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望向她,泪鼓鼓的样子看得人心生不忍。
沁兰告诉桂儿:“石府来要人,不过要的是你。‘墨笔’回趟蒙臾,今日该返了。你收拾收拾,过两天搬去沁园。这里以后有心琪,你放心在那待着。”
石府来的还太迟,她本算准一年前就该上门讨人的。大变活人她做不出,借口也不够冠冕堂皇,那就绕个弯好了。
不过桂儿痊愈的事是谁泄露出去?难道是眼皮子底下那个?没道理啊,天天盯着,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见沁兰不愿再说什么,心思敏捷的心琪上前安慰桂儿,半拖半拉劝走了她,把清净留给小姐。
沁兰踌躇片刻,决定晚上还是出去趟好了。
沁园坐落在望郡城东,此处寸土千金,沁兰肉疼的砸金置屋除了墨笔身份需要,主要还是图省事。
城东以世家富商居多,要么常年外出,要么防人心甚重。乍一看去,此处就像无人区,鲜有人出入,也不似南头那么三教九流。办起事来,自然方便多。
午后,冷清的街道上热闹起来,一队人马护着中间一顶素轿徐徐而行。
有几个下人探头探脑,然后一阵风似的溜回了各自家宅,向老爷们禀报去了。
沁园门口,那队人马停下,一个修长身影迅速隐进去。不消片刻,人员既散。
可再小的动作对有心人来说已经足够。前脚坐下,后脚拜帖就纷纷送到,谁家都不愿比别人迟半步。
横榻上的人一手支腮半寐,拜帖送至跟前眼皮掀都不掀,“急什么,正主来了再说。”
他是真累了。墨笔,不,是舒玄,他前段时间替沁兰回了趟‘老家’,反正没几个人见过墨笔真颜。现在回了望郡,他还是老样子以墨笔身份住在别院中掩人耳目。算是帮忙也算被帮。谁叫他什么都有,就是不及某人有钱呢。
“公子,水备好了。请您沐浴。”丫鬟进来一见他魅惑的睡姿,脸红到脖子根。
后者“嗯”一声,闭着眼懒洋洋地起身向外走去,居然没撞到任何东西。
沁兰一来便觉得今天园子里愈发静。
舒玄不喜人多手杂,自己又是高手,所以院里下人和侍卫都少得可怜,以往还有几个小丫鬟欢蹦乱跳的热闹些,今天怎么除了门口守卫就不见其他了?
沁兰径直走穿廊过室,一路走着,感觉实在太少人气。她也喜静,却不像舒玄这么极端,不知这几年鲜少见面,他变化多少。
走到舒玄居处,小丫鬟们都立在房门口呢。一个个两腮晕红,聚在一处窃窃私语,还不时传来两声嬉笑。
舒某人真是祸害不浅呐。
她大声一咳,几个人惊弓之鸟一样快速弹开,“公、公子……”
“舒公子回来还没用饭吧?快去备桌酒菜。”立即月兑兔一样蹦走了。似乎还传来类似“糟了,被公子发现了”的句子。
笑着摇摇头,走到门边轻叩。“舒玄,是我。好了没?”
里面又是一声懒洋洋轻哼算是回应。沁兰便坐在横榻上等,顺手抄起案几上的拜帖,眼扫一遍,长袖一摆,尽数去了桌底。
房门打开,出来一个人。随意穿着白色绸衫,松垮垮系一根腰带。衣领敞开,削瘦锁骨尽显诱惑,大片肌肤露在外面,光泽如蜜。房内有湿气溢出,整个场景就像一幅画。画中人盯着沁兰愣神的表情,嘴角牵动,眼里流光溢彩。
“墨公子,你要再这么盯着,我会害羞的。”眼里却促狭得很。
沁兰第一反应就是:要死,这孩子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