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锦的神色中有了讽刺的一闪,他凉薄的语气:“真的没有吗?”
“罗御锦,你什么意思?!”心瑟愠怒。
“有习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自己有习惯。”他一字一顿地说。他的眉梢眼底,像架了一把刀。那么咄咄逼人,似乎一眼就能切开她的所有包裹,探进她的骨髓。
心瑟抽着气,脸色被他气的发白。她握了握手指,手心里轻而易举穿过针扎样的痛。她才意识到指甲又长长了。她稳着身子,转向房间里面。
咚、当……连着几声闷响,她踉跄了一下,跌到地上。
门口始终是静的。
罗御锦冷冷的注视在黑暗中灼烧着她的背。
她就地坐在那儿。睁眼闭眼的无尽黑暗里,她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也放佛,是在暴风雨骤起的海上。周围的整个世界,都是狼藉一片。
手心的刺痛延展,牵着心脏,酸痛的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她张着干涩的眸子瞪着面前。
似乎一个世纪以后,眼前突然大放光亮。她懒得去看。她知道,房门随后被一股冰冷的力道带上了。
她这才觉得自己像堆在台风中渐渐坍塌的沙丘。只好把双臂撑在弓起的膝盖上,将头埋进去。海上的风雨愈来愈急。
她侧了侧脸庞,听着那嚎叫。她最终把自己更深地埋起来。叹了口气,手臂早已是潮湿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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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夫人站在门口送简立昂。
韩秘书跟她鞠了躬,微笑着说了声:“夫人早上好!”
然后,他打开车门,护着简立昂坐进车子。
简夫人跟他们挥了挥手,看着车子开出去。她没怎么停留就上台阶回到了厅里。老爷子的检查结果虽然不太理想,手术日期却不能再拖延。她跟几位会诊的医生商量过,先调养着,争取挑个相对合适的最近的手术日期。
她上楼去取资料袋和皮包。走到门口,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打开资料袋看了一眼,发现昨天晚上翻看的一本原版医书并不在。她返回屋子,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和几上、沙发上都查看一遍,并没有。
她匆匆地看了腕表,出了房门。
于阿姨刚好端着托盘上楼来。
简夫人走过去,望了一眼她手中的粉葛汤。“昨天晚上又熬夜了?”
“我看小轩最近总加班,怕他太耗精力……”于阿姨故意说的平常。
简夫人点点头,多久了,她没在早餐桌上看到那孩子。若不是于阿姨这么天天儿地堵在房间门口,怕他是不记得还有早餐这回事了。
“你帮我盯着他些。”她叮嘱了于阿姨。这是心里的另一团乱麻:接下来的事情,哪件哪桩是少了他的?简夫人叹了口气。又下了两级台阶,她才想起来:“晚餐不要准备了。晚上要回那边去。”
于阿姨点头应着。“夫人,用不用我下午过去帮忙?”
简夫人想着许阿姨这段时间医院家里两头的照料,晚上又是老爷子亲口主张的吃饭,还真是少不得多个人过去照应。
“我先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她匆忙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