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雅拉开厚重的窗帘,让外面的阳光可以照进这间好久无人居住的屋子,窗帘上积下的灰尘在光柱下飘舞着,在这冬日的午后阳光下显露出一丝疲沓的意味,还略有些呛鼻。
窗外正对着一片荒僻而杂草丛生的空地,看起来以前曾是一座工厂的厂院一类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已经荒废了,冬日里枯黄的一片,看起来很有些萧瑟的意味。
宁思雅看到一个穿着旧运动服的女人在一条废电线上挂上洗好的衣物,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那女人朝这边看了一眼,仅仅只是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不祥之物似的,那女人头也不回的急匆匆的走了。
古怪的女人啊。
宁思雅心中想着。
除了这里的邻居有点怪怪的之外,这倒是一处不错的住所呢,偏僻而离市区不算太远,交通便利却又不大容易被人找到,正是干她这一行最理想的居所。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悠正随意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见她回头就问了一句。
“怎么样,这房子还行。”
宁思雅点了点头,“这房子还不错,不过真的方便么?这里看起来有人住过的样子啊。”
“呵呵,没事的,那个房客惹到上的人跑路了,临走的时候说要一年半载之后才能回来么,你不是只住一个月嘛,这么点时间没关系的。”
宁思雅点了点头,事实上这反而是一件好事,正好可以避免了在租房契约上留下字迹。
小悠对这个临时房客却热情的很,毕竟林天语付的那些租金都落入了她父亲的口袋,她可是一个子都没落到,但是如果能再租一个人的话就不一样了,她父亲是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得来的钱就完全是她自己的了,这种好事当然是不干白不干。
见宁思雅似乎有些意动的样子她更加卖力的推销这套房子了,她拉着宁思雅的手推开了卧室的门,“来看看卧室,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力所能及的我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
宁思雅走进卧室看了看,这是一间布置的很简单的卧室,一张书桌,一台电脑,几本关于海洋生物的书,一个七成新的带大镜子的衣柜以及靠墙而立的两扇木门。
她指了指那两扇门,“这两扇门是干什么用的?”
小悠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大概是那个姓林的的收藏。”
收藏门?宁思雅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看了看那两扇木门上面很漂亮的花纹,和老旧的材质,宁思雅多少相信了一些,她在脑海里构筑了一副画面,一个戴着金丝边眼睛的秃顶老人,有点学究气,喜欢收集古董门,好,越想越觉得奇怪了。
“那么我就租它了,现在付钱么?”
“当然,另外你得付一个月的押金还得把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
宁思雅点了点头,将两千元现金和身份证交到了小悠的手里,小悠眉开眼笑的把钱收入怀中,又看了看身份证上的名字——郭芙蓉?好奇葩的名字。
等送走了小悠,宁思雅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她谨慎的检查了屋子里的陈设,确定没有针孔摄像机或者窃听器一类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卧室她把前主人留在床上的行李统统卷了起来扔到了客房,把她自己的行李铺好后她躺了下来,感觉倒还不错,唯一碍眼的就是那两扇依墙而立的木门了,直愣愣的立在那里,看起来十分的别扭。
宁思雅从床上爬下来,试了试那两扇的分量,发现很沉的样子,一个人的话搬运起来还真有些费力呢,她想了想还是算了,一会雇两人收拾屋子的时候顺便抬杂物间里去。
她又扫视了一圈,除了这两扇木门之外,她还发现了一件很不和谐的东西,那是挂在墙上的一把造型古怪的短剑。
她把短剑拿起来看了看,造型看起来到有些古典的感觉,但材质似乎很糟糕,剑身上已经锈迹斑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挂这样的一把剑在墙上,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做太多改动的好,顺手把剑又挂了回去。
宁思雅并不是一个勤快的人,很多时候如果能花钱搞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亲手去做,到劳务市场随便扔了两百块钱,就顾了两个勤杂工,把屋子从里到外都收拾了一个干净,那两扇碍眼的木门也到进杂物间里去了,等那两个勤杂工收工走入这客厅总算像是可以住人的样子了,看着整洁的客厅宁思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吃完晚饭,宁思雅上了会网,还没到八点呢,她却已经有些困倦了,这两天忙着购置装备很是耗费了一些精力,想到过两天就要行动了,她觉得还是早点睡比较好。
宁思雅躺在床上很快就入进入了一种睡非睡的浅睡状态,四处奔波旅行的日子让她已经习惯了在陌生的环境下迅速入眠,正当她将要完全沉睡过去的时候——
轰!
一声撞击让宁思雅猛然从浅睡中警醒了过来,她的眼睛里透着一丝警觉,她的耳朵贴着床头,还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否真的听到了那一声撞击声,她虽然还没有动,身体却已经像一头受惊的猫儿一样紧绷了起来。
轰!
这一次的撞击声清晰无比,她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里还有一丝疑惑——有贼?
这是她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但是什么样的小偷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入到这房子里来呢?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从枕头下面模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想了想,又把墙上的那把短剑摘了下来。
她光着脚走出了卧室,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到客厅时她才发现那撞击声近在咫尺,却是从杂物间里传出来的。
她的眼神中并没有惊慌,反而十分的冷静,她记得送走那两个勤杂工之后亲手锁上了杂物间的门,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暂时应该不会冲出来的,她轻轻的走到那门前,将耳朵贴了上去,那撞击声已经停了下来,但是她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似乎有沉闷的雷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啸的风雨声,难道杂物间里有一台开着的电视机?
她正差异间忽然感到脚一阵冰凉,吓得急忙向后跳了一步,接着窗外的月光,一丝水渍从门缝下流了出来。
宁思雅一下子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她想起了白天那个女人的古怪眼神,难道这个房子闹鬼?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可笑,但貌似并没有其它的理由来解释眼前的这些怪事了,除非她把杂物间的门打开,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却又听到一阵模糊的对话声从那门后传了出来。
下一刻,只听轰的一声,杂物间的门一下子被从里面撞开了,一个身穿皮甲的壮汉,和一个穿着古怪长袍的男子,就站在那门口惊讶的望着她,在那两人身后,一扇木门敞开着,风雨和雷声不断的从那门后涌了进来,不时还能看到耀眼的雷光。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与那两人对视着,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