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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早上芳尘起的很早,虽然这两天休息的很好,但芳尘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本来以为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君晏不会再与自己怄气了,但眼看着自己回暖馨殿都已经两天了,除了宁昭仪和晴婕妤整天往这边跑,就再没见着别人了。
就像卓王爷说的,这宫里的局势瞬息万变的,自己只是走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如今华贵妃的禁足令是取消了,本该重新热闹起来的华荣殿,依旧是门可罗雀。眼下君晏对裴家的不满都写在脸上,只要是不疯不傻的人,就不会再去和华贵妃亲近。
虽然华贵妃依旧是这内宫里位份最高的主子,却也是徒有其名罢了。因为芳尘听说,上次祈福所用的凤印,陛下事后并没有交还给华贵妃,而是自己收去了。
所以这凤印到底是陛下自己收着了,还是送给了新宠婉妃,也不得而知了。
芳尘始终觉的君晏对自己和其他妃嫔是不一样的。因为她与君晏是爱过的,只是这不见面的日子越久就越,自己的心里就越是没有底气。
都说女人心是海底的针,那男人的心就像是这天上瞬息万变的云彩。本以为都把握了,了解了,忽然阴了天,变了风向,也把这仰望云朵的人伤了个措手不及了。
芳尘寻思着,正要趴下,月梅赶紧拦到:“我的好主子,怎么一大早起来就唉声叹气的,您瞧,我刚给您盘好的发髻,又歪了,我再给您重新盘。”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从梳妆台上爬了起来,懒洋洋的说:“月梅啊,我可能是在这屋里闷的太久了,这胳膊腿儿啊就是不听使唤,总是觉的这腰酸背痛的。还总是容易心烦。我看我是要得抑郁症了。”芳尘说着盯着镜中的自己,幽幽的叹了口气,整个一小怨妇。
月梅见芳尘兴致不高,赶忙宽慰道:“什么是个抑郁症,奴婢还真是不知道,奴婢就知道今晚主子您见着了陛下,保证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主子您想想啊,您这礼服都是陛下亲自挑的,就说明咱们陛下心里是有您的。今晚是除夕夜,是这一年当中最大的日子。若是您们在今儿个晚上和好,也是这新年里第一庄喜事啊。”
听了月梅的话,芳尘瞬间想开了很多,不由的打趣道:“你这丫头,嘴跟抹了蜜似的甜,若是真叫你给说中了,我就叫陛下封你一个国师,省的将你这能掐会算的功夫埋没了。”芳尘说完,掩面笑着,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月梅闻此,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低声埋怨道:“主子您整日里就会欺负我,还好奴婢脸皮厚,否则可就伺候不了主子了。”
“你这丫头。”芳尘说着,抬手拉过月梅的手说:“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奴婢了,你呀,是我的好月梅,好丫头。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你呢。你呀,若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要给我盘这么个复杂的发髻,盘个简单的,我走路也好走,这脖子也不会那么痛了。”
月梅闻此,赶忙解释道:“主子您可别乱动,您也知道今晚的家宴,各宫的主子是都要去的,有些个主子一年也见不上陛下一面,今晚当然是盛装打扮了。咱们主子这么高贵这么漂亮,怎么可以输给她们。所以奴婢一定要主子漂漂亮亮的去,到时候艳压群芳,让她们都不敢小瞧了您。”
芳尘透过镜子望着月梅,知道月梅是在为她抱不平。
说实话,芳尘这个玉妃做的真的是有够窝囊的,不仅好日子没有过上却总是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虽然一直得蒙圣宠,但是与受的罪比起来,也是可以相抵消的。所以芳尘总是觉的这老天爷有的时候对自己真是特别的公平,让自己好过几天就会立刻降下灾祸。细细数来,自从做了这个玉妃开始,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日子,真是一天都没有过呢。
月梅拧不过芳尘,只给芳尘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就算行了。
这早膳和午膳都是按照祖制准备的,不同位份的主子应该享用什么样规格的饭食都是相当讲究的。
这食物虽然都是极精致,极讲究的,味道却是不敢恭维的。
眼看时近傍晚,芳尘心里越发的不踏实起来。
小绯见姐姐用过了午膳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却也不敢贸然相劝,因为有些事不说还好,若是说了反而会坏了事,于是拿着一卷书,安静的陪坐在芳尘身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绯,你今晚陪我去吧。”
正当小绯好不容易融入了这书里的时候,芳尘却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姐姐怎么又犯糊涂了。”小绯说着将这书合上,望着芳尘回道:“陛下都说今儿个晚上的是家宴。连怀恩公主和卓王爷都不能参加的。我若是去不就坏了规矩吗?姐姐您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有月梅他们陪我玩呢。”
芳尘闻此,心里还是不安,赶忙起身,凑到小绯身边,靠在小绯耳边轻声问道:“小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就感觉像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紧张的不行。要不我就不去了,留在这暖馨殿里是准没错的。”芳尘说着起了身,硬是要将这穿好的宫装换了去。
小绯见此,赶忙起身拦着,“临阵退缩倒不像是姐姐您的处事风格啊。你看着衣裳多好看,最是衬你了。如今箭在弦上,你又不去了,这不是给陛下难堪吗?你还想不想和陛下和好了?”
芳尘闻此,也没了脾气,只是失神的跌坐回软榻上,心依旧跳的很快。
为什么,芳尘真的不清楚,只觉的一定是有事情要发生,而且是一件大事。
小绯见芳尘没有再说什么,心里也极是不安,因为他与芳尘有同样的感觉,只是怕芳尘不安也就没有说出来。
但转念想想,今天是除夕夜,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即便是有大事发生也会是好事。
只是这心里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想到这里,小绯有些迷惘的望着芳尘,抬手模了模自己的胸口,实在弄不明白是芳尘将这感觉传递给了自己,还是自己将这种感觉传递给了芳尘。只感觉心底似是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那声音一直在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整个宫里的大红灯笼都点亮了起来,宁昭仪和晴婕妤也都先来了暖馨殿和芳尘会和。
望着一身天青色宫装的宁昭仪,芳尘直夸好看。只觉的宁昭仪今天很特别,因为她也是头一次见宁昭仪打扮的如此隆重。漂亮的就像是天上的烟火那般,积蓄了所有的力量,拼命的绽放着自己绚烂的生命。
比起宁昭仪,晴婕妤就低调了许多。只简单的穿了件水粉色的宫装。
只是这宫装看上去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这衣裳美就美在它的颜色上。
清新却不沉闷,飘逸却不轻浮。如此美衣穿在这样的可人儿身上,倒显得晴婕妤像个大姑娘的样子了。
芳尘瞅准了时候,就下令出发去景仁殿了。
一到这景仁殿,倒真像是进了万花丛中一般。满眼都是娇艳欲滴的美人。甚至还有许多是芳尘没见过的生面孔,大概都是与晴婕妤一届进宫的秀女吧。
一同进宫的秀女,有的如今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妃子,有些还只是位份极低的采女。俗话说同人不同命,说的都是这些吧。
见芳尘来了,众妃嫔都赶紧行了礼,芳尘虽然不愿意与她们过多的往来,但是大过年的也不愿意扫了人家的面子,也都一一回了礼。
芳尘望着大殿上金碧辉煌的龙椅,又看看了摆在龙椅两侧的那两张凤椅,嘴角扬起一丝欣喜的微笑。
若是我没猜错,这椅子一把是留给华贵妃的,一把就是给我的吧。
芳尘心里念着,就领着晴婕妤和宁昭仪往前走,正巧一个管事的宫人迎了上来。
“玉妃娘娘万福,奴才这就领着您入座了。”
芳尘见那宫人笑的喜庆,心情也大好,于是也就回了一个笑脸,跟着那宫人往前走。
但那宫人却突然在右手边第一张桌前停了下来,转身回道:“玉妃娘娘,您的位子到了。”
芳尘见此,心里咯噔一下,抬眼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凤椅,刚修复的心情又瞬间崩塌了。
难道那个凤椅是要留给陶婉的吗?祈君晏,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想到这里,芳尘心里一阵的愤恨,只站在原地不动,死死的盯着这屈辱的位子。心里念着:我若是今日真的坐在这里,乖乖的享受着这所谓的家宴,便真是太没骨气,太丢脸了。伤害别人也要有一个限度。祈君晏,你凭什么这么羞辱我,难道在你眼里,我的尊严还不如你那婉妃的倾城一笑吗?
晴婕妤见此也没多想,倒是乐呵呵的坐了下来,“都是托玉姐姐的福,我才有机会坐在这里,这里的视线真是好极了,一会看歌舞再也不用左顾右盼,倒是可以看个真切了。”
宁昭仪见芳尘一直站着,丝毫没有入座的意思,再抬眼望望那龙椅两侧的凤椅,对芳尘的心思也明白了个大概,心里也是替芳尘不值。
其实宁昭仪心里的愤怒一点都不比芳尘少。
仔细想想,宁昭仪到底算是这宫里的老人了。论在这宫里的资历,恐怕没有人可以超过她。虽然进宫比她晚的裴芊华如今做了华贵妃,但那是陛下卖裴家的面子。芳尘的位份虽然也是在她之上,但芳尘赢就赢在,触动了陛下的心,也倒没什么好气愤的。
最让人不解的便是这陶婉。
虽然陶婉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也长了一张绝美的脸。但同等条件的女子,还有很多,如今最多也只做到了婕妤的位份。而这陶婉却在入宫不到两年就从一个小小的秀女摇身一变成了最得宠的婉妃。就连华贵妃和芳尘都不能与之比肩,这手段和这媚人的功夫可见一般。
正是因为如此,倒是让宁昭仪十分的困扰。实在是气不过还要对这样一个年纪又轻资历又浅的女子又叩又拜,所以自打陶婉被封了婉妃之后,宁昭仪便总是躲着。毕竟再温顺再谦和的人,都该是有一个底线的。
芳尘心里越想越不舒服,一个转身就要走。
宁昭仪见此,赶忙拉了芳尘一把。
“宁姐姐,你放手,我是不可能留在这里受这份屈辱的。”芳尘说着,尽量的压低声音,不想让人看了笑话去。
宁昭仪闻此,赶忙低声劝道:“妹妹不要冲动,其实姐姐心里一点都不比你好受,但事已至此,若是咱们走了,便是输了。即使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依附你存在的那些人考虑呀。”
听了宁昭仪的话,芳尘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在这里受这份侮辱,我真是生不如死,但是为了小绯,为了我暖馨殿的宫人们,我不能,我不能走——
芳尘心里念着,将快要涌出的泪水,硬生生给忍了回去。
宁昭仪见芳尘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刚想扶芳尘坐下,便听一声通报声响起,是华贵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