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轩停好车子,三个人各自下车。
心瑟看院子门前只是停了三叔的车子,知道四叔这几天肯定又已匆匆离京。自从读军校,四叔就一直在外就职。一支子人也渐渐在外头扎根。
傍晚了,霭色在西天铺展开来。光影柔和地罩着这家中型的院子。一切都祥和的有些不真实。湘竹并着可轩,手里的点心盒随着他们的步速轻轻地晃。她不时低语说笑,可轩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心瑟落下短暂的距离。她捏着手机。Lisa问她什么时间回去。她的回复写写涂涂了几遍了。
她完全凭着直觉往前走,待抬起头,正房廊下只立着可轩。他的面上沉静的就如这个傍晚。他的眼神看着她,跟看着周围的人和物都无异。他帮她抬了遮阳的帘子。正房里只有女乃女乃一个人在。听到脚步声,老人将架在鼻上的老花镜子抬了抬,眯了眯眼睛。“你们三个怎么一起过来了?”
“我们路过锦鑫,就顺便接了瑟瑟。女乃女乃,影子怎么了?”湘竹将手里的点心盒子放到桌上,走过去模了模影子的脑袋。它是只纯种的米格鲁,从来都是人来疯。如今看到他们进来,只恹恹地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就又耷拉下脑袋去。
简老太太指了指影子的大圆脑袋,呵呵笑了:“你爷爷一到家就带着虎子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虎子又是蹦又是跳。影子可不就乖乖躲到屋子里来了?它们两个啊,天生是冤家!”
说的三个人陪着女乃女乃一同笑。
虎子是只体形巨大的藏獒,爷爷的心肝宝贝。当初影子进门的时候,爷爷就瞧不上,冲它哼了一声,嘀咕了句:“这也算狗?!”
女乃女乃却不管,她喜欢米格鲁。知道即使冲着瑟瑟的面子,老爷子也得答应收留了影子。果不然,瑟瑟那丫头见了米格鲁,整天带在身边形影不离。老爷子也就没有话说。只是看着直皱眉头:“跟屁虫一样!”
影子的名字是自那时叫开的。如今,影子已经八岁了。
心瑟也走过去。影子吸了吸鼻子,冲她低鸣了一声。这个家伙,她离了这个家七年,上次见了她就一点也没有生分。它记得她啊。
“爷爷呢?”她问。
“在作战室鼓捣呢。话不投机三句多,又把你三叔和五叔数落了一顿。他们在棋室里下棋。”
湘竹已经起身离开去洗了手,找了盘子码放点心。
心瑟看她整齐地码放好,先端过来一盘送到她手上:“还是你去给爷爷吧。”
心瑟接过来。金丝枣糕和栗子酥的清甜已经充盈了整间屋子。到了爷爷房门前,她将托盘交到一只手上,敲了敲房门。
半晌里面才嗯了一声。
心瑟推门进去,把托盘放到一侧的茶几上。模了模几上的茶杯,又给爷爷换了新的茶水。
简老爷子始终没有抬头。心瑟看到房间内硕大的桌子上,堆放了满满的战争模具。房内耀眼的灯光下,爷爷眯着眼睛东瞧瞧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