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来也 正文 二三八章你便是解药

作者 : 芳尘去

盛夏的夜晚,难得的凉爽。

芳尘坐在床头,望着渐渐睡沉的郑云清,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宁。

有些时候,芳尘有些疑惑,郑云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冷漠无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正当芳尘失神的时候,小德子轻手轻脚的进了屋,见郑云清睡熟了之后,这才安了心,赶忙小声说道:“姑娘,文月姐姐在外边候着,说是要跟您说几句话。”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小德子,又看了看熟睡的郑云清,轻轻点了下头,才慢慢起身,小心的跟着小德子出了屋。

见芳尘出来了,文月赶忙迎了上去。

小德子知道姑娘家许是有私房话要说,也只向文月笑了笑就去把门了。

文月见芳尘脸上依旧包着,轻叹了口气,便拉着芳尘到后院的小亭里去了。

还未等两人坐稳,芳尘便问道:“文月,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文月闻此,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回道:“姑娘莫怪,奴婢这两天已经加紧去查了,却没有打探到一点关于祈君昱的消息。姑娘知道,关于宫廷秘闻,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即便是知道,也不会情谊说给人听的。所以姑娘若是信我就再给我一些时间,奴婢既然答应帮您,就一定会忠人之事的。”

听了文月的话,芳尘虽然心中有些淡淡的失望,但至少还有希望,于是温和的笑笑说:“若是没有文月你帮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如今是我有求与你,你怎么可能怀疑你呢。只是不知你冒险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文月闻此,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芳尘说:“姑娘不说我倒忘了,我听闻民间有一秘方,治疗疤痕等甚是有效。姑娘姿容秀丽,若是不小心留了疤,不只陛下心痛,奴婢也跟着心疼,所以便找人求了这药来给姑娘,看看合不合用。”

芳尘接过这小药瓶,打开闻了闻,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比起太医配的药,这药的味道要好闻的多。文月,谢谢你,这药我一定会用的。”芳尘说着小心的将药瓶收进了怀里。

夜凉如水,漫天繁星不知疲倦的闪耀着。

芳尘望着星空有些迷醉,不禁从怀中掏出相思笛,情不自禁的吹奏起来。

小绯,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有多无助。姐姐真的想你,真的很想你。

文月安静的坐在芳尘身边,安静的看着芳尘吹着着笛子,心里暗暗念着:从一开始我便感觉到安芳尘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如今见了这笛子,我更能断定,她与妖族是有牵扯的。只是安芳尘并非妖类,周身却散发着难言的灵气,这是为何,这是为何?

一曲终了,芳尘如释重负。见文月有些失神,不禁问道:“文月,你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便回去歇歇,我还想在这里坐会儿。”

文月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望着芳尘回道:“奴婢不累,就留在这里陪姑娘坐坐吧。”

“也好。”芳尘说着,趴伏在微凉的石桌上,轻声问道:“文月,若是你不嫌烦,便给我讲讲郑云清吧,我想知道他的过去,想要了解他这个人。”

文月闻此,有些不置可否,犹豫了半晌才问道:“姑娘如今与陛下朝夕相处,若是想要了解陛下的过往,亲自问了便是。奴婢只进宫七年,虽然亲历了些事情,但很多事情也只是听旁人说的,只怕说的不对,招惹了是非。”

芳尘知道文月不愿多言,也没想为难她,于是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回忆起的过往,只怕我问了他,就是再伤他一次。其实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文月你不用多想。只陪我坐坐就好。”

文月闻此,与芳尘一同仰望着星空,脸上原本紧张的表情也慢慢舒展开来。

“陛下是先帝最喜欢的儿子,因为先帝时常说,陛下最像他。”文月说着,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陛下的生母,昭嫔娘娘是陛下最喜欢的妃子。只可惜娘娘她是舞姬出身,即便是在母凭子贵的后、宫也只得了一个嫔的封号。”

“陛下自然与昭嫔娘娘一样,从小便招人排挤,受尽白眼。”文月说着,低下头来,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池塘,轻叹了口气,又接着说:“我曾听已故的苏嬷嬷说过,陛下五岁那年先帝有意立陛下为太子,皇后娘娘自然不服,便遣人将陛下扔下了这小池。”

芳尘闻此,不禁随文月一起望着不远处那方不大的小池,似乎当时紧张的场面就在眼前,心里也替郑云清捏了把汗。

“当时昭嫔娘娘赶到,见陛下落了水,赶紧求救,但整个院里的宫人都莫然的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帮忙。娘娘情急之下,只能亲自跳入池中救陛下。”

“只是正直寒冬腊月,娘娘又不识水性,幸好苏嬷嬷动了恻隐之心,伸了一根竹竿过去,才救了这母子俩一命。”

芳尘远望着安静的池水,想起多年前与君昱在湖心亭的那一劫,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那种感觉有多么的绝望,恐怕用任何的言语都没有办法形容,或许在这一点上,我是懂他的。

“因为皇后家族的势力,那次的事便不了了之了,只是昭嫔娘娘因为受凉的缘故,直到她辞世以前,每一个冬天,腿几乎都痛的没有办法行走。”文月说着,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

芳尘见此,温和的抚了抚文月的背,很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从小目睹母亲受苦的缘故,陛下从儿时起便特别的要强,无论什么事都努力的要做到最好,所以从小到大,一直是先帝众多儿子中最优秀的一个。”文月说着,犹豫了一下,微微侧身望了望芳尘,又接着说:“或许也因为这样,陛下也变的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残忍——越来越像是一个帝王。”

芳尘无言,只能静静的望着文月,神情有些苦闷。

“记得前些年,皇后又因为先帝立陛下为太子的事情而大吵大闹,甚至不惜借着家族的势力与先帝翻脸。陛下知道先帝苦闷,于是借着为郑媛长公主报仇的理由带兵攻打你们瀚玥国,想要立下军功,这样皇后一边便无话可说。”

“只是大皇子不但熟视无睹,还遣人暗中破坏,姑娘您可记得有一回,您出宫时遭人突袭,后来陛下挺身而出救了您。您可知那些刺客便是大皇子派出破坏陛下计划的贼人。”

芳尘闻此,微微点了点头。

记得那次,自己是代华贵妃出宫祈福的。

当时路长不幸遇刺,若不是郑云清及时赶到,翟渊与子木或许早就没命了。

如此惊心动魄的过往,我又怎会不记得呢?

“三年前,先帝仙去,大皇子趁举国哀伤之时,集结皇后娘家的势力妄图夺了陛下的太子之位,取而代之,登基称帝。”

“其实陛下当时在朝中呼声是很高的,只可惜因为昭嫔娘娘的缘故,一直被朝臣纠结。只说一个下溅的舞姬怎可成为这沧澜国的太后。”

文月说完,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眼中的泪水无声滑落。

芳尘见此,赶忙从怀中掏出了帕子递给了文月,轻声安慰道:“是我多事,要你难过了,今晚就到这里了,文月你回去歇下吧。”

文月接过芳尘递来的帕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缓缓起身望着芳尘,“后来,昭嫔娘娘为了陛下能够顺利的登基,投进了这小池里自尽了。”

“所以陛下才一直坚持住在昭嫔娘娘生前一直住的宜荣殿。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这王位是用自己母亲的性命换来的。所以姑娘,陛下并非你想的那样不堪,他也有痛彻心扉的过往。而姑娘你便是带他月兑离苦海的解药。”

文月说完,向芳尘欠了欠身子,起身走到池边恭敬的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待到文月走后,芳尘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走到池边。

借着皎皎的月光,芳尘望着这深不见底的池水,轻声念道:“昭嫔娘娘您放心,您一直守护着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轻易伤害他,即便是离开,我也会让他心甘情愿的放我走。”芳尘说完,也像文月那样,对着池子恭敬的行了一礼。便转身进了屋。

芳尘刚迈进里屋,便见郑云清有些恍惚的坐在床头失神。

芳尘见此,心里一紧,赶紧快步走了上去。

见芳尘回来了,郑云清一把将芳尘拽到身前。芳尘躲闪不及一个趔趄,整个人跌进了他宽厚的怀抱。

“死丫头,这大半夜的,你跑去哪里了,我真该弄条锁链将你捆在这里,看你还敢到处乱跑。”

芳尘闻此,也没有挣扎,只回道:“郑云清,你讲点理好不好,即便是我整夜陪着你不睡,我也要去茅厕吧?你总不能累死我再憋死我吧?”

听芳尘这么说,郑云清倒“咯咯”的笑了起来,“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像你这般笨拙,但是,我喜欢。”郑云清说着也不管芳尘的阻拦,硬是在芳尘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而后抱着芳尘躺倒在床上,轻声说:“安芳尘,只要你不动,朕便不会动你,若是你胆敢挣扎,朕就——”郑云清说着将芳尘抱紧。

见此情形,芳尘本想用相思笛对付郑云清的,谁知,还未等芳尘反应,郑云清便靠在她的胸口睡去。

芳尘见郑云清安静的闭着眼睛,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但想想自己方才的承诺,便将手从怀中的相思笛中拿开了。

郑云清,你这个麻烦的家伙,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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