃的清白。”德妃上前道,“不如先将何守正收押大牢,待得珍妃生产之后,滴血验亲,证明了月复中孩儿确属皇嗣,如此才可力证珍妃贞洁,堵住悠悠之口啊。”
“德妃所言有理。”启轩疲惫的摆摆手,“就这样做吧。”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启轩,声音低落:“皇上,滴血验亲,只怕孩儿长大得知之后,会与皇上生出罅隙啊。”
“珍妃,若要证明你的清白,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启轩定定的看向我,固执的不肯松口。
我无力的点点头,恨恨道:“臣妾同意滴血验亲,只是,皇上要答应臣妾一个要求。”
启轩眉心微蹙:“你讲!”
“方才皇贵妃不是说要堵住悠悠之口吗,此事是由皇贵妃和柳昭仪开端的,若臣妾是清白的,臣妾恳求皇上,让臣妾亲自惩处这二人。”我一字一句用力的说道
“皇贵妃,柳昭仪,你二人可有异议?”启轩背手而立。
皇贵妃与如烟对看一眼,齐声道:“臣妾没有异议。”
“好,在孩儿出生之前,臣妾自请禁足,搬去霓裳居待产。”我吃力的跪下,坚决的说道。
启轩微微叹息:“罢了,便依了你。”
启轩嘴会深深的看我一眼,随即坐上轿辇:“朕累了,德公公,摆架回宫!”
“臣妾恭送皇上!”众人齐声说道。
我身子一软,眼前一片漆黑,瘫软在地。
(清扬要怎样渡过滴血验亲的危机?德妃又会有何动作?在这里剧透一下,清扬为了保住月复中孩儿,用了一个大家绝对跌破眼镜的计谋,预知后事如何,请多多订阅吧!大家看一章只要几分钟,可jumy码字常常要两三个小时,明天再见啦,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