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嬗笙,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早点回去休息睡吧,我也想回去休息了。”郑初雨见她低着头不说话,靠近了些,面露疑惑。
心里辗转了数下,那疼痛渐渐安抚下后,嬗笙终于能无澜的抬起头,对着郑初雨勉强一笑,“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
“那好,我先回去了。”郑初雨点了点头,临走时还不太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郑初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嬗笙站在刚刚郑初雨的位置上,遥遥眺望着海天一线的地方。
海风吹散着她的头发,身上套着的外套也被撩拨的飘起来,她的脑袋却如醍醐灌顶般澄澈清明,一丝一毫睡意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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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迎来了工作日。
上周末去度假村,原本定的两天行程,仅一天过后,嬗笙就随白东城在第二天早上就返程回来,两人自那晚后陷入诡异的冷战当中。
回来后,大礼拜天,白东城就简单收拾了下,出差去了。嬗笙无所事事的在家待了一天,随即四平八稳的继续上班。
她的表现算是优异,护士长也有意培养她,一般的手术都会让她也跟着,这会儿刚刚结束了个手术,嬗笙有些疲惫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连续两天没睡好的缘故,自从那晚在海边站久了后,她就一直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的血一个劲儿的往脑袋里冲,脸上像是被点燃了的柴禾,烫的要命。
抬头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吓了一跳,怎么跟暖气片似的!
脚下也有些软,她走路有些吃力,刚好迎面走过来个不长眼的人,直接朝着她笔直撞过来,她眼前就忽然金星满天。
“穆嬗笙,你没事吧?喝多了?”见她摇晃,来人忙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子。
“你眼睛长到天上了?”嬗笙抬头,见来人竟然是白流景,两人这么久也早就熟透,直接没给他好脸色。
“得,我惹不起你。”白流景摆手,他本来是找卫安有点事情商量,出来时远远就看着她闷头在那走,他就上前来打招呼了,谁知道还是这么不招她待见。
不过也怪了,他一向是对女人不理不睬的,从来都是女人主动一窝蜂的围上来,可到她这儿,反而他显得没脸扒皮的。
握着她肩膀的手松开时擦到了他手腕的皮肤,那温度顿时惊了他,“穆嬗笙,你怎么跟火炉似的!”
“唔,可能发烧了吧。”他这么一说,她就更觉得浑身发烫。
“发烧你还上班,赶紧回家啊,你这次又不像是上次那样装病,会给你批的。”
“不用,一会我吃两片退烧药就好了。”嬗笙要是有力气,一定给他个大白眼。
“别逞能了,赶紧回家去,再说了,你们医院给职工看病又没优惠。”流景不干,拿出了几分强硬,一边推着她往护士办公室走,一边说着,“你去请假,我送你一段。”
嬗笙被他推着,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想着可能也是太严重,也怕工作下去会耽误工作,就顺着他的意去找护士长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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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里外都拉的严严实实的,没个光亮透进来,嬗笙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什么时候,睡的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有扰人的敲门声持续不停的响着。
她受不住,抚着头不得不睁眼起来,头痛欲裂的感觉比她躺下时只增不减,身子也又沉又痛的。
敲门声还在叫嚣,她心里想着容阿姨怎么不开门,可又忽然想起来,下午睡得迷糊时,好像记得容阿姨好像说家里出了点事情,她当时头疼的不行,也没太在意,就记得督促她赶快回去。
暗叹了一声,嬗笙掀开裹着的被子,不得不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伸手费力的拧开门,外面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她眯着眼睛,看的不是很分明,好一会才认清是谁,只是还是惊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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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被拉开的同时,白东城也愣了下,随即嘴角一沉,顿时快步走了进去,将门抵住,门被磕上的声音震天响。
从度假村返回来后,他就安排了出差的行程,不到三天折腾下来,紧凑的工作让他很是疲惫。
不知为何,她有时竟然会窜到他的脑子里,尤其是那晚她清冷拒绝的模样,更是添着他的烦躁,所有的工作事项都觉得进行的特别累。
直到此时回到家,打开家门看到她,似是忽然之间,一切莫名的心烦都找到了原由。
他回来时也觉得郁闷,竟然忘带了钥匙,打家里座机想要容阿姨开门,可又没人接,他就只好敲门,可前来开门的不是容阿姨反而是她,还带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是她倒也不觉得特别奇怪,只是看到她穿着丝质的睡裙,肩带滑落在肩臂下面一点,胸前露出了些,他的脸顿时就沉下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嬗笙意识没清醒,愣愣的看着还略显风尘仆仆的他,大脑迟钝,他不是出差么。
“你也不看也不问是谁,就直接开门!穿成这个样子,存心想让别人占便宜?”白东城嘴角还是沉着的,细长瞋黑的眸子里,闪过的都是怒意和阴骘。
“唔,我没注意。”嬗笙抬头捏了捏眉心,低头看了眼自己,才意识到他说的话的意思。
她确实没注意,回来她换下衣服,从衣橱里随便拿出来一件睡衣就套上了,后来听到敲门声,她被吵的不行,昏昏沉沉的就直接过来开门了,哪里注意到肩带何时滑落的。
“穆嬗笙!”白东城像是尊天神站在她面前,眉头蹙着,念她名字里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十分讨厌她现在的这个调调,懒懒的,无关痛痒,一点都不在意!
见她一直捏着眉心,白东城心下一动,紧接着走近她,伸手模了下她的额头滚烫,仔细一看,才惊觉她的整张脸通红通红的,眉尖紧蹙,显然是很不舒服。
“你别嚷,我脑袋好疼……”嬗笙有气无力的说着,脚下越来越软,身子直接滑落。
在她满眼金星的想要伸手扶住什么时,腰上骤然一暖,她跌入了个宽厚的怀抱里。
落入眼的,是男人担忧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