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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王爷见芳尘总算是将门打开了,温和的笑了笑,正打算上前进院去,没成想芳尘却双臂交叉,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边比划边说:“不成不成,这宗衍殿只有内宫女眷才能进来,若是被人瞅见您进来了,告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面前,那么放您进来的我,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吗?”不跳字。
卓王爷闻此,看出芳尘心里还在别扭,才抓着这次机会发泄发泄,所以也就没有为难她,赶忙回道:“那好那好,我不进去就是了,只隔着这道门槛与你说话,你别生气就好。”
芳尘见卓王爷答应的痛快,赶忙放下了手,但心里依旧是不舒服,只想好好的刁难一下这祈家的人。于是寻思了一下,便撇了撇嘴对卓王爷说:“王爷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眼下那个陛下已经将我关在这宗衍殿里了,赶明听哪个小妖精一挑唆,我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到时候王爷心里有话也说不成了。若是王爷您还念及咱们往日的情分,就给我留个全尸,免得下辈子投胎缺胳膊少腿的不体面。”
卓王爷听芳尘越说越离谱,就像是在讲神话故事似的那样无稽,于是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就是怪话多,你口口声声说是君晏将你关在了这里,而我怎么听说是有一个姑娘将我们陛下的手咬伤后,气势汹汹的自己跑到这里不回去呢?”
芳尘闻此,脸上一阵发烫。
其实对于她怎么来到这个宗衍殿的问题,自己方才确实对卓王爷说了谎。虽然先前君晏是有不对,不过自己当时确实是有些冲动了。如今闹了个大笑话,真是没脸出去见人了。
芳尘自知理亏,也不愿意再谈有关君晏的事情,于是赶忙清了清嗓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卓王爷不是来通风报信的吗?您赶紧和我说说,翟渊这些日子怎么样,听说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卓王爷见芳尘有意逃避问题,也不想为难她,毕竟这小姑娘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受了不少委屈,偶尔耍耍小性子也是蛮可爱的,于是答道:“恩,精神已经好多了,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这次是伤到了内脏,也是要好好调理才能完全康复。至于子木那小子,到底是年轻,恢复的极好,看上去和伤前是一个样子,挺精神的。所以你这丫头还是管好自己,不要事事费心了。”
芳尘听说翟渊和子木恢复的都还不错,总算是安心了许多。正傻笑着,卓王爷又说道:“你那个好姐妹,就是抚国将军夫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你现在的境遇,正担心的不行。还要我转告你,要你动心忍性,不要焦躁。其实我觉的她说的没错啊,君晏是一国之君,身边总不会少了女人。是逢场作戏还是魂牵梦绕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芳尘丫头,你想想,你与君晏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如今君昱盼着你幸福,你也答应他要幸福。若是你为了一个婉妃就要弃君晏而不顾,那过去你与君昱的牺牲就都没意义了。”
“不要说君昱。我不想提他。”芳尘说着,脸上的神色忽然变的很复杂。
卓王爷见此,这才发现说错了话,似乎又将芳尘带入了那段惨痛的回忆,不由的有些懊恼,于是赶忙安慰道:“芳尘,你知道我是无心伤你的,只是很铁不成钢而已。在我看来,安芳尘是有母仪天下胸怀的女子,若是现在就放弃了自己,你不可惜,我都替你可惜。”
芳尘闻此,微微叹了一口气,侧身在高高的门槛上坐下,有些失神的望着地面,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王爷,你们男人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卓王爷见芳尘这幅样子,淡淡的笑了笑,只觉的这丫头又卸下了身上的伪装,这才拿出了姑娘家的一面。于是也侧身坐在了门槛上,望着芳尘问道:“那芳尘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
卓王爷话音刚落,芳尘便毫不犹豫的答道:“一个疼我爱我,只属于我一个的丈夫。”芳尘说完,颇为自嘲的笑了笑,又说:“这人就是这样,越是想要什么就越是得不到啊。”
卓王爷闻此,有些不解的问:“与眼前的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起来,只要这样一个人吗?说起来倒像是一个笑话呢。”
“不,王爷,我安芳尘不是一个圣人。是,我承认,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对我来说确实是有巨大诱惑的。我也相信,这天底下没有女子会拒绝这个位子。只是这女人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一个物种。虽然很多女子嘴里说着,不管有没有爱情都要嫁入荣华富贵的大富之家。但这只是嘴硬,因为我们也是有思想,有感情,活生生的一个人。虽然她们每天笑靥如花,可这笑容背后是寂寞是空虚。而这种绝望感不会因为萎靡享受的生活有哪怕一丝的缓解,反而会与日俱增。直到那种空虚寂寞再也找不到归属感,而后瞬间爆发,这个人便完了。只能像是扯线木偶那样麻木的度过一生。所以她们并没有得到预想当中的快乐。因为从她们违心的选择开始,就已经将自己一生的幸福埋葬了。试问一个人若是连感情都可以出卖都可以牺牲,那她还在乎什么拥有什么呢?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也太可悲了,我既然了解,也可以预见这种悲剧的下场,我又为什么要做这种可怜人呢?”
芳尘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心里瞬间轻松了不少。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
“芳尘,你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以前从来都没有人与我说过这些话。”卓王爷说着,淡淡的笑了笑,望着芳尘的侧脸,微微的有些失神。
芳尘闻此,轻叹了一口气,撇了撇嘴说:“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那么傻,什么都愿与你说啊。”
“你这丫头,伶牙俐齿,就是这嘴不饶人。”卓王爷说着,起身蹲到芳尘跟前,仔细的打量着芳尘,边看边说:“认识你这么久,有的时候我都有些迷糊,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你这丫头,一会儿又哭又闹,一会儿又跳又笑,这会儿还满口的哲理,真是让人费解,费解啊。”
芳尘看着卓王爷,伸手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有的时候我也不太了解我自己呢。”
卓王爷被芳尘这么一弹,赶忙起了身,嗔怪到:“你这丫头,真是不知轻重,怎么说我也是你皇叔啊。”
芳尘闻此,自顾自的乐呵着,一失神,这才想到了还有正事要问,于是赶忙问道:“王爷,我不与你闹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你招供。是正经事,我方才没下重手,您老人家就不要拉着一张脸了。”
卓王爷见芳尘忽然认真起来,也不想再追究芳尘刚才的大不敬,于是回道:“你说,我听着呢。”
芳尘闻此,赶忙正了正身子,摆了摆手示意卓王爷借一步说话。卓王爷会意,赶忙重新坐到了芳尘的身边,将耳朵靠了过来。
“王爷,其实早些时候,怀恩公主有找过我。说要我帮她做伪证。要我与她一起陷害裴将军,说那天祈福时出现的刺客是裴家派来的。我当时可没有答应,还劝怀恩公主不要这么做,没成想——”芳尘说着,有些为难的望着卓王爷,低声问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与怀恩公主和裴家有关吧?不少字”
卓王爷闻此,虽然心中气愤,但尽量压制这心中的怒气,回道:“这事儿我早就料到是怀恩那丫头搞的鬼了。那个丫头,虽然每次都是好心帮忙,却总是抓不住最好的时机。眼下华贵妃被禁足,正是裴家最警觉的时候,那个丫头竟然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人家。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还好我已经将刺杀这件事赖在了那些亡国余孽的身上。否则这事儿不但会使怀恩遭殃,就连君晏都没法交代啊。”
“这么说,有关刺客的事已经结案了?裴家和怀恩公主都没事了?”芳尘略带疑虑的问道。
“这刺客的案子也算是结了,往后可是没机会再提了。至于裴家当然是没事了,在这朝中的威望不降反升。就连翟渊的一半兵权都被裴启扬那老狐狸拿到了。至于怀恩那丫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辛苦这些年在朝中培植的党羽,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如今怀恩丫头公然得罪了裴家,那些小人自然倒戈都投向了裴家。眼看着怀恩已经没了威势,她心里一定也是不痛快吧。”
芳尘闻此,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同情起怀恩公主来,想想那样一个要强独立的女子,辛苦多年的成果,瞬间土崩瓦解,不伤心是假的。
“王爷,照您这么说,怀恩公主都让裴家给斗垮了,那这朝廷不就是他们裴家的天下了吗?陛下如今不是很被动,很无助吗?”不跳字。
听芳尘这么说,卓王爷脸上的表情忽然变的轻松了许多,也学着芳尘方才的样子,弹了芳尘的额头一下,回道:“你这丫头,方才才说你聪明,你怎么又笨起来了呢?这朝堂上除了怀恩不是还有我吗?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我们祈家的天下落到他们这帮外戚手中的。况且君晏心里早就有了打算,绝对不会要裴家得意太久的。只是——”
“只是什么啊?”芳尘揉着自己微疼的脑门,没好气的问道。
“只是你跟君晏,就打算这么耗下去吗?君晏是帝王,他有他的自尊,你总不能让他亲自过来给你倒茶认错,求你原谅吧。还有你,看着倒是挺乖巧懂事的,性子却比谁都倔,我也不奢求你会低头求饶,但你得答应我,不管怎样,年前一定要搬回暖馨殿住。你知道这宫里瞬息万变的,千万不要蹉跎了青春,丢了自己的幸福。”卓王爷说完,温和的揉了揉芳尘的额头,又接着说:“下次我来,若是你还不让我进去,我非将你的头敲肿了不可。”
芳尘闻此,只是笑着,没有回话,心里也已经有了打算。
“翟渊那里我会常去看着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只管把你自己的问题解决好,比什么都强啊。”卓王爷说着起身将身上的斗篷整理了一下,摆了摆手对芳尘说:“天冷,你赶紧进屋去烤火吧,我这就回去了。”卓王爷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
芳尘站在原地,望着卓王爷离去的背影,心里有句“谢谢”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怕说出来矫情。
离过年真是越来越近了,看来有些事儿真的是要快些解决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