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含波提醒,明慈自己也知道,应该敲打敲打那些站错队伍的小朋友了。
明慈已经下了命令,封锁了今日的消息,只递了书信到前线,说有人捣乱,但已经解决,让明湛等人安心在前线奋战。
文正欲言又止。到时候那些大派若是闹起来,这样主母就会变成替罪羊,是弃军保帅的最佳目标。虽然他私心里也不相信自己的师尊对这么做,但到底也不愿意这个秉性还算温和的主母最后真的落到那个下场。
另外明慈又下了一张帖子,宴请那些暂时还没有被卷进战火的小国城主。并留了如烟含烟等人作陪。
同日,捷报传来,明湛他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连夜发兵猛攻,先后攻陷轮台,野云,乌垒、皮山、西夜、子合七国,然后居于子合宫。天明时便收到十余国的降书。
至此北陲三十六国,便攻下了二十个。
等大军开到乌弋,安置妥当,最多明年开春,便可班师回山。
这样一来,凌霄的军威便震慑北陲,还留在附近徘徊不肯离去的,也都逐渐撤了回去。
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明慈下令整顿山门,准备开春时的内门比试和对开开放的弟子大选。
三个孩子都快满周岁了,却连名字也没有起。秋高气爽的时节,明慈躺在藤椅上,睡在院子里,守着三个孩子,望着近在咫尺的繁星,享受着习习凉风。
文正跟在身边。他是大弟子,不但是在静水峰,就是在所有弟子的排名中,他也是第一位,随时可能结丹。年纪比明慈还大了五十多岁。先前最想的也是跟随师尊下山去,建功立业。但是后来接到命令要留下来镇守山门,他也没有不甘愿。跟着主母,确实也能学到许多东西。
不过主母做的许多事情,他还是想不明白。
此时便听他低声道:“主母……正始终觉得那些时日,山里乱得太快。那孤月山的人,好似能在我们山里来去自如……”
明慈低声道:“你是怀疑有内奸?”
文正斟酌了一下,道:“正愚钝,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他缘故。”
明慈低笑,道:“文正,我们建派才这么些时日,内奸的事情就已经闹过两三回。你说,若是再闹一回,那会不会人心惶惶?如今我们山里的人丁,可不兴旺啊。”
“可……”
明慈淡道:“水至清则无鱼。他别被我抓住便罢,若是抓住了,我必定不会手下留情。但是如果再大动干戈去查找内奸,除了弄得人仰马翻,也没有别的好处。”
文正低头琢磨了一回,便不再说话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异常的早。
眼看孩子们都要满周岁了。经过这么长时间,被围之困,血洗山门,终于渐渐淡去,山门弟子的情绪也开始复苏。
大宝二宝小宝已经会在地上爬来爬去,咿咿呀呀地叫着。文铃等人看着,也着实欢喜。明慈坐在坐垫上盘腿打坐,周身闪着柔和的灵光。小宝坐在地上,拿手放在嘴里吮着,看着自己如仙人一般的母亲,扑闪着漆黑的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文英披了一身的雪,喜道:“主母,掌门回来了”
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明慈惊得从榻上跳了下来:“他怎么……”
“来陪孩儿们过生辰。”一个穿着斗笠的人跟着文英后面进来了,不是明湛又是谁。他将手中的斗篷放去一边,也没有管一屋子被吓傻的人,径自把在地上乱爬的小宝抱了起来,笑道:“乖女儿。”
不过数月不见,他下巴上沥青的胡子渣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很好,只穿了一身薄薄的春裳,矫健的腰肢和臂膀都充满了力量感。
明慈回过神,便笑了一声,道:“文正,快点拜见师尊,然后去温酒。”
后又转向文英,笑骂道:“走到门口了,还要你来通报。”
文英嘿嘿笑了一声,道:“掌门操小路来的,不知道是心急呢,还是不想让人知道。”
明慈骂了两声,文正连忙提着文英去温酒了。
“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呢。”明慈呐呐的,竟有些赧然。
明湛轻笑了一声,扶起她的下巴在她嘴唇上点了一下。明慈反应快,迅速退了开来,旁边的女弟子就红着脸笑。他无所谓地道:“来看看你和孩儿们。这么长时间不见,挂念得厉害。”
明慈的耳根子就红了个彻底。她鲜少有这么小女儿情怀的时候,明湛看了一回,眼睛就暗了,但当下只不动声色。
温了酒上来,又准备了几个小菜。明湛似乎也馋得厉害,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筷子,含糊不清地道:“……只我一人回来了。也呆不了多久,过了今夜就得回去。”
明慈低声道:“来日方长,你何必急在这一时。”
明湛捧住她倒酒的手,笑道:“那不行,孩儿们的生辰我怎么能不在。慈妹,你心里别怨,你要的我都给你。我把北陲打下来送给你”
一句话说得屋子里的女孩子全都芳心怦然。
明慈轻笑,推开他的手,道:“谁要什么北陲,谁心里又有怨。你挥兵北上,一路造了多少杀业,难道想全赖在我头上不成。”
闻言,明湛想了想,然后傻笑了一声,道:“得了什么好东西便想先拿回来给你看。杀业自然是不要你帮我担。”
“越说越离谱。”
虽然孩子们的生日还有几天功夫,但是明湛既然说自己是回来给孩子过生日,那当晚也就摆了个小酒。明湛是私自回来的,也没打算见弟子,唯文正服侍在侧。
他小酌了几杯,似乎十分惬意。从怀里拿了三个长命锁来送给孩子,据说是路过皮山时偶遇一名匠,特地给自家的三个孩子求回来的。
然后孩子们被抱了出去。明湛把明慈抱上了床。
他心情似乎不错,也没有急着怎么样,只自先笑了一声。
明慈爬到他身上,低声道:“哥,合欢宗的人说要联姻,是怎么回事?”
明湛无所谓地道:“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
他想了想,合欢宗的人脾性十分古怪,到时候闹起来恐怕会一点道理也不讲。遂又道:“怕什么,山里不是还有三条光棍吗,实在不行,让他们自己来选一个就好了。”
明慈想了想,闻人裕钟情桃王重音,这根本不是秘密,无奈说到底他还只是个有金丹修为的凡人,桃王已经算是位列仙班的小仙,假以时日勤加修行必定能有所大成。但神女若与凡人私通,罪名很重。闻人裕一直立志要飞升成仙,再去见重音。
夏青有个神秘的儿子……而且最近雪花长大了,他对雪花好像又有一点不一样。若说是护犊子吧,也太过了一些。恐怕难转移注意力到合欢宗的女人身上。
至于李玄……任谁也不忍心把联姻这种事摊在他头上了。
明慈就翻来覆去,不得安生。
明湛笑了一声,伸手抱了她来,让她睡在自己怀里。这具温香软玉的身子他每日都会想起,如今抱在怀里,便觉得爱不释手,手也伸到她衣服里,很自然地就溜到了胸前,蓬蓬地握住一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着。
“别急。”他道。
明慈等了一会儿,他总是用下巴和鼻子在她身上蹭,呼吸还算沉稳,只是渐渐热烫了起来。她耐不住,回头推了他一下,低声道:“湛哥。”
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二人吻到了一处。
柔软的嘴唇一贴在一块儿,明慈就颤栗了一下,然后他开始激动起来,捧住她的脸用力吻下来。身体自然契合无比,彼此都已经非常熟悉。但是他出去了一趟,她又觉得有些不一样。手掌子他身上一点一点地丈量着。
肩宽,窄腰,和又添了新伤的背脊。
他握住她的手指,在烛光中低下头看着她。一个灼热的热源抵上来。她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感觉到他慢慢的扩开内里,挤了进来。
他鲜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然而人却好像分外清醒,清晰明白地感觉到自己是怎么被攻陷,反而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因此而分外紧张。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开始有些失控,动作越来越肆意。
“慈妹……”他紧紧地抱住她,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低低的声音好像是从喉咙深处透出来的,“我……好想你……”
明慈抱住他微微颤栗的身子,只觉得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片刻清醒片刻沉沦,总也消停不下来。
后来她伏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问他:“可是又有心魔?”
明湛俯身亲亲她的额头,低声道:“嗯。”
明慈想了想,道:“没事的。”
明湛搂了她来,低声道:“你所作所为,我回来一路上才听说。慈妹,你听我一句,莫太造杀业。我是常年用兵,生里来死里去,刀下亡魂无数,早该已经看淡生死。可也被这业障缠得不可月兑身。你并不如我经历过这些,杀业太重,日后只怕心魔太强要将你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