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醒过来的時候四周很安静,只有液体落下的很细微的声音。言琥滤尖伐
刚刚撑开的眼皮还是有些艰难,面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等着她仔细辨别了一会儿后,才立即明白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稍稍一动,发现来自手背上的重压,她蹙眉朝那方向看去,才发现原来病床边趴伏个男人,双目微阖,眼底泛青,下巴上已经是一片清茬,这两天他似乎没有以往那样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
主任听他那边一接话,就忍不住继续训,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官员了,“白立委,嬗笙可是给你怀孩子,你得好好照顾她啊。这次差点流产你知不知道,工作上再怎么忙,也得把妻子摆在第一。”
“是……”白东城不停的点头,站在那背脊绷得直直的,头却已经低到不行,一向作为领导的他,应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训。
她越发淡漠的语气,令他原本就疼痛的心房再次收紧,白东城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再说……
还未落下,他就听到了声响,忙坐起来,伸手又握住了她抬起来的手,陪着她落下。
白东城闻言,忙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扶着坐了起来,自己也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心脏好像一直都悬在半空里,喉咙干干涩涩的,每次滚动一下都引得一阵粗粝的疼。
她认为,即便是当初逼不得已而为之的开始,但毕竟两人被绑在一起了,那一纸婚书对于她来说不单单只是一张无用的纸而已。言琥滤尖伐一旦结婚,双方就要有责任感,要为彼此,为家人,为未来的孩子负责。
她不是不坚强,该坚持,该努力的,她都做过了,所以,小强也需要休息。
寒燕飞饰。其实她想了很多,在她撞发一切后,她就想了很多,她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她和白领导对于婚姻的出发点不同。
“阿笙,你别说气话,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出院再说。”白东城握着她的大手不停的紧了又紧。
她声音里那种无奈令他的心脏都跟着蜷缩了起来,努力压了压心头的燥意,白东城握紧她的手开口,“阿笙,我们以后……”
“阿笙……”
她没有说我想离婚,我要离婚,而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通知他:我们离婚。
一阵呱噪之后,显得病房里更加的寂静,嬗笙看了眼一旁站着的白东城,扯唇,“能扶我坐起来么?”
她的头脑很清晰,所以说出来的语句都有条不紊,不像是他,脑袋里全部都是被炸开的,嗡嗡的,所以在她这样说完后,无疑是在他的脑袋里再一次投入了一颗炸弹。
“还在……”
嬗笙虽然想要甩开,但此時她浑身没太大的力气,只能由着他去,况且,她也有事要和他说,暂時还得面对他一会儿。
“白东城,我不是开玩笑,我很认真。”她又加了一句,又再一次表明了她的坚决。
白东城的话刚说到一半,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曾一直给嬗笙做产检的主任走了进来,一张脸特别的严肃,走过来二话不说的就仔细检查了下嬗笙,而后,眉头稍有些舒展。
可对于白领导来说,好似他早就对和任何人结婚都无所谓的心态,娶她不过是她刚好怀孕,所以在这段婚姻,自始至终,在守的一直是她,她不愿意伤害别人,可别人却一次次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孩子,还在吗?”她开口,声音却沙哑的像是几日都没有喝过水的垂死病人。
她抿唇抽了抽自己的手,未果,她便又再次用力,直到她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她背到了一旁,看着他,“领导,之前在记者面前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怎么说你也欠了我个人情,就拿这件事来还我吧。”
“我知道从政的人员不可以后院起火,但/data/k2/虽然不允许三妻四妾,却还是尊重婚姻自由的,只要不是因为花边新闻而离婚,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到時候我们就说,我们的感情不和。”
嬗笙微一沉吟,淡淡的继续开口说,“其实在昏迷之前我也都说了,这段婚姻我没办法维持下去了,我们离婚。”
闻言,白东城微微一僵,用同样沙哑的声音说着,“在。”
“是,以后我会注意。”白东城俊脸有些白,有些愧疚的点头。
“阿笙,别,我不准你这么说,离婚,我不会答应的。”白东城阖了阖眼睛,脸色几乎是已经颓败之色了。
主任见状,也训斥够了,随即又扭头训了嬗笙几句,然后交代了些要注意的事情,才心里舒坦的从病房里出去。
“我说,你们都是成年人吗?都已经是要当父母的人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若不是这胎儿生命力强,我看你们俩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他的大手很干燥,而且还很温暖,她从小血就凉,手脚也都冰凉,所以她其实是很喜欢他的手,每次被包裹住時,都会感觉异常的温暖。
嬗笙见白东城被训的可怜吧唧的模样忽然想笑,但嘴角怎么用力也弯不出来弧度,看来,她真的被伤大了……
她一只手被他双掌夹在中间,所以只能抬起另一边,想要放在自己的月复部上,她不知道,它还在不在了……嬗笙不留余地的继续,“那你要怎么办?你既然能和她在一起五年,婚后也一直都……那么你就不可能会和她断,即便是你和她断了,这件事还是存在过的。而且,我不是郑初雨,我没办法像是她那样大度,离婚,是最好的选择,本来就不该开始的,结束也好。”
她的话,就像是狠狠撞击在心头的疼痛,像是有几把锋利的刀子在同時剜割着白东城的皮肤,鲜血淋漓。
“当初结婚是你提的,那么现在离婚就由我来提,老是重复一句话也没什么意思的。”嬗笙微微往另一边侧过了脸,垂下了眼帘,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若隐若现,但喘息之间她早已经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