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阴雨天,下的人心里惶惶的。
坐在窗前,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真想永远这样看下去,真的好静啊!静的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
翠儿站在我身后,望着阴沉沉的天,双眉紧锁,明亮的眼睛蒙上悲伤。
尖尖的下颚,让翠儿显得更加纤瘦,我心疼的说,“翠儿,弄些好吃的来,我们一起吃。”
“小姐,不用了,你想吃什么?”
我笑了笑,拉着翠儿说,“翠儿,你好瘦啊,应该多吃一些,这样,明天就到我这里住,住在外间。”
翠儿高兴地点点头,转身出去,回头说,“我弄些小姐喜欢的东西来吃。”
我点点头,继续看雨,突然看到雨中的石子,高大、俊秀,他独自一人打着伞散步,我坐直身子,想出去,可又不知道该不该出去,犹豫之际,石子回头看到我,笑了笑。
我回之以笑容,大开窗户,他走到窗前,“怎么,这么清闲?”
我看了看石子,露出笑容,“不是,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心里不踏实。”
石子看了看天空,“是有点闷,应该是心境的问题。”他停了一会儿,看着我,他第一次这么看我,“我们要走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你要保重。”
他的话,他的语气,让我心伤,我有些哀伤的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真的要走了?不会回来了么?”
石子突然一转风范,“啊,一个地方呆久了,总是要走走的,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我一惊,“啊?”
他哈哈大笑起来,“不一定,是不是舍不得老吴啊?”
“啊?”
我的疑惑让石子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翠儿拿了东西,我和石子聊了好久,直到雨停了,他才离开。
想到他们要走了,有些舍不得,但是令我担心的是,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父亲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吴痕真的走了,走的时候没有回头,石子则是笑了笑,笑容里似乎有很多愿望,我只是点点头。
姐姐外出回来,发现每个人都不在,每天来我房间谈论石子一行人的事情。
“妹妹,你说石子有没有可能喜欢我?”
“尘儿,你看左姑娘长得多漂亮,尤其是她的鼻子,啊,总之,就是漂亮,怪不得吴痕那么喜欢她,性格又好。”
“妹妹,你说说看么?”
我只是笑笑,暗想,左玉蓉,是啊,美女中的美女,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是天生的,学不来的。
抬头看着姐姐,她伏在桌旁,那张有着优美曲线的脸上没有一点沧桑的痕迹,真令人羡慕。
让我嫉妒的是,她那么坦然,承认别人的好,而且她根本不用去讨父亲欢心,父亲就事事满足她。
我十分苦恼,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在讨好别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我觉得都是我缺少了些才气,不会武功造成的。
不,我不甘心,我要改变命运,所以我暗暗的习武,暗暗地读一些诗词歌赋。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翠儿病了,吃了药早些睡下,姐姐和我下了会儿棋,觉得没意思,也回房休息去了。
我练功过后,我躺在床上,睡梦中有人敲门,我慢慢的醒过来,听清了敲门人的声音,是父亲。
我急忙穿好衣服,看看天,电闪雷鸣,推开门,一个黑色纱帽的人站在我面前眼前,是父亲,没错,细细看来,他的脸扭曲,眼睛犀利鬼祟,我一惊,刚要大声喊出来,只觉得颈部一痛,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早已晴朗,阳光十分刺眼,我幽幽的喊道,“翠儿,现在什么时候了?”
没有人答话,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我起身,身体好痛,我支撑起来,四下望去,我愣住了,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发现自己在一座破庙里,无人供奉的佛龛早已破烂,香炉里的香灰被风刮起,一阵烟似地消失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思绪都没有,一片空白。
我整理一下头发,模了模自己的脸,有些疼痛,我的脸怎么了?怎么会有腐烂的感觉,我惊慌失措,眼泪流了下来,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看那佛像,我爬过去,整理了一下伏案,捡起残留的香,模模身上的火折子,燃起香,插上。
我跪下,头伏地上,使劲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终于记得最后一幕,是父亲来找我,后来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抬头看看佛像,他在这里无人问津,已经很久了,可他还在等,至少我为他燃香了。我呢,现在也无人问津,可是不能像他这样等下去。
我的容颜没了,我的一切都毁了,我该怎么办?我几乎绝望了。
也许上天怜惜我,和石子在一起的女孩恰巧经过破庙,见到我笑了,“是你啊,祝姑娘,不认识我了么,我是石子的朋友时心怡。”
我难过的说,“时姑娘,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
时心怡为我诊脉之后说,“这毒我能解,还没有什么能难得到我的呢,祝姑娘,给你解毒可以,但是这个过程十分痛苦,你一定要挺住,否则前功尽弃,毒气攻心,到时候就没救了。”
我咬着牙点点头,说,“放心!为了活着我能忍住。”
时心怡月兑了我的衣服,在我的背上擦上药,不知道是什么药,刚开始清清凉凉的,可是后来如同火烧。
时心怡深吸一口气,“我要施针了,你要挺住啊!”
我点点头,那种痛苦让人不寒而栗,每插一针,痛苦曾十分,牵动整个神经。
施针结束之后,身体如同千万根针刺进,我当时只觉得毛孔突然张开,身如水洗,嘴里出现涩涩的味道,我的嘴唇流血了。
时心怡看了看我,“就差最后一步了,会更痛苦,只要一下就好。”
我依旧点点头,不知道是什么药,我短时觉得冰冻入骨,心都冻的裂开的感觉,我大喊一声,身体却没敢动一下。
心在颤抖,好像下到十八层地狱都没这么恐怖,我没有哭,心里淌着泪,问道:是谁害我?
时心怡的手法很快,针很快就被取下来了,我,挺过去了。
我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闭目养神,泪水却不停地涌出来。
时心怡语意深长的说,“祝姑娘,你身上的毒应该是过功造成的,对方练功走火入魔,便传给了你,肌肤会溃烂,直到死去,我想你以后要小心这个人。我给你解了毒,再过半个时辰,你也应该能想起发生的一切了,其他的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我点点头,“谢谢你,时姑娘。”
时心怡笑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一个人躺在破庙里,好一会儿,才起身,庙里的烛台隐隐约约映出我的脸,脸上的脓包真的不见了,我似乎比以前更美了。
我整理好衣服,重新梳妆,然后跪在佛前,“谢谢,谢谢老天保佑。”
我的大脑传来当时的情景,是父亲,他的脸扭曲,眼睛诡异,看我的时候,闪烁不定,当我要喊出来的时候,是他,是他砍了我一掌。
父亲把我带到这个破庙的,我醒了,听到父亲说,“没办法,你姐姐要进宫,只能是你了。”
我向后退,问道,“爹,你要做什么?”
“对不起了,离儿。”
我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觉得一股暖流传来,可这种感觉过后,周身疼痛,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趴在地上大哭,恨老天不公,问老天我的父亲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他好狠心,我气恼,我怨恨,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我原以为父亲偏疼姐姐,可现在看来,他都舍得。
痛哭一场之后,我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我决定要报复,我要报复我那狠心的父亲。
我不会让他如愿的,就算我不进宫,姐姐也不会进宫的。
我也恨自己,不听石子的劝告,我真的一无所有了,这是我做错事的代价。
另一个可怕的想法骤然而生,那就是让父亲后悔,姐姐绝对不能进宫,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