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极北大草原回来之后,薛华便也在摩柯城中散起了步,虽说人很多,但只要心境明澈,那便也是一种悠闲的享受。
这么走着,忽然间薛华眼睛一动,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张面孔,生得千娇百媚,顺着她的脸部往下看去,便看见了一袭红衣,不用再看了!这人,自然就是一直在寻找薛华的徐薰儿!
徐薰儿也是个修士,是圣域召唤师,得知彼德帝国要开结盟大会,猜想着薛华也会到场,所以她便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寻找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此刻,徐薰儿距离薛华不过十步远的距离,薛华大惊之下,被吓得七窍生烟,立即就掉转方向,往回走去。本来众人都是好生生地走着路,忽然间一个人猛地掉头,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那徐薰儿走在街上,带着一颗寻人的心,所以眼光异常地尖锐,一眼便看见了薛华的侧脸!当即就认出了他!立马就追了过去!
薛华心中求神仙拜菩萨地,保佑那徐薰儿千万千万没看见自己,可谁知他眼睛往后一瞥,就见一团红色正朝着自己追来!那不正是徐薰儿吗?
“完蛋了!”薛华心中暗呼一声,此刻车水马龙,人龙混杂的,使用粒子裂变,搞不好就那些分裂开来的粒子,就会被修士们挤得飞到天涯海角,再也无法凝形。所以薛华根本不敢使用“粒子裂变”!所以,他只能奔跑着!
徐薰儿立即灵识传音给薛华道:“薛华,我都找你好久了!你还躲我!快快停下来!”薛华心虚,那一夜,他侵占了徐薰儿的身子,心虚得不得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回音,只是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跑去!
徐薰儿见他不但不停下来,反而是跑得更加快了,不禁怒道:“薛华,你个负心汉!想不到你这么不负责任!”幸好这还是灵识传音,要是用声带发出来的,被人听去了,薛华这声誉,从此也就荡然无存了。
薛华眼观六路,只见前方有一家青楼,脚下一动,身子一拐,就迅速地闪进了青楼之中。希望她没看见,就算看见了,她也不好意思进来找我的吧?薛华这么想着,便跑进了青楼,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绕开了迎客的妓女老鸨,直接闯进了一个房间之中。
还没进去,耳朵里就听见了一串串的申吟声,和“啪啪啪”的声音,薛华也顾不得打扰别人的雅兴了,直接使用“粒子裂变”,隐身进入了房间之中。哪想到里面的那个嫖客,竟然也是个修士,实力不弱,薛华一进来,他就察觉到了异常,喝道:“谁!”
薛华一惊,但却依旧保持着粒子裂变的状态!
床上月兑得赤条条女子便游目四顾,周围哪里有人?便对着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说道:“斯大爷,这哪里有人啊?您是看错了吧?”
那斯大爷狐疑地扫视了一眼四周,模了模自己的脑袋,喃喃地说道:“难不成是我看错了?”说完,就将视线移了回来,重又放在了他身下这具雪白如凝脂的胴体之上,双目灼灼的,接着便又是“啪啪啪~”一连串快速有节奏的声响。
薛华却是觉得这个男子的声音熟悉的很,又听见那女子唤他叫做“斯大爷”,心头一动,立即就看向了那个嫖客。这一看,当真是惊讶无比啊,想不到这个制造着“啪啪啪~”声音的男子,竟然就是自己的老弟,——斯巴博。
还未来得及想些什么,就听见青楼里面忽然人声鼎沸,乱作一团了。细耳听去,便听见了那徐薰儿尖利却又带着些委屈的声音:“薛华!你在哪里?”
这……这可是用声带发出来的声音啊!薛华大惊失色!这要是被人听见了,一来,别人会误以为自己在青楼嫖妓;二来,这徐薰儿与自己的瓜葛难免也要被人挖出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吧?
“喂喂,姑娘,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跑进我们青楼里面了?”老鸨沙哑的声音响起。顿时间,整个青楼犹如炸开了锅,一些嫖客收起了**,纷纷冲出了房间,欣赏着这一出难得一见的闹剧。而当他们看见楼下大厅那个闹事的女子的容貌的时候,他们刚刚收起的**,就再一次挺立了起来!
“这个娘们,真他娘的好看啊!”一些嫖客两眼发直地盯着徐薰儿的身体,贪婪地看着。而那老鸨带着一些小厮,一直在驱逐徐薰儿。
房中的薛华,心中不禁大急,思忖着应对的策略。而床上的斯巴博的动作一窒,“啪啪啪~”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他疑惑地说道:“刚刚,刚刚那女的喊的,不正是我大哥的名字吗?”说到这里,猛地从床上跳起,裹了件衣服,冲出了房间,凭栏往楼下看去。薛华也跟了出来,不过他依旧是保持着粒子裂变的状态。
只见楼下依旧乱的很,徐薰儿是个修士,那些普通的青楼打手根本奈何不了她,所以她便在青楼中走来走去,寻找着薛华。
薛华心道:她一个女人家,怎么可以在青楼里面招摇过市呢?念及此处,忽然间,就现出身形,猛地冲出了青楼。
徐薰儿一眼就看见了薛华,毫不犹豫地就也追了出去。刚刚薛华陡然现出身形的时候,一旁的斯巴博不禁大吃一惊啊,想不到自己的大哥竟然也会在青楼……
而在外面,薛华依旧在往前奔逃,徐薰儿讨债似地追在后面。此时天色渐晚,街上的人烟渐渐稀少,空间足够了,薛华便猛地加速,一下子就甩开了徐薰儿;拐进了一家酒楼,往外面张望了几番,不见徐薰儿踪影,便先要了壶茶水,兀自坐定,喝了起来。
要说薛华刚刚完全可以直接飞起,以极快的速度逃出摩柯城,那么徐薰儿也追他不上。只不过当时他过于心虚,一时意乱,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此刻平静了下来,不禁暗暗嘲笑自己。
喝完了茶水,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点了几样小菜,一个人吃了起来,正这么吃着,忽然间,这家酒楼中便走进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正是薛华的老熟人!——朗盛、冯绝伦,还有旋九!
三人刚一进酒楼,就看见了正在吃饭的薛华,见他落单,不禁笑逐颜开,只听朗盛说道:“哦,薛华,想不到我们竟然着这里相见了啊?”说时,就走到了薛华旁边的一张桌子旁,三个人拉出长凳,纷纷坐定,却都面朝着薛华,满脸邪恶的笑意。
“怎么今日就你一个人啊?”旋九试探性地问道,他怕“空”的其他成员就在左近,如果真的只有薛华一个人,这三人合力一战,说不定就能将薛华这个大对头给除掉!
薛华冷声回道:“不错,就我一个人。”听到此回复,三人不禁双目放光,相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杀机!薛华又如何感受不到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但他却丝毫不惧,即使当年被司马费等四名远超自己的高手围剿,他也未曾怕过!
可是,他用余光忽然瞥见了酒楼外面的那个女子!那,那正是徐薰儿!徐薰儿也看见了薛华,竟而朝着酒楼里面走了进来,一面走,一面喊道:“薛华大哥,原来你在这里!”
薛华心中大叫不妙,你早不来晚不来,偏要在我大敌当前的关口儿来!以这三个人的聪颖,他们定然看得出,你和我有着特殊的关系;以他们残酷,他们定然会拿你做人质的!
果不其然,只见朗盛忽地一伸手,刚刚走进酒楼的徐薰儿就被他点了穴道,接着,寒光一闪,一柄长剑便指向了徐薰儿的喉咙!徐薰儿还未反应得过来,就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怔怔地瞧了瞧朗盛,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劫持了!便看向了薛华。
薛华满脸凝重,却是传音给徐薰儿道:“熏儿,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表面上却是面如止水,平静地说道:“朗盛,你堂堂七尺男儿,又何必拿女人要挟我?”
朗盛哈哈笑道:“薛华,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无毒不丈夫嘛!”剑尖又向徐薰儿的喉咙靠近了一分,只要长剑再向前递出一点点的距离,那么徐薰儿的喉咙就会被刺中!
薛华满脸静如止水,但他心中却是焦急万分,思忖着解救徐薰儿的计策。他不敢暴起发难,以这朗盛的实力,想要在自己出手之前杀了徐薰儿,易如反掌!
“朗盛,你们三个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薛华淡淡地问道。旋九阴鸷一笑,说道:“薛华,当初你杀死阿鲁莫。阿鲁莫可是我们吴越帝国的人,正所谓血债血偿。今日,你就自尽身亡吧!”
薛华眼皮一跳,保持着沉默。冯绝伦还以为他会暗中传音,让“空”的其他成员前来解围,便警告道:“薛华,如果你胆敢叫来帮手,我们就立即杀了这个女人!”
薛华自然不敢叫人来帮忙的,他可不敢拿徐薰儿的性命做赌注!
见薛华依旧没有自尽的倾向,朗盛冷笑一声,剑尖再次向前递出了一分,徐薰儿喉咙上的皮肤便被刺破了,溢出了一丝血迹,“薛华,你要是再不自杀,我可要刺穿这个女人的喉咙了!”朗盛下达最后通牒!
无论再怎么镇定,薛华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徐薰儿见薛华如此为难,不禁带着哭腔说道:“薛华大哥,你千万不要听他们的,千万不能自杀啊!”
朗盛单指一点,又将徐薰儿的哑穴给封住了。徐薰儿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便只能用一双眼睛传达她的意思,她那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慢慢地湿润了。因为她怕,她怕的不是自己会死在剑下,而是怕薛华当真会听了他们的唆使,自尽身亡!
“薛华,你还要忧郁吗!”旋九疾言厉色地说道,一双虎目瞪视着薛华,逼他赶快自尽!薛华慢慢地抬起了手,手掌四周斗气缭绕,蕴含着无穷的威势,只不过这一掌的手心,却是朝向了薛华的头部!
徐薰儿见此,张大了嘴巴,想要喊出“不要啊不要啊!”的声音,但无奈声带已然无法发出声音,她被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可是薛华呢,慢慢地抬起手,略微地高过头顶,手心便对准了自己的头盖骨!
正当他要将这一掌拍下去的时候!
“且慢!”一道声音从酒楼外面传了进来!话音未落,三个提着长剑的修士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其中两个男的,一个身穿青衣,一个身穿黑衣。剩下的那个女的,穿的是红色衣服。
薛华和朗盛见到来人,不禁吃了一惊,这三个,正是落羽四子中的青禹子、黑墨子和红枫子!
青禹子三人走到了薛华与朗盛那三人的中间,昂首说道:“我乔治陛下已经下达了通知,如果有修士胆敢在这段共同御敌的时间,互相残杀的,无论是谁,我们都会格杀勿论的!”声音之中,包含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因为这可是皇帝的命令!
黑墨子和红枫子便一齐看向了朗盛那柄指在徐薰儿喉咙的长剑,朗盛则是将信将疑地问道:“青禹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青禹子看也不看他,直把头抬得老高,“不错,我青禹子怎么会说谎话?”朗盛和旋九冯绝伦两人相视一眼,接着,朗盛便收回了长剑,愤愤地说道:“好,那这次就便宜了薛华那家伙!我们走吧!”
朗盛刚刚转过身子,却又转了回来,恶狠狠地看向了青禹子黑墨子和红枫子,冷声说道:“哼,我倒是忘了一件事情,你们万剑门强行夺取了我师弟的肉身,这笔账,我一定会和你们好好算一算的!”
青禹子三人却是满脸平静,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朗盛三人瞪视了他们一会儿,便离开了酒楼。
徐薰儿侥幸月兑险,不禁虚月兑地坐在了地上,适才命悬一线,现在想起来,真是心有余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