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小玲和阿卉聊得热火朝天,原本不忍心打扰,但是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阿卉看我走了过来,一边吃着零嘴一边说道:“魏同学,来吃点瓜子!”
我摇了摇头开门见山说道:“阿卉,昨天晚上你和小玲是不是在我和老牛的房间塞了一个纸条进来?”
我这一句话直把两人说的莫名其妙,面面相觑,随后阿卉一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魏同学?”
阿卉老是魏同学把我叫的听的有些不大习惯,我一挠头说:“你就叫我,小魏!”
阿卉一怔,随后点头道:“小魏,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我们几时在你房子里塞纸条了?昨天那么远的路程我们都累得够呛早早就休息了,谁还有那个心思?”
小玲也笑了笑说道:“是啊,我们昨天连澡都不想洗了,一粘床就睡着了!”
此刻我忽然觉得一个头边做了两个大,看她们应该不会撒谎,换作是我累了一天也没那个心思了。眼看什么也问不出来,只好摇了摇头回到了座位上,阿卉和小玲投来了奇特的眼光,看来没有证据的事还是不能乱讲的。
老牛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看着窗外,雪是越下越大,简直跟鹅毛片一样,满天都是,十分的壮观,虽然眼前的雪景令人惊叹,可是对我们来说却是个十分不好的兆头,这样的雪下下去会给我们的行程带来无比的艰难,司机开的也是异常的小心,虽然提前给车轮加了防滑链,但是仍是要十分小心,毕竟青藏高原的地势起起伏伏并不是十分平坦的,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出什么状况出来。
车窗的玻璃上渐渐变成了迷迷蒙蒙的一片,渐渐看不清窗外的景色了,我一拍身边的老牛道:“老牛,我刚才问过她们两个了,她们都说没有放纸条。”
老牛却一直对这件事不以为然,说道:“你还真把这事放心上啊,我早就猜到了她们肯定不会承认,别想这个了。”
我却不这么想,我觉得她们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如果不是小玲那又会是谁呢?一路上我都在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不得要领,本来我们就很是紧张,现在路上的话就更少了。
汽车到了日喀则说是要加油停留一个小时,趁机会我和老牛几个人下车又吃了点东西,抽了几根烟,就急匆匆的继续出发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困了,车上还有不少乘客,大多都把座位靠背放了下来有的早已经鼾声如雷,呼呼大睡起来,我也把靠背放了下来,却怎么也觉得不舒服,翻来覆去的怎么睡怎么不舒服,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来时硌的我难受。
老牛打趣我道:“怎么睡惯了高档酒店的软床这点苦就受不住啦?”
我骂了一句:“放屁!”说着也不再理他,拿衣服盖在了脸上被汽车这么摇摇晃晃当摇篮一般的晃悠睡着了。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长的时间,迷迷糊糊睡的正沉,忽然间,汽车一阵剧烈的颠簸,直把我从座位跑了起来,并听到一声脆响,“哐啷”一声竟然倾斜着不动了。
我大吃一惊,站了起来,只见汽车整个车身都是斜着的,已经是熄了火,司机脸都白,向着乘客喊叫,说的藏语一句话都听不懂。
老牛也醒了,大骂一句:“我靠,就这烂把式还敢开这么高难度的长途车,简直是谋杀!”说着站了起来,就要了向司机那里走过去,还没走两步却忽然感到脚下的汽车渐渐的倾斜的更加厉害了。
这时候老刘经验丰富,向老牛喊道:“千万别乱动!车好像是挂到悬崖上了!一乱动小心掉下悬崖都被摔死!”
大家能听得懂汉语的一听脸都绿了,随后车上有个人似乎也能听懂汉语,又用藏语把老刘的发现说了一遍,车里面顿时如同炸开的过一般。
老牛只觉得腿都软了,站在原地再也不敢乱动,只感到脚下的汽车颤颤巍巍,时上时下,比我们来时候做的飞机还要惊险万分。
我脑袋嗡的一下,只感到一片空白,心中像过电一般,嘴巴哆嗦个不停,没想到这危险说来就来,完全没有一丝的征兆,仍你措手不及。
包括阿卉和小玲在内,都是一阵的恐慌,我看到勘探队几个人那秀才的腿正跟个机关枪似地抖个不停,没有一个人是镇定的。
我伸出一胳膊尽量不让身子大幅度的移动,幸好我距离窗子比较近,用手把窗子上模糊的水汽一抹,伸长了脖子向窗外看去,只见天地间一片苍茫,白皑皑的一片,能见度倒是不低,向下一看,顿时惊得头发差点没全部立了起来,只见下边当真是一个深谷,而汽车似乎就挂在了峭壁之上,摇摇欲坠,半边的车轱辘应该都悬在了半空中,看得人头皮发麻,心里边跟擂鼓似地咚咚的狂跳不止。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其他人,听的老牛哭爹喊娘:“妈呀!看来咱们这次出师未捷身先死!全部栽到这里了!”
我怒骂道:“**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咱们这不是还没死吗?”
老刘到底是老江湖了,眼睛一瞥左手边的被抬起来的车门,当即冲着那个懂汉语的藏民道:“你快告诉司机打开车门,咱们所有的人全部移到左边来,把重量压下来,一个一个从车门下车!”
听了老刘的话,那个藏民随即叽里咕噜的向司机扯着嗓子喊了一通,车上大多数人都听懂了开始慢慢的向着翘起来的一边挪动,毕竟谁都不想死,动作是出奇的缓慢。
我和老牛也慢慢的移到了左边,那司机一按驾驶座边的开启按钮,车门呼啦一下就打开了,登时一股寒冷的激流夹杂着冰雪疯狂的灌进了车里,风就像刀子似地刮得人脸上一阵干疼。
谁也不敢争抢那个逃生门,生怕一争抢谁都活不了,不过好在车上的重量全部都集中在了一侧,车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车上的乘客一个接一个的从门外跳了出去,这时候随着重量一点一点的消失,我感觉到汽车有点不对劲了,我的心径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