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清看着翟渊,满脸的喜色,不禁问道:“表哥若是真的打算忍辱负重,留在这里找机会谋取兵权,那表弟我也会用尽办法配合你,守住你身份的秘密。”
翟渊闻此,心里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这场仗打的到底有没有意义。难道我就这么想要看到陛下和昱王爷他们成为我的俘虏吗?难道我就那么想要做一个皇帝吗?
宝清见翟渊满脸的犹疑,生怕翟渊再反悔,于是故意说道:“当然,大丈夫一言九鼎,相公既然说了肯定会做到的。云清弟弟不妨说说你要怎样守住我家相公身世的秘密呢?你们沧澜国暂且不论,我们瀚玥国,可是已经有人知道了啊。”宝清说着,若有所思的看着翟渊,又将矛头指向了芳尘。翟渊闻此只当没有听见。
“嫂子放心,我向你保证,我们沧澜国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有关表哥身份的事情了。若是想要这秘密保守的滴水不漏,那就要表哥好好的藏着那块‘凤舞’了,毕竟那块玉佩是证明表哥身份的唯一证据,绝对不可以让人家看去,更不能落到不相干的人手中啊。”
宝清闻此,脸色忽然暗了下来,故意压低了声音说:“不,能证明相公身份的东西,不只‘凤舞’,还有一样。那就是张太妃临死前留下的绝命书。”
闻此,翟渊和郑云清都是一楞,转而满脸惊讶的看着宝清,一直之间都有些模不着头脑。
宝清见此,又接着说:“当初,张太妃怕自己当年对母妃做的恶行东窗事发,会连累昱王爷,于是就引火**了。在此之前,她曾亲手写下长长的绝命信,要我转交给玉妃娘娘。而我的脸也正是因为要保护那封信而烧伤的。所以关系到相公性命的那封信此刻就在玉妃娘娘手中。若是玉妃娘娘想要杀我们,简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的简单。”宝清说着,故作恐惧的倚在翟渊的身上,轻轻的晃了晃翟渊的胳膊,低声问道:“相公,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翟渊闻此,没有说话,脸色却越加的难看了,样子憔悴的直叫人心疼。
郑云清见此,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嘀咕道:“看来这个玉妃还真是一个大麻烦,可是要尽快解决掉了。”郑云清嘀咕着转身对翟渊说:“表哥,这绝命信的事,咱们可以再搁一搁。只是这‘凤舞’,你随身带着确实是太危险了。你若是信我,就将这‘凤舞’交给我保管,我只将它带回我们沧澜国藏着,等到有朝一日,咱们大业得成,我一定完璧归赵。”
翟渊闻此,缓缓的起身,慢慢的踱到窗前,看着窗外皎皎的月光,喃喃自语道:“自从芳尘走后,圣都就再也没有下雪了。如今冬天都不像个冬天了,真是冷清的很啊。”翟渊说着,模着冰冷的窗框,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心里念着:我不信,我怎么都不信,芳尘怎么会害我,芳尘不可能害我的。
“相公,相公。”宝清见翟渊在关键时刻,竟然一个人走到窗边失神,有些无可奈何的来到翟渊的身后,提醒道:“相公,云清弟弟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呢?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宝清说着伸手要模模翟渊的额头,但被翟渊躲了过去。宝清觉得尴尬,只说了一句:“都是夫妻了,还这么见外,真是的。”而后干干的笑了笑,回到了桌边。
翟渊根本无心关注宝清的反应,只犹豫了一下,回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相信芳尘的。所以那块‘凤舞’早在我去皇陵送芳尘的时候,就交给她保管了。所以那东西现在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
闻此,宝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怎么可以将这么重要的‘凤舞’交给玉妃主子保管呢?我才是她的正牌夫人,我才是他的枕边人啊。想到这里,宝清满月复的委屈,只是呆呆的看着翟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又是这个女人,我看表哥你是疯了。那女人有什么好的。怎么就把你迷成这样?不行,我现在就去皇陵,把那封信和‘凤舞’找回来,然后让那个女人彻底消失。”郑云清说着,转身往门外走去。
翟渊见此,一个箭步冲到郑云清面前,一把拦住了他,厉声说道:“郑云清,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芳尘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要你的命。瀚玥国的皇位我根本就不看在眼里,我是念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不想让你再成为你们沧澜国宫廷斗争的牺牲品。如今你不但不感激还要杀我最心爱的女人,我看疯的不是我,是你。”翟渊说着狠狠的瞪了郑云清一眼,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
郑云清见此,刚想说些什么,就瞥见了站在暗处,早就已经泣不成声的宝清,有些无奈的对翟渊使了个眼色。只觉的翟渊刚才的话似乎是说重了。毕竟宝清才是翟渊的正牌妻子,如今翟渊竟在新婚妻子的面前,要为另外一个女人拼命,但凡是个正常的女人,都是没办法接受的。
见此情形,翟渊懊恼不已,只觉的自己这次真的过火了,自己一直努力维持的夫妻关系眼看就要土崩瓦解了。于是赶紧转身想要跟宝清解释一下。谁知宝清,没有闹也没有叫,只是安静的掉着眼泪,而后慢慢的走到翟渊的面前,踮起脚尖,伸出双臂,紧紧的环着翟渊的肩膀,十分凄楚的说道:“相公,你终于承认你对玉妃娘娘的感情了。真好,这样真好。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秘密了。”宝清说着,往翟渊的怀里倚了倚,又接着说:“但是相公,你现在已经被那份错误的感情蒙住的双眼。在你眼中玉妃娘娘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做什么你都觉得是对的,在你眼中她就是这世上最善良最无辜的女子。正因为这样你才看不透她的心啊。相公,我是宝清,是你的娘子。我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女人。看在我一心为你的份上,请你不要再这样伤害我的心了。你可知心痛也是会死的。会死的。”宝清说着,倚在翟渊的怀里,不停的啜泣着,那份凄楚,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看着也会为之动容的。
此刻,翟渊的心里,比被万箭穿心还要难受。只觉的宝清现在就算毫不留情的抽他几个耳光,也比现在这样抽泣要舒服的多。
宝清真的太懂事,懂事的叫人心疼。如今他也只能紧紧的抱着宝清,给她温暖。
其实翟渊的心里清楚的知道宝清是真心爱着他的,但那份心意就像是自己对芳尘的心意那样,孤独而绝望。因为那颗心已经有了主人,再也不可能触碰到了。
见此情形,郑云清也被宝清对翟渊的情谊所动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表哥放心,‘凤舞’和信我会取回来的。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伤害玉妃的性命。而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的对待嫂子。因为嫂子是我长这么大,认识的最有人性的女子。我看的出,嫂子是真心爱你的。如今我要去皇陵一趟,最快也要两个月回来。咱们就各司其职,但愿可以早日复国。”翟云清说完,只留下一句“后会有期”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见此情形,翟渊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胸前的宝清,勉强的笑了笑,将宝清又抱紧了一些。心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宝清见此,泪光阑珊中,得意的笑了笑。心里念着:芳尘,虽然你对我有恩。但是女子都是出嫁从夫的。这世上怕是没有女子愿意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你已经得到了太多的爱,就把这份幸福让给我吧。
翟渊是我的,永远都只是我的。我一定会把你从他的心中慢慢的拔除掉,若是除不掉,我也只有毁了你。所以芳尘,请你不要怨我,也不要再相信这深宫之中有什么真心的朋友。因为让你心碎的往往都是你最相信的那个人。
皇陵
芳尘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又将棉衣往身上披了一披。自从除夕晚上去宗庙里跪了一个夜之后,芳尘就彻彻底底的倒下了。一直烧了好几天才勉强退了烧。今天刚好初十,芳尘这才勉强可以下床,但还是没有什么精神,鼻子也总是淌着鼻涕,说不出的狼狈。
午饭的时间,芳尘根本就吃不下什么东西,只在小绯的软磨硬泡之下,勉强喝了几口粥,这会儿又是一阵睡意涌了上来。坐在火炉前直打盹。
清醒的时候,芳尘总是在想,在这古代得一次重感冒还真是一件又麻烦又危险的事情。若是不及时治疗,还真的会丢了性命。若是在现代,满可以去医院打个点滴,隔天就又生龙活虎了。但现在的自己就连打死一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真是可怜的很呢。
想到这里,芳尘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坐在桌前吃饭的铃儿他们。止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而这口气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一直在为小绯夹菜的碧柳。
其实说来也奇怪,芳尘这几天虽然精神一直不太好,清醒的时候也不多。但也明显感觉到了碧柳对小绯的与众不同。或许是碧柳做的太过明显,总之就感觉碧柳丫头总是在各种时候,各种向小绯示好。明显是喜欢了小绯。
只是这种示好,在芳尘看来实在太过的危险,毕竟碧柳从未在她的面前掩饰过自己的野心。而她对小绯的关注,很可能是一场华丽的阴谋。
而小绯在碧柳的眼里不过是相比较而言,最有实力的一个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