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所有人都穿着和服的场合里,我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因为我穿的是一件休闲装,虽然身处在日本这个大环境里,可我对于和服还是非常敏感的,就像我作为宅男的时候抵制日货一样。
虽然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不过有些情绪是无法摆月兑的。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宴会,我呆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这些日本人互相行礼问候,低声交谈,反正我也听不懂,只好端着酒杯慢慢品尝,日本的清酒并不符合我的口味,可在这里没有其他的饮品,对我而言这是一场很无聊的宴会。
真田太郎正在不远处和一个老者交流,他是小野里沙的族长,一个很圆滑的人物,他热情的招待了我们,并且邀请我参加这次的宴会,这种宴会是不允许女孩子参加的,在日本的这些古老家族中,重男轻女的现象很严重。
在另一边,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其中就有来时碰到的那位贺茂家的佼佼者,贺茂秀行,他正望着我对同伴说着什么,或许是灯光太暗,我觉得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要我替你翻译么?”坐在我肩头的朵朵自告奋勇道,“我在电脑上自学了这个世界上的数百种语言,包括很多已经失传的。”
“失传的?那你怎么学?”我好奇道。
“很简单,任何语言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它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和其他语言相互影响,我只要找到这种语言的根源,然后一直推导下去就能够完全复制出所有的文字和读音。”朵朵随意的说道。
这真是天才啊!我为什么就学不会呢?
“那是因为你笨嘛!”朵朵打击道,“他们几个正在说你拥有雪女的事情,并且想要趁机夺走你的式神。”
“夺走?式神不是和主人捆绑在一起的么?”我惊讶道。
“没错,不过如果主人死了,那么式神就获得了自由,这时候其他人就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来控制式神,式神也可以进行交换,只要掌握了控制式神的方法就可以了。”朵朵解释道,“像安倍晴明那种死后还可以控制式神的并不常见,他一定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
这样说来式神就像是奴隶一样可以用来交易和买卖,真是悲惨啊。
“也没有那么悲惨啦,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一般来说式神和主人会有一定的默契,很少用来交换,除非是那些以此牟利的家伙。再说这不是游戏,如果式神比主人强大一个等级的话,式神就可以反过来控制主人,就像普通人拿着一把妖刀会被妖刀魔化一样,这是反噬。”朵朵警告道,“所以说式神一定要选择适合自己的,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那么他们几个是打算杀了我么?”我疑问道。
“没有,他们是想先试探一下你的反应。”朵朵回答道,“你有没有觉得浑身湿乎乎的?”
“是啊,怎么了?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么?”我诧异道。
“不是,那是因为有一个浑身湿漉漉女鬼正站在你身旁。”朵朵轻巧的说道。
什么?我慌忙朝四处看去。
“不要四处乱看了,太给我丢脸了,要保持镇静,要有一代魔王的风范。”朵朵戏谑的说道,“听我的指挥,端起酒杯,以目前的这个高度朝你右边递过去,对,就这样,停下来。”
“怎么了?”我不解道。
“你已经把酒杯递到了女鬼的面前,下面做出示意请她喝酒的样子,记住要有风度。”朵朵提醒道。
我在朵朵的安排下对着面前的空气挤出了一个微笑,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然后我手里的酒杯竟然轻轻的飘了起来,就好像一个人端着一样,接着酒杯中的酒逐渐的减少,直到完全消失,最后酒杯被放回到桌子上。
“怎么样?那个女鬼走了么?”我询问道。
“已经被她的主人召唤回去了,没看到那几个人脸上的惊讶吗?”朵朵得意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来我们的配合还是那样的默契,这种雕虫小技怎么能是我朵朵大人的对手。”
果然,那几个年轻人露出了一丝异样,不过被掩盖的很好,我又倒了一杯酒,微笑着朝他们示意,当然在他们眼中应该是挑衅吧!
“你做的很好,他们要过来了。”朵朵兴奋道。
“你那么兴奋干什么?这些人不是对你没有挑战性么?”我疑惑道。
“你不觉的有时候打打小怪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么?我已经很久没有欺负过这些弱者了,就当让他们给我朵朵大人开开心好了。”朵朵怀念道。
唔,这都是什么恶趣味啊!
那几个年轻人朝我这边走过来,很有礼貌的行礼,然后坐了下来,这就是日本民族的一个显著特点,外表是很礼貌和谦恭的,可骨子里是狼一样的狠毒,对于弱者欺凌杀戮,对于强者卑躬献媚。
我很随意的坐在那里,也没有还礼,这让几个年轻人露出不忿的神色,因为我不想那么虚伪,本来就是找麻烦的还要互相行礼,搞的好像亲兄弟一样,我做不来这一套。
“小心,有个小虫子朝你这边飞过来了,应该是蛊虫一类的,带有一点灵气。”朵朵介绍道,“不过这是他们自己找死,这次根本就不用我出手。”
没错,作为一个毒人,我不相信有任何的蛊毒可以伤害到我,我感觉手背上有些痒,就抓了一下,然后一个小虫子的尸体落在了桌子上,其中一个年轻人脸色大变,浑身开始颤抖,并且大喊着什么。
“他在嚷什么?”
“据说这是一种叫‘於菊虫’的生物,是有怨念的虫子所化,这种怨气进入人体后会让人失控,严重的会死于非命。”朵朵叙说道,“不过使用这种虫子害人有个大忌,如果害人不成就会害己,看来这个家伙凶多吉少了。”
那年轻人的叫喊惹来了其他人的关注,很快就被抬了出去,而我也成了一个焦点,他们虽然没有直视我,不过我能感觉到有些锋利的目光不时的扫过我,这让我有些不适应,于是就走出了宴会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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