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末,忙碌中时间过得特别快,嬗笙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在早上醒来去了趟厕所后,又继续睡了个回笼觉,大有一直睡到中午的趋势。
她现在已经开始早晚班,有时休息的时间不固定,但这周却又是赶上了周末,楼下小区内的人比平时会多,有三两交谈的,会有点小吵闹。
但嬗笙睡意比较浓,没有受影响,真正扰她醒过来的是不停打过来的手机,虽然调成了震动,但是一个劲没完没了的响起还是很要人命的。
“我没,白斜卿,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是你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你不相信我……现在,你怎么可以说我欠你个孩子……”她摇头,鼻子开始酸,说出来的话开始哽咽。
“喂。”嬗笙模到手机,也没睁眼,直接放在耳朵上,只听那边一个劲的再说,等她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挂断。
他的头脑越来越热,想要极力的克制,话却还是月兑口而出,“不是吗?就算是我一开始有误解,但那毕竟是一条生命,你却事先连问都没有问,就直接做了,是你亲手杀掉的。”
“是,我怕,我简直怕死了,我绝对不要怀孩子的!”崔曼闭上眼睛,甚至连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想要看见,腿在微微的颤,声音空洞洞。
白东城听着,眼睛骤然一眯。
他吸气,声音也变得沙哑了,“我刚刚是胡说的,你不欠我,真的,是我欠你的,一直都是我欠你的,欠你的太多了。”
总之,很乱。
“你这么反感的话,为什么那晚……你明明没有拒绝的,你即便是喝多了,但你……”白斜卿盯着她看,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他没办法看清她的眼底有什么。
“那晚,是个意外!”崔曼打断他的话,她很不想他提起那晚。
“你就这么怕怀上我的孩子?”白斜卿被她淡漠的眉眼刺激到,月兑口而出。
“白立委。”
“不是,不是那样的。”崔曼打断他,不再去听他后面还有什么样温情或者道歉的话,有件事情,她想要说。
“那件事情解决了。”方青握着电话,回着。
“是啊。”顾燕青给出肯定的答案。
崔曼坐在卧室里,梳妆台就摆放在床边,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窗外的景象,她的心也随着外面树枝在摇曳。
“所以,因为是意外,你就避免一切事情的发生?”
还在自我感叹时,一旁的白东城开了口,“方青,之前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白立委,快要登记了,我们准备一下吧。”方青看着一直都未说话的白东城,小心的提醒着。
“是三少,呃……您弟弟,他帮着解决的。”方青忽然感觉到寒意,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这是自从车祸以来,他第一次像她坦承心里所想的,也试图说出他所期望的,知道自己这样自私,甚至还会有些异想天开,但他真的
白斜卿伸手,放在她平坦的月复部上,又在下一秒,撤回来,像是被烫到一样。
“呵,倒是能耐大了。”白东城冷笑。后青城情。
“没了就没了,其实我们这五年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就像是这次的意外,你没有做措施,那么我当然会做,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了,我不能让这孩子生在在这样的家庭里,没有幸福可言的。”崔曼望着他,很安静的说着,不激烈,也不哭。
“对不起。小曼,这三个字可能太晚了,或者说太假了,一点都解决不了问题,用五年后的一句对不起来抱歉当年的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但我还是得说对不起。”
“没什么。”崔曼脸上神情掩饰的很快,甩开他的手,将那药片和药盒一同扔回了抽屉里然后关上。
手上忽然来了外来的力量,崔曼一惊,抬头一看,白斜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旁,手,正握着她的,同时握着那白色的药片。
崔曼浑身一僵,瞪着他,那黑黑的瞳孔里面有她的影子,有些变形,有些扭曲……周围阴冷又苍凉的目光包裹着中间的她……
“就是白太太继母的那件事。”
“我虽然也气,也想过要做掉,但我下不了手的,不管你当时怎样看待,那毕竟是一条生命,我真的没有那么狠心的。”
但是那一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这次呢?
方青一听,顿时沉默了下来,虽然还有一肚子的话,却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驳回了,只能低低叹气。
“这个还用问么。”
这次出差,原本定的是十五天左右的行程,但到现在,不到十天就已经结束了,可谓是每一天都很赶,不过也好,他也不乐意来纽约,感觉没有国内的气候好。
“我当时躺在病床上失去意识的时候,我还在想,也许这些都是报应,死了也好,对一些事情也算是赎罪了。可我听到你在哭,你在骂,我就忽然不想死了。我不知道我们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但我甚至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好起来,至少能维持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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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后,你吃药了?”白斜卿手按在梳妆台的拐角处,那尖尖的木头,似乎很铬人。
“你不信,你说它不是你的,我很绝望,但是我没那么狠心。”崔曼声音轻飘飘的,“我就是再怎么狠,我也没那么狠心。”
“对。”zVXC。
“这是阿笙的继母。”
方青捏了下嗓子,将更详细的过程告诉了白东城,后者听着,到最后,眼底森寒,似冰刀。
“白东城回来了,他解决的?”闻言,嬗笙一愣,大脑快速运转,之前白东城说他这次出差有小半个月,这才七八天的时间,应该不可能回来。
方青接电话时的应答声他也都听在耳里,他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嬗笙挂断电话,伸手扶着自己的太阳穴,跳的幅度有些大了,也有些疼。
两人没走几步,后面就似乎有人在喊着他。
“白总,三少……”嬗笙慢慢消化着顾燕青的话。
“之前我准备好的资料都放在档案袋里,不过白立委,我觉得这件事能避还是避的好,虽然看起来事情不大,但我总觉得不太安稳,那些进口汽车虽然不是走私车,但有些手续不全,扣下也实属正常,如果您去打招呼的话……我觉得还是考虑周全些比较好,距离年底也没几个月了。”
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了,但她很怕会没有效果,这种东西,要不要再吃一次避免?
其实按照以往来说,白流景帮她的忙也没什么,但这件事就算她没有将来龙去脉问的清楚,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更何况,白流景和以往已经不同,此时两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
“哪件?”
秋天的风也很强劲,小区内种植的树枝都在轻轻摇曳。
“别哭。”白斜卿有些失措,他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她的心口处,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看到她吃避孕药,那样冷冷的强调着一切是意外,他的情绪就已经无法主宰了。
“哎,你这嫁了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尤其是家庭背景这么好的,那三少还说了,以后有事情都可以找他的,这次我可真是赚了不少,要给他一些,他还愣是不要,请他吃饭吧,人也不吃。”
她双手同时扶着额头,闭着眼睛,眼前闪过的都是那晚零碎的画面。
“呵呵,也对,你当然不想,当年都能那么狠的将孩子杀掉。”白斜卿手指越发用力,心中被强大的怒意主宰着,不受控制的说出来。
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关系啊。出面的啊,也是一男人,他们有的管他叫白总,有的叫三少,我一开始还没弄明白,后来回去,思思知道,原来那三少也是白家的人!我估计啊,应该就是你老公在外出差一时回不来,他拖那个三少去办的!”
白东城皱眉,有些不耐的转身过去,却在看到来人时微微挑高了眉毛,眼底有着冷光闪过。
“是意外?”白斜卿的心沉了下去。
“我当时的情绪波动一直都很大,医生当时就告诉我有先兆流产的症状。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滑胎了,所以才去医院做的手术。”
“你在吃什么?”
“怎么了啊?嬗笙啊,阿姨知道这回多亏你帮忙了,本来也想请你吃饭的,但阿姨这几天太忙,过两天一定的。”
白东城本来还阖着眼睛等时间,飞机有些晚点,这对登记的人是最无语的。
她当时第二天醒来时,第一感官就是浑身都痛,随即便意识到和往常不一样的事情,头疼还好,令她震惊的是她腰上被横着的一条手臂。
手放在额头上静默了一会儿,嬗笙睁开眼睛,蓦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拿起手机,手指不停的轻划着,查看着刚刚的来电显示,最快的时间内拨回去。
“崔曼,你欠我个孩子。”
接连几日她都不太敢面对他,两人也几乎零交流。
白斜卿觉得自己越发控制不了情绪,弯身靠近她,伸手牢牢的箍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
“阿姨,等等——”那边顾燕青的声音特别洪亮,听在嬗笙耳朵里嗡嗡的,她吸气着,一字一句问,“你是说,之前你要我帮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第一时间,崔曼便匆匆从房间离开,以前有过一次,他头疼,疼的不行,还不吃药,她当时甚至想要拿药塞在他嘴巴里,但看到他蜷缩成一团痉挛的时候,她还是心软了,后来两人不知怎的就拥在一块了,第二天醒来时,她也是像现在这样落荒而逃。
白斜卿放在她肩头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良久,他才有了力量转身出去。
“你别哭了。”他伸手,有些笨拙的擦着她的眼泪。
白东城闻言,眯着的眼睛恢复正常,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沉。
白斜卿看着她。
将手从额头上拿下,崔曼将左边的抽屉拉开,里面有白色的塑料盒,里面摆着的都是各种药,拿出最边上的那个,是已经有开过封的痕迹了。
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方青才发现,没电关机了,趁着还没上飞机时,他换了块电池,以防有电话进不来,刚换上之际,就有短信过来,他眉一皱,立即拨电话回去。
“你——”崔曼瞪大眼睛。
白东城和方青都坐在候机室里,行李都已经托运好,手里各自拿着护照和登机牌,方青不放心的还检查着,有没有落下东西。
在走回隔壁卧室没几步时,他就跌坐在地板上,头疼要命,像是个虾米一样抱着自己,在那里喘气,却不敢出声,狼狈得像是头受伤的兽。
她差点尖叫,但长时间在军区工作已经令她在最快速的时间内反应过来,虽然她很想认为一切是梦,但身旁的男人和空气中残留的气味都在提醒着她真实感。
来人似乎也没想到会遇到白东城,只是他过来送亲戚的时候,要出机场大厅,就无意中看到了,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后来确定后才过来,因为想着心里一直搁着的那些事,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和白东城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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