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外语学院,主教学楼的后面,有一片长五十米,宽二三十米的树林,这片树林主要是由一些高大的乔木和东一坨西一坨,稀稀落落的灌木丛构成。树林间见缝插针的种了些草花,几条弯弯曲曲的小径让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可以从中穿行。小径的两边,每隔十几二十米,就设有一些长条椅子,便于过往的路人憩息。
树林不密,不论是站在树林的那一边,视线都可以把树林看个对穿。
不过,即便是这样小的一个树林,对于C外恋爱中的男女来说,却是一块除了宾馆,哪里也比不上的风水宝地,因而,这片不甚茂密的小树林不知从那一届的学生开始就有一个雅号:野猪林。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有或单或双,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光顾野猪林,特别是晚上,如果你动作不快点,要想在野猪林中找个位置,还真是不好找。
光顾野猪林的学生中,有的人是为了找个地方看书,有的是为了找个乘凉或者单纯的休息休息,但更多的,却是为了男男女女之间的那点事儿。每天一到傍晚,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就有男同学或者女同学提前拿一份报纸或杂志,铺在双人座的长条椅子上占位子,等待着热恋中的另一位过来相会。
这天,夕阳西下,太阳落了山,野猪林中迎来了一位陌生来客。之所以说是陌生,是因为此人以前从未在野猪林中停留超过一分钟。
来人是位年轻的男子,长相普通,不高,大概一米七,墨镜,黑衬衣,黑西裤,黑色尖头皮鞋外加一个黑色的手提包,整个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跟周围那些不是T恤就是牛仔裤,甚至是短裤拖鞋的学生们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有一点,此人跟那些成双成对的年轻学子们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在他的胳肢窝下,同样夹了一份厚厚的报纸,如果细看,还能发现那是才出炉不久的《双庆晚报》。
来到野猪林后,年轻男子四处瞧了瞧,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些不太适应,皱着眉头,犹豫了很久,才有些不情不愿找了处空余的椅子,在上面铺满报纸,坐了下来。
年轻男子坐下来之后,就把夹在鼻梁上的墨镜摘了下来,搁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黑色4,翻出一个号码,开始拨号。
“在干什么?”电话接通之后,年轻男子直接道。
“在……在寝室里看书。”接电话的是个女生,语气有些柔弱。
“你出来一下,我在野猪林等你。”
“出来啊?你……你找有事吗?”女生似乎有些不愿意。
“没什么事。想你了,想见见你。”
“今天上午,不是……不是才见过么?我明天有场考试,我……我想在寝室里复习一下。明天……明天我再出来,好么?”
“……”听了女生的话后,年轻男子一开始还有些轻松的脸顿时就凝固了,然后,就如同川剧的变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年轻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电话另一头的女生似乎能够感受到男子的沉默,说话的语气更是变得小心翼翼:“你……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嘿嘿——”男子寒着个脸,“嘿嘿”一笑,直接道,“我在这里等你十分钟!”说完之后,不等女生回答,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莫书亚呆呆的看着手中被挂断了电话的白色的4,她的脸色,亦如同4的背面,雪白。
坐在寝室内的木椅上发了两分钟的呆,然后,莫书亚抓起书桌上的钥匙,从床底下拖出一双凉皮鞋,套在自己那双白女敕的脚丫上,就迅速的出了门。
门刚一关上,寝室内的几个女生便凑到一起,开始小声嘀咕:
“你们说,刚才那个是不是刘刚给她打的?”一个女生好奇的道。
“不是那二世祖还有谁!”另外一个明显的有些不以为然。
“哎,你们说莫书亚这是何苦呢?李景然多好啊?人那么帅,而且还那么有才,她当初怎么就把人家给甩了?”又一个女生在一边叹息,仿佛在为李景然不值,又或者为莫书亚的选择不解。
“嫌穷爱富呗!这有什么好说的?李景然当初多穷啊!刘刚那二世祖,又有钱,家世又好,能给李景然不能给她的物质享受。这女人受不了和李景然在一起的清贫,转而投奔富家公子,就这么简单啊!”第四个女生撇了撇嘴,轻蔑的道。
“哼!富家公子?俺就不稀罕什么富家公子!哎,我要是有李景然那么帅,那么好个男朋友,哪怕就是首富之子,俺也不换!哪怕一辈子吃粥喝稀饭,俺也要和我家然然一起生活下去!”第一个女生又道。
“嗤!”见第一个女生在那里发花痴,第四个女生不由发出一声嗤笑,然后看了眼第一个女生,“丫头,算了吧,就你?还喝稀饭,也要人家李景然看得上啊!”
“我知道李景然看不上我,但是我这不是假设嘛!”第一个女生有些不满的嘟囔一句,完了之后,脸上马上换上了一股八卦的神色,“哎,你们说,莫书亚她现在会不会后悔?”
“肯定叁!那女人心头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喜新厌旧,另寻新欢,这下好了吧?看见人家李景然成了名人,还开了公司,前途无量,后悔了吧?如果是我,肯定也要悔死!——呸呸呸,我怎么会像那女人那么无情,见利忘义?”第二个女生紧跟着道。
“胸大无脑,鼠目寸光!”第三个女生补充了一句。
“背时!自作自受!”
“……”
刘刚低头盯着左手手腕的金色男表,上面的秒针精准无比,毫秒不差的划着圈。这是一块原产地为瑞士的万国表,半年前,一个想从“副”变成“正”的副教授送给他父亲刘志河,再由刘志河随手扔给他的。表壳中央偏上12点以下的位置“”三个烫金的字母让刘刚不论什么时候看见,都能从心底涌出一股无可睥睨的优越感!
“?恐怕对很多土包子来说,根本就领悟不到这三个字母所代表的含义吧!唉,养在深闺人未识,老子还真他/妈的是寂寞如雪!”看着万国表的标致,刘刚再一次涌起了一声曲高和寡般的“哀叹”!
秒针转了8圈后,刘刚就看到在小树林的边缘,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五官妩媚的女子。刘刚嘴角一勾,收起让人难以察觉的隐笑,向正在四处观望的窈窕女生招了招手,大声了喊了句:
“书亚,这里!”
莫书亚急冲冲的从寝室出来之后,就一路急赶,直奔野猪林。自己的男友刘刚不是一个喜欢等人的主。如果让他久等,那后果……
莫书亚在九月天打了一个寒颤,把那未知的恐惧抛到了脑后。
“小刚,你找我有事?”莫书亚坐在刘刚的身边,与刘刚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小心的问。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刘刚戏谑的看着自己的女友,“坐过来一点嘛。怎么这几天我觉得你对我有些生分?”刘刚伸出右手,将莫书亚搂在怀中。
莫书亚的身体轻轻一颤,微微的朝刘刚那边移动了一点,面色有些不自然,“哪有啊,小刚。你……你多心了。”
“是吗?”刘刚一手搭在莫书亚的肩上,另一手曲起食指,轻轻的刮着莫书亚那吹弹可破的侧脸。莫书亚的皮肤很白,尽管现在的天色已经有些暗淡,天空中只剩下一些落日后的微光,但那白皙的侧脸,在这淡淡的余晖中,却显得更加的光滑,细腻。
每次一看见这张脸,刘刚的心中都禁不住涌起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一种想将之按在自己的胯下,进行喷射的冲动。
刘刚的拥抱和轻抚让莫书亚极其的不自然,那种感觉,就像一条蛇在自己身上爬,经常让她汗毛乍起!
“不要这样,小刚,这样不好!”莫书亚扭了扭身子,试图摆月兑刘刚的拥抱。
“有什么不好的?你看周围,哪个不是这样?”刘刚一听,有些不高兴了,“再说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我抱抱你,亲亲你,怎么了?”
被刘刚略带怒意的语气一说,莫书亚就不做声了,身体也停止了扭动,仿佛认命了似的。
刘刚见莫书亚不动了,刘刚嘴角的暗笑再次一闪,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让身边的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胯下称臣!刘刚张了张腿,让中间那条早就有些发胀的小腿松弛松弛,然后头一偏,就把嘴唇朝莫书亚的那张粉脸上靠。
莫书亚虽然停止了扭动,但却随时注意着身边男友的动作,余光中看到刘刚扭头朝自己亲来,心中一激,下意识的就把头朝旁边一偏。
“小刚,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莫书亚小声的道。
莫书亚的再次不配合让刘刚的脸彻底寒了下来:
“莫书亚,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啊?不会是看到你那位老情人现在发达了,想吃回头草吧?哦,是啊,你那老情人现在可不得了了,威风了,成名人了,啊?!莫书亚,你要想吃回头草,我也不拦你,不过有一点,就要给我记住了:没有老子,你妈早就见马克思了,现在还能够活蹦乱跳?!要想去见你的老情人,可以,先叫你妈把命给老子还来!
“晚上八点,两路口希尔顿703号房,如果不来……你最好能够清楚后果!”说完,拿起旁边石椅上墨镜和手提包,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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