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他们入住的是度假村正中建立的白色小别墅,三层高,阳光下泛着几丝童话的意味。
将东西都放入房间后,几人从度假村里出来,朝着海边走。
海边的人很多,海浪一下一下乱着节奏的撞击着沙滩,一个浪头过来紧接着下一个,每次冲击之后,都会有残留的海带或者海蜇零星落下。
因为海风太大,又有些凉,吹的人头发乱七八糟。
白东城看到嬗笙双臂要抱着肩膀,又要时不时的拿起来划拉两下头发,皱眉拉过她的手到身边。
将身上的外套月兑下来直接套在了她的身上,将拉链一直拉到脖颈处。
一旁的流景也哇哇乱叫,说海风刮的他脸疼,拉着众人朝着沙滩边的商店走过去,非要买帽子。
刚好嬗笙也觉得头发被吹得风中凌乱,也趁机去挑,她选了半天,挑了一定暗棕色的拿起来刚要试戴,一旁大手探过,直接夺了过去,然后不由分说的塞给了她一定枚红色的。
“这个。”
“不,这颜色太艳了!”
“海边人多,这颜色显眼,我能一眼就找到你。”白东城将鸭舌帽直接扣在了她的脑袋上,不准她拒绝。
嬗笙抿唇,嘴里哼哼,很不情愿的在镜子面前晃荡着脑袋,一旁的白东城去付款,她就将帽子戴的再严实一点,眼角余光,透过镜子看到那清幽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看。
嬗笙愣了下,在镜子里对上了郑初雨那双漂亮的眸子,后者微微的笑,大大方方,倒是让心怀鬼胎的她有些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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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稍微小了些,海边有爱玩浪漫的人,月兑了鞋子在沙滩上软软的踩,嬉笑声不断。
白流景和白东城两人并排走在后面,前方不远处,嬗笙和郑初雨两人淡淡谈笑着走在前面,中间有零星的人穿插着。
“你故意的?”白东城目光在前方某个高挑的身影上一瞥而过。
“你认为呢?”白流景也同样看过去,反问。
白东城冷冷一笑,未有表示。
“你听说了么,大哥好像下周回来。”流景收回望向前方的目光,扭头看着他道。
“是么。”白东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慵懒的笑。
“之前我出国时碰到了他军区的人说的,好像这次回来能多待几天吧。他一回来,白家上下可谓是举国欢庆,这可算是大事。”
“三少这语气是嫉妒了?”
“笑话,我这么个走到哪都受欢迎的人,会这么没气度?况且,抛开别的不说,大哥算得上我崇拜的人,能在军区待上这么多年,不服不行!”流景高高挑眉,有一种公子哥特有的懒洋洋的放荡不羁。
闻言,白东城嘴角浮起了一丝笑,转瞬即逝。
两人又静默的走了一会儿,流景再次开口,“你和大哥俩兄弟也好久没在一块了吧?”
白东城眼睛眯起来了些,没正面回答他,反而过了一会,开口问,“大嫂一块回来么?”
见他不答,流景也未死缠烂打,他是知道白东城的脾气,若他不想说不想开口,那么哪怕你去撬都白搭。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他们那俩夫妻,凑一块我看着都觉得堵,也不知道怎么维持下来的。”
说着,流景看着前方不时弯腰捡着贝壳的嬗笙,脸色难得的正经,“二哥。”
“怎么?”白东城这会才真正的扭头去看他,眉角挑着,静候下文。
其实流景这样,他是有些意外的,因为他很少在私下只有两人时,还会称呼他二哥,好像距离上次的称呼时,很遥远了,都记不起来了。
“你对婚姻是认真的么?”流景低低的问,又未等他回答,低低的自顾着继续,“老实说,我和白家的那几个长辈一样,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
前方,嬗笙微微半蹲着身子,已经停下了脚步,因为在她身边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俩个小孩子,一男一女,正围绕着她,嘻嘻的笑。
“因为孩子吧?”等不到他的回答,流景开口再问。
白东城的嘴角一点点的抿紧了些,漆黑的眼珠里仿佛有千万种情绪,再细看时却又只剩一片薄凉。
眯起的眼睛慢慢放开,前面的人群渐渐多了一些,嬗笙渐渐的不完全的掌控在他的视线里,白东城插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指一握,加快脚步向前。
当穿过几个人后,看到那顶玫红色的鸭舌帽时,他心里的烦躁才渐渐少了些。
嬗笙半蹲在那,比他矮的更多,和一旁的两个小孩子几乎一边高。
察觉到一旁来人,仰头一看是他,嘴角的笑意一直挂着,指着面前的两个小孩子道:“领导,你看,这两个孩子多可爱,竟然跑过来问我,他们俩个在一起配不配!”
她笑起来的模样,可爱程度的一点都不逊色那两个孩童,眉眼间有一种天真的明媚。
就像是星光,会疏疏地漏下来,然后无声无息漏到某人心上。
白东城微微的勾起唇角,一贯斧削刀刻般冷峻的侧脸,在海风持续的吹拂下,竟然带了晕染开来的温柔。
一旁,分别有两道不同的目光凝视着两人,海风凉凉,他们之间营造出来的,似乎是别人跨越千山万水都无法达到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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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的时候,海边的小亭子内摆了几张靠背椅和一张餐桌,准备将烤肉列为晚饭。
“穆嬗笙,走,帮我拿啤酒去!”白流景将手里拎着的肉串扔在了碟子里,瞅着她道。
嬗笙闻言,看了眼刚刚接电话往亭子另一边走着的白东城,点了点头,随着他一块走出亭子。
因为店员要去库房里取流景说的那种非常稀有的啤酒,所以嬗笙拄着下巴在那等着,等她想到一旁的流景不知道哪去时,她不禁目光四处寻找他。
当看到他正和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打的火热时,她不禁摇头失笑。
流景接收到她的目光时,在美女的唇上大力的吸吮了下,才扬着嘴角,走回来,因为他穿的蛮青春的,还带着鸭舌帽,让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帅气的大学生,不过却是个坏坏的大学生。
一见他靠近,嬗笙有些嫌恶的白了他一眼。
“穆嬗笙,不用嫌弃的这么明显吧!”流景夸张的瞪眼睛。
“流景啊,我看你年纪不也不小了,还玩到什么时候啊,电影里演的花心大少,到最后不都得安稳过日子么,你也适当的要定下来了吧,就没人给你施压?”嬗笙看了看他,苦口婆心的教育着。
“你当我愿意这样?”流景斜斜的靠在那,自嘲的一个问句丢出来后,他侃侃而谈,“像是我这样的,和谁结婚哪里是自己决定的,你以为谁都可以婚姻自由呢?不趁着现在玩够本了,以后哪有这精力。”
嬗笙一愣,他这个样子,倒是让她想起在墓园时候的他,那样凄凄地说着身不由己。
还未等她适应,流景已经坏笑的又开口,“不过,我到时候也得挑个漂亮性感的千金。”
嬗笙直接翻白眼给他,刚好店员将啤酒抱了回来,流景懒洋洋的去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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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和流景往回走时,专心摆弄着手里之前捡来的小贝壳,琢磨着是否也能弄个什么贝壳手链之类的。
她顿住脚步,是因为一旁的流景忽然停了下来,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愣。
小亭子内,白东城和郑初雨坐在那,两人离的很近,同时嘴角翘起来的弧度也似乎是一样的。
郑初雨墨镜摘下放在一旁,面容在柔和的夕阳下,显得温柔而沉静,那种带着光晕的美丽,让她远远的看过去,都怦然心动。
两人不知在谈着什么,总之笑容未离过。
“穆嬗笙,你有没有嗅到一丝小异常?”
“……没有。”
“你不好奇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故事?或者,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小暧昧?”流景越说越来劲,神秘的倾起嘴角。
“为什么好奇?”她歪着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又继续道:
“你们不是都一块长大的,要是和你放在一块审视,我倒觉得应该有点小暧昧。况且,这朗朗晴日的,虽然夕阳西下,但也不是夜深人静,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故事和暧昧,凡事都得往好处想。”
“流景,我才发现,你这心里一点也不阳光啊,啧啧!”
嬗笙没有停顿的一口气说着,到最后,她还故意嘲笑他,借此想要掩饰此时的真正情绪。
流景没像以前顺着她的话来说,只是直直的盯了她半响,冷冷一笑,“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还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女人就是喜欢抱有一些天真的幻想,而他背后到底是怎样的,怎么会让你们女人知道?”
嬗笙还想继续说话的,或是调侃,或是装傻都行,可嘴巴好似被塞住了,紧绷绷的,有点儿呼吸困难,只能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流景。
过了一会儿,目光幽幽再看过去时,不期然的和那双如同豹子般的眸子撞上,她有些慌的别开。
心底,似乎掀起来一场兵荒马乱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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