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格多吉又添了些干粪,道:“其实我那也都是听说的,据说一到夜晚风起,整个古格遗迹当中会响起呜呜的巨响,那声音听的很令人恐怖,就像是无数个冤魂一起哭泣一样!”
此刻忽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我们听到之后,都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寒,又各自向着篝火靠近了些。
我们就这样聊着古格遗迹那些十分诡异的事情,阿卉掏出了怀表一看,竟然已经是六点十五分了,刚才的激战竟然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这时候天边开始变得一片灰蒙蒙的,虽然还是十分的阴沉,但是却比凌晨的天色要亮了些许。
扎格多吉也看了看天色,随即道:“那个白毛狼王十分的狡猾,我一路追它到这里都被它逃了,那些家伙极为的记仇,我想它们还会回来找你们的!”
听到这里,老牛顿时横眉怒目,大骂起来道:“我日他的祖女乃女乃!它要赶来我非活剥了它的一身狼皮!”他说的太过激动,一巴掌挥在我的伤口上,直痛的我差点失去了知觉,背过气去,忍不住骂道:“**的就安分点吧,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被它剥了人皮就算好的了!”
扎格多吉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干粪的灰烬,叹气道:“看来我要跟你们一程了,那个白毛狼王不好对付,你们都还是小心着点为好!我爸爸就吃过他的亏!”
当下我们也没有心思再细加追问了,都开始各自收拾起东西来,老牛的一双牛眼却瞪在了扎格多吉腰后边的猎枪上再也移不开了。(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最稳定)忍不住赞叹道:“这位兄弟,您的这把枪虽然落后了点,但是威力还不错,能不能借我看看!”
扎格多吉咧嘴一笑,随即解下了猎枪,双手递给了老牛,并叮嘱道:“小心走了火!”
老牛笑的跟花儿似地,不住的点头,一边抚模着冰冷锃亮的枪身,点评道:“这枪每次可以装填两发子弹,双管同时击出,近距离杀伤不错,可是距离一旦超过了五十米外,就连只兔子都打不死,并且后坐力太大了,容易伤人,装填速度也慢,碰到猛兽正面袭击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一边看的没好气,说道:“你他娘的别猪八戒戴眼镜冒充大学生了,我看你连真枪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有把猎枪就不错了,怎么着,要不干脆给你整个坦克来开着多舒坦!”
老牛把猎枪还给了扎格多吉,一脸无奈道:“得!我还真玩不了这种猎铳,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吃上一顿!”
扎格多吉道:“顺着雅鲁藏布江走不远就到我家了!这样吧,你们都受了些伤,就先到我家里修养一下,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出发你看怎么样?”
我们只好道谢,虽然不想再麻烦人家,可是我们此刻筋疲力尽,又饿又冷,又都多多少少受了伤,只好千恩万谢的随着扎格多吉前往他的家中。
老牛好奇地问:“大哥,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扎格多吉笑了笑,一脸幸福的说道:“还有我的妻子日阿亦玛,本来我不想带她来的,可是她非要和我一起来,我们自己搭建了一个木屋住着。”
老牛一脸惊讶道:“嗨!我们来的太急了也没有给这位藏族嫂子带什么见面礼你看!”
扎格多吉摆了摆手,笑着道:“没关系,咱们还是走快点吧,她一个人在我很不放心!”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这样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山地,继续开始跋涉,扎格多吉背着猎枪,领着三只藏獒走在前边,第二天雪依然下的很大,虽然已经是早晨了,可是天色仍然阴沉沉的,把人压的透不过起来。
也不知道翻过了多少条山洼,我们走走停停,又是行走了几个小时,终于看到远处一条如同透明丝带般的河流横在眼前,前后看不到尽头,蜿蜒的延伸至远方。
看到了这条宽阔的河流,我们都禁不住一阵欢呼,一扫之前的疲惫之态,脚下顿时加快了步子。
走到了雅鲁藏布江近前,才看到整个江面都是一片银白,如同被铺上了一张超大的白纱,气势十分的壮观。
扎格多吉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领着我们径直右转,顺着雅鲁藏布江的沿岸一路向上行去,我看了看地图,这一路向上走就应该是定日了,过了定日和萨嘎就是荒凉的无人区,也就是说距离我们的此次行程的目的地就已经是是一多半的路程了。
大家吃了些干粮,又歇了一会儿,只因为雪下的太大了,实在没有落脚的地方,我们不得已只能找杉树或是一些大树下边,休息一下,就又要行走,不然就会被冻僵的。
渐渐的,我们对身边的雅鲁藏布江不是那么感兴趣了,只觉得这段路程太过漫长,旁边的江水看来看去就是一个颜色,都是觉得有些单调起来。
在又一次休息完后,再次行走,我只觉得两只脚似乎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可能是因为踩踏积雪时间太长的缘故,我看了其他人都好不哪去,老牛身上有伤,现在更是走的十分缓慢,嘴里嘟嘟囔囔:“现在谁要是给我一瓶子茅台,外加几斤腊牛肉让我叫他爷爷都行!”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也是感到十分疲倦,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前边的扎格多吉却仍然行走很快,他似乎走惯了这种大雪漫天的环境,仍然显得十分挺拔,真不愧是一位铁打的康巴汉子。
就这样我们越走越累,又行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现在是下午十三点零七分,我们竟然走了七个多小时,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时候前边的扎格多吉忽然停了下来,那三只藏獒也一阵狂吠,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都加快了脚步赶上了扎格多吉,却见到扎格多吉一指不远处山壁上的一间落满了积雪的松木屋道:“你们看,到了那就是我住的地方!”
我们听了之后都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总算是到了,就连浑身此刻也涌出了暖意,三两步就走到了扎格多吉的身边,随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我们现在根本就不挑剔什么,只要能有个避风取暖的地方就行,可是我却看到扎格多吉一脸阴沉,脸色苍白,伴随着身边三只藏獒的狂叫,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