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等射手了,而且数量众多,又配备机枪、掷弹筒,甚至法国小炮,还要倚仗药包吗?
这正是人家鬼子精到之处!
深知山地作战中,受制于地形、地貌、植被影响。
尤其是在夜间,视线不佳的情形,严重妨碍“皇军”引以为豪的精准射击。
不像咱们,在几十年之后了,在某些可笑的大小媒介“引领”下。
不少好孩子,一门心思地以为,所谓狙击要么就是解救人质一枪便完事,要么就是顺溜管你白天黑夜、山川河流枪枪不丢……
幸好猪脚哥自己就是个狙击手,熟知狙击优劣。
不至于无度痴迷,更不会虚妄地迷恋!
早就做足应对鬼子各种可能攻击方式的准备。
要不是打定一个也不许溜的主意,在原田带人进入树林那一刻,就发出讯号发动奇袭了。
鬼子很精,即便仔细搜查用作阵地的林间地面。
确信没有什么蹊跷了,还是将暗哨布到差不多三百米以外。
要是在地面也好办,偏偏小鬼子很懂利用树木。
九个鬼子暗哨,有六个在树上。
这些暗哨相隔不到一百米,而且在暗哨身后百多米处,又加强了两组三人游动哨。
大批鬼子到来之后,其兵力充裕。
甚至在鹰嘴崖通往响水峪、门下沟这两处重要出入口,各布下不少于一个班的鬼子把守。
守兵、暗哨、游动哨,配合那些诡雷,解决起来需要时间。
但要不解决,又容易留下漏网之鱼,给外围陆续赶来的杨二所部,造成严重危害。
不怕牺牲,那是指勇气、决心,而不是指无脑嘴炮人士瞎嚷嚷的那样。
明明可以避免的无谓牺牲,也必须拿人命往里填才叫“英勇”。
不当自己人的命是命,最终会落得跟后世某些不懂事的浆果粉那样。
哭天抢地晒死伤数字对比,以求证实他们吹卖的“神勇主张”。
就是不知道用他们的小脑瓜子去想想:多少悍不畏死的抗战将士,在执行愚蠢的飞蛾扑火命令时,恨透瞎指挥类贱人!
“唉,人穷志短啊!”
掂了掂褡裢改成的“装具”,除了些子弹、手雷、手榴弹,真的没剩啥了。
不由得暗自一声叹息。
要是有微声枪,何以耗费足可掀翻两三座碉堡的药量。
来对付这么些个散落在“天网”边沿、外围偏远的小鬼子啊?
叹息归叹息,用到将活鬼子弄成死透的鬼子这件事上,那是小气不得的!
布置妥当,悄悄地潜行到远离鬼子警戒范围的山路上。
趴到一株大树根部,探手模出一面铜锣来,拿着咣当、咣当地敲几下。
打更人般,扯开嗓门大吼:“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高级版狙击手,不想办法“神勇”杀鬼子,敲锣打更耍什么宝啊?
又不是什么城镇街道,出现这样不伦不类的打更人,以为自己聪明,而鬼子傻啊?
精明的鬼子,听到悠扬的锣声、粗暴的“更夫”嗓门,当然知道厉害关系。
原田压住嗓门喝令:“全体注意戒备,抗匪已经发现我们了!注意观察火力点……”
以他丰富的作战经验,不难知道“抗匪”发现敌袭之后,必是集中火力猛烈打击。
趁着这空隙,训练有素的“皇军”,正好可以模清火力配属情况。
等会儿凭借精准的火炮优势,逐个消灭!
“咚咚咚咚……”
崖顶上、小山顶上,各有一串火舌冒出。
“哟西!支那人的马克沁重机枪!哼,毫无作战经验的抗匪……”
不出原田中尉所料,锣声、喊声过后,密集的枪响起!
常年跟“抗匪”交手,不仅一听知道是“支那人”偏好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
而且听着不分点的连续性,甚至有些鄙夷“抗匪”机枪手。
只有毫无经验者,才会在不见敌人踪影的情况下,泼水般浪费子弹。
拽着道道光痕的重机子弹,飞蝗般尖啸着,甚至不是掠过树林边沿的鬼子阵地上空!
别说原田中尉,特等射手这样的老资格。
就是那些被充作补给组的日军新兵,也觉得支那抗匪怎么那么愚蠢!
果真愚蠢吗?
树林西北端,那些躲在树上的鬼子狙击手们,一开始觉得是支那人有够愚蠢的!
泼洒过来的子弹,少说也几百发了,却只碰巧击中他们其中一个而已!
一千好几百米,以为你们重机枪也带瞄准镜啊?
“着火啦!卑鄙的支那人……”
只不过是瞬间功夫,他们却觉得“支那人”,不是愚蠢,而是卑鄙。
似乎漫无目标泼洒过来的子弹,是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太大的直接威胁。
却把树梢上,那些借着将落未落枯叶悬挂的不少瓶瓶罐罐,给打爆、打碎了。
破碎的瓶瓶罐罐,立即散发出浓烈的汽油味道。
而部分坠落的,好像不是装着汽油,而是落地撞击后会起火的物质!
显然“抗匪”是有预谋的!
三挺重机枪,都是冲着山林西北角一排突兀的大树集中开火。
着火点蹿出的火苗,迅速借着西北风蔓延。
加上“支那”村民采伐过冬木柴,留下的厚厚枝叶。
火势在极短时间内,已有森林大火趋势。
可烧山的范围,却因风向、地势,很好地控制在日军用作阵地的一角!
几个猫在树上的特等射手,还来不及取下腰间卡勾,将自己和树干分开。
二三丈高的火舌,就恶毒地舌忝了过来。
树木耐烧,只不过表皮变得黑乎乎而已!
人嘛,是很容易着火的。
烧掉下树来了,还带着浑身火苗,呼呼地跑动。
几个有经验的老鬼子,抬手举枪给他们来个痛快的!
这不算残忍,是帮他们尽快解月兑。
“八嘎!快,更换阵地……”
原田中尉有些恼怒地命令。
那些“邀请”来的冀东保安队二流“皇军”教官,正按照观察好的火力点位置进行炮击。
眼看两发交叉过去,只要稍稍修正一下仰角、方向角,就可以十拿九稳了。
却遇上火势逼近,不得不先下令,将阵地转移到树林外边的一处荒地上去。
作为一名有经验的指挥官,不至于让一场规模不算大的林火弄得慌乱。
况且树林边沿一带,已被村民砍伐得较为稀疏,地上也没有太多可燃物。
他认为,“卑鄙的支那人”,大概是想借这场林火,完全暴露“皇军”位置。
好让轻重武器集中使用,精确地发挥威力,扭转敌暗我明被动局势。
占领林边阵地时,就已派人构筑这边的预备阵地。
现在避开明亮的火光,虽说受对面小秃山阻碍,有那么些视野影响问题。
但“皇军”用的是曲射炮,隔山打不成问题!
你“抗匪”即便有炮,也就几门土炮,直瞄炮都算不上!
不是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