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立医院。
“明天你就可以过来上班了,你可以先去妇产科那边熟悉一下环境。”办公室的门推开,前后走出一男一女,男人笑着道。
“好的,谢谢你卫医生。”女人正是嬗笙,她感激的冲着卫安点头。
卫安摇了摇头,目送着她朝电梯走去,难免目光多在她身上逗留了断时间,这位三少流景亲自点名说要录用的人,他也想知道,她特别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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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产科很近,只隔了两层,她很快便来到,目光在四周看着,按理来说,她找到个稳定又和专业对口的工作应该欣喜的,可这会儿她的心却特别沉重。
等候区有幸福的夫妻,丈夫陪同来做产检,他们的脸上有着即将为人父母的光辉。还有和他们情况相反的,独身的女人埋头坐在那里,僵硬着,似是在做着很大的心里斗争,而拐角的另一边房间,正是人流手术室。
嬗笙忽然想到了自己,右手忙不迭的模在自己的月复部上,温温热热,很是平坦,可就在这样平和的情形下,已经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想好,自己要怎么办。
这个孩子留还是不留?
她今年才二十三岁,虽然现在单身妈妈很普遍,但是没有经验的带个孩子谈何容易,她连个依靠都没有。
即便她从内心想要留下来,可孩子的父亲是白东城,政界最年轻的立法委员,最受民众尊敬的民意代表,地位权利和身家背景,都是遥不可及的。
他这种走仕途的人,最怕的就是绯闻,怎么能允许有私生子呢,即便是她偷偷把孩子生下来了,被发现后也会像电影或者小说里那样,给她一笔钱,让她封口然后离开这个城市或者国家。
退开一步讲,即便是默许她生,但孩子出生之后也定是被他们家抱走,避免横生枝节。就算她想闹,没有身份没钱没背景的她来说,哪里能抗衡。
流景虽然玩世不恭,但他的话却是说的很对,她需要离白东城远一点。
她将所有利弊都陈列出来,堕胎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选择。
嬗笙觉得有些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的脑子也很乱,心中还是会纠结和不舍的。
如果她若生在香港,按照那里的法令,孩子还不满五周,只是个胚胎而已。
她其实是在残杀生命,这是罪孽。
“刘昔芳,第六十三号,到你手术了。”此时,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名护士,拿着手里的单子冲着等候区喊着。
身后,有女人耸搭着肩膀站起来,慢吞吞的挪动着步伐。
嬗笙被护士的声音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她揉了揉太阳穴,站起了身子想要离开这里回家,一股迫人的力量正朝着她逼来。
她嗅到了异常,抬头,便是一惊。
从走廊尽头气势汹汹大步走过来的男人,西服的扣子没系,随着他大步带起来的风两边散开。
眼角眉梢,无一处不是阴沉的风暴。
“不准拿掉,穆嬗笙!”喉结微微动,霜裹的声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