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尘去在这里给亲们道歉,由于大脑短路,把前几个章节的序号搞错了,是我不小心,各种道歉~~o(》_《)o~~求原谅~~
“让她进来。”郑云清说着,依旧目光锐利的紧盯着芳尘。
小德子闻此,只觉的脊背发凉,赶紧将芳尘让进了屋里,而后颇为紧张的望了郑云清一眼,便走出了屋子,小心的将门关紧了。
芳尘眼见郑云清阴着一张脸,死盯着她又不说话,忽然觉的自己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傻瓜,手中的粥碗忽然变得很突兀,整个人看起来真是傻透了。
郑云清见芳尘端着粥碗,一脸无辜的站在门口,本来冰冷的表情也略微有些缓和,只说了一句,“你过来。”
芳尘闻此,怯生生的望了一眼郑云清,定了定神,擎着粥碗缓步走到郑云清身边,见郑云清不看她,有些别扭的将粥碗放下,小声念叨着:“吃点粥吧,文月刚煮好的。”
此话一出,芳尘只觉的自己又从内到外傻了个干净,这种情形下,哪会有人有心思喝粥啊。
郑云清闻此,斜睨了芳尘一眼,竟然伸手端起了粥碗。
“安芳尘,你是不是成心使坏?喝粥不给勺子。用手吃吗?”。郑云清说着煞有介事的白了芳尘一眼。
芳尘没想到郑云清真的会喝粥,竟有些不知所措,根本忘了自己的来意,只是傻乎乎的回道:“没勺子吗?我这就给你取来就是了。”芳尘说着转身就要去取。
“行了。”郑云清说着,又白了芳尘一眼,“下次记住就好。”说着端起粥碗喝了一口,刚咽下,便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一叠文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这都是你小叔子要接你回瀚玥国的文书,你自己瞧瞧吧。”
芳尘闻此,心里一紧,见郑云清没有看她,一副忙着喝粥的样子,不禁走到桌边,小心的拿起桌上的文书,大致看了一看。
与其说这是两国正常通讯的文书,倒不如说是战书。书中不仅言辞犀利,句句针对。就连开战这样敏感的词都用上了。看这文风倒不像是出自翟渊之手。也怪不得郑云清方才气成那样了。
见芳尘看完那文书,若有所思的样子,郑云清不禁放下手中空空的粥碗,问道:“安芳尘,你怎么想?”那语气虽然平淡,但每个字似乎都是用尽力气去说的。想要得到答案却害怕得到答案。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便回道:“我本来就应该留在瀚玥国的皇宫里的。如今瀚玥国有理有据,接我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郑云清听了芳尘如此轻描淡写的回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来稍稍缓和的神情又变的凝重起来。
“看来你还挺想回你那瀚玥国老家的嘛?”
“你告诉朕,你这一趟回去打算做什么,做前朝太妃,还是当朝皇妃?”
芳尘听郑云清说的离谱,也不退让,直盯着郑云清大声喊道:“你以为我愿意回去那个伤心地吗?你以为我愿意再见我的杀夫仇人吗?那个瀚玥国的皇宫我是这辈子都不想回去的地方。但是可能吗?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国因为我这个没用的女人开战吗?”。
郑云清闻此,紧盯着芳尘的眼神渐渐有些缓和。慢慢起身,将芳尘拥入了怀里。
“安芳尘,你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要回瀚玥国的,是不是?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芳尘闻此,心蓦地揪紧。
郑云清,你为什么要这么相信我?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君昱,是为了救君昱才这么做的。只是事到如今,我已经没了别的选择,我只能继续欺骗你。
“郑云清,你是个好人,我不想害你。你放我走吧。”
“安芳尘,你不是总提醒我,你是为祈君昱而来的吗?你若是走了,就再也见不到祈君昱了,那你还要走吗?”。
听了郑云清的话,芳尘在心中苦笑。
郑云清,我一直在骗你,你又何尝不是一直骗我呢?君昱明明已经回了瀚玥国,你却一骗我他在这里。
是,或许君昱真的在这里,但在这里的只是你囚禁的一半灵魂。
我承认,这些日子以来,你的确给了我很多难忘的回忆,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的所有欺骗。
如今,我们是不是也算扯平了。
见芳尘一直不说话,郑云清也就沉默了,只是安静的拥抱着芳尘。
三年,安芳尘,我整整找了你三年,好不容易才将你留在了身边。
无论你觉的我卑鄙也好,蛮横也罢,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绝不。
接下来的几天,郑云清除了夜里很少留在宜荣殿里。
芳尘听小德子说,每次早朝,朝臣们都集体上表,要求将芳尘送还瀚玥国。更有些激进的大臣,甚至还以辞官自刎相要挟。而最多的就是漫无目的在大殿之上长跪不起。
总之,芳尘听过没听过的逼迫方法,这些天一直都在郑云清面前轮番上演。
而郑云清之所以夜里才回来,就是不想那些个紧追不舍的朝臣们打扰了她。
每晚,郑云清都是心身疲惫的回了宜荣殿。
即便如此,也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轻松样子,怕芳尘担心。
却总在芳尘给他准备洗脸水时,靠在软榻上沉沉睡去。
每每见此,芳尘的心底总是泛起阵阵的不忍。甚至有些心疼郑云清。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是我低估了郑云清对我的情谊。或许,他是真的喜欢我吧。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芳尘靠在郑云清的床头,整整坐了一夜。
郑云清从噩梦中醒来,额上尽是汗水。
芳尘见此,赶紧上前,掏出帕子给他拭汗,并且柔声安慰道:“不怕的,只是梦而已。”
郑云清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见芳尘就在跟前,忙将芳尘的手拉紧,轻声回道:“那不是梦,是真的——我又梦到母妃自尽时的情景了。”郑云清说着眼中含泪。
芳尘见此,顿时慌了手脚。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男子。
先前,芳尘曾亲历君昱母亲张太妃为了保护君昱,引火自残的事情。
那时的君昱几近崩溃。每每回忆起来,还是痛彻心扉。
而郑云清呢,身边既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可以倾诉的知己,那时,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芳尘心里想着,眼泪也忍不住涌出了眼眶。不禁环住郑云清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最难过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往后都会是幸福的日子。郑云清,放我走吧,如此,我们都解月兑了。”
“不要。”郑云清闻此,这才缓过神来,将芳尘抱紧,“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绝不。”
芳尘知道,将一个在乎的人,整个从你的生命里剥离,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但人生就是这样,太多变数,太多的无可奈何,心痛,绝望,却也不得不接受。
“看在你母亲为你而死的份上,保护好沧澜国,做一个爱民如子,勤政爱民的明君,好不好?”
郑云清闻此,将芳尘抱的更紧了,有些哽咽的说:“安芳尘,第一次,我第一次恨透了自己的身份。我宁可是投生于普通人家的平凡男子,那样就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安逸生活。”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我没有办法给你,却更没有办法放开你的手。”
芳尘听着郑云清的倾诉,整个心都搅在了一起。
那样的日子我虽然满心向往,却不再期冀,将来的路是怎样,还看不清,但我一定不会再做让我后悔的事。
送郑云清上朝之后,芳尘坐在后院的小亭里发呆。
文月四处寻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到了她。
眼见芳尘红着眼睛,就知道先前是哭过的,于是走到芳尘身后,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听小德子说,陛下对放姑娘走的事情已经松了口。说不定这几天事就成了,到时候姑娘就可以得偿所愿的回去瀚玥国了。”
芳尘闻此,脸上一丝欣喜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回道:“文月,几天下来,我只觉的自己很卑鄙,很讨厌。明明背地里算计了郑云清,却还要在他面前装作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我真的恨现在的自己,我真的没脸面对郑云清。”
“姑娘——”文月见芳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也不知应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轻轻拍了拍芳尘的肩膀。
“文月。”芳尘说着,侧身望着文月轻声说:“眼看我归期将至,其他事情暂且不提,我是想去看看铃儿了。”
见文月一脸的不解,芳尘不禁解释道。
“我知道你心里觉的奇怪,只是这次一别或许就是一生。我们姐妹一场,不想这一辈子都活在遗憾里。”
文月闻此,赶忙点了下头,轻轻抚了抚芳尘的背说:“姑娘赶紧回屋洗把脸,我这就去准备准备,立刻动身陪姑娘去就是了。”
芳尘点了点头,当是应了下来。起身目送文月离开,回身望着波光粼粼的小池,心中有一丝的释然。
人就是这样,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即便是失去了一个对手,一个敌人。即便当时会是乐不可支,幸福万分。但到后来,就是独自一人的落寞和惋惜。
芳尘想着,掏出了怀中的布偶,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