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特伦西宅邸凯西的丧礼,各位请准时参加。”话落,佐伊放下双腿,将平板电话塞到J的手里,就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众人的神色微僵,这位老大的脾气还真是模不准。她的为人似乎比凯西还要掩饰得好,根本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是睿智算计的时候?还是阴冷无情的时候?更或者是谦逊的时候?
…………
佐伊回到别墅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布点早就在卧室里睡得香香的。夏洛一直坐在客厅等她回来,听到车场,忙不跌的奔出大厅,就看到已经换上长裙气质优雅的佐伊。
“夏洛,怎么还不休息?明天还要上学。”佐伊上前,习惯性的揉了揉夏洛的碎发,宠溺中带着亲切的口吻。
夏洛拉过佐伊的手走进大厅,然后亲自泡了红茶到她的面前,这才去叫佣人阿姨做晚餐,同时像个孩子挤在佐伊的身边,带着乞求的口吻:“伊姐,这几天我可以不去上学吗?哥哥的丧礼要举行,一定有很多的事要处理。”
“夏洛是少爷,这些事你不用插手,好好的上学,争取以后成为一个精英。后天是吊唁的日子,到时候你在家送你哥哥走。”佐伊完全的把夏洛当作自己的弟弟来管教。
夏洛呃一声,抿了抿唇说道:“伊姐,你瘦了好多。注意身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定会认真读书的。”
“嗯。乖。”
“嗯……”
佐伊用完晚餐,回到卧室,路经布点的卧室之时,情不自禁的推开门,坐到床前,手轻抚过布点的发。眼里带着留恋,这些年不管她过得多么的辛苦,只要看到布点,她就会有精神去应付所有的一切。
俯在布点的额头轻轻地烙下一吻,“晚安,宝贝。”
…………
豪华的别墅园,钟塔的声音响起,数辆轿车停在园子里,穿着黑色西服,黑裙的男女鱼贯而入。在西面别墅区,是一个小小的教堂,主要主持家族的各项祭祀,还有历代宅主的丧礼。
佐伊一身黑色的长裙,头戴白发,酒红色的长发半绾,黑色的真丝长裙衬得她的脸颊苍白,夏洛黑色的西服站在一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王子。
前来吊唁的人,会将一朵白色的玫瑰放在水晶棺里,衷心的恭送他一路好走。
佐伊的眼神轻轻地注视着躺在水晶棺里的凯西,往昔的画面总是在脑海里显示,手腕上的伤疤还在,越爵斯对自己造成的伤痕还在。
达到了她的目的,可是她并不高兴,特别现在以凯西妻子的身份送走他,心里更是哽咽。对于这个男人,谈不上恨,他也不是非要死,只是她的一条途径,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黑道,他的死变成了正常。
哒哒……
一双皮鞋落地的声音响在耳畔,周围一片哗然,没有想到凯西的丧礼会有一个泰国人来参加。他一袭黑色的西服,手握白玫瑰,刀削般的面容,俊美得让人窒息。迈着修长的双腿一步步的走到水晶棺前,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是王者般的孤傲气息。
白玫瑰落在凯西的胸前,嘴角的笑意加深,“凯西,一路走好。”说罢,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一躬。走到佐伊的跟前,“节哀。”
佐伊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一阵抽疼,低下头声音颤抖的说了一声谢谢。
然……
在抬眸的那么一瞬间,四目相对,越爵斯的眼里充满了震慑,佐伊的眼里冷然淡定,眼眶泛红,只有一个失去丈夫的女子应有的表情。
可倒映在越爵斯眼里的却是相同的轮廓,一样的如琉璃般的眸子,一样的酒红色长发,一样的优雅气质。为何如此的熟悉?为何如此的美丽……
“这位先生感谢你来参加亡夫的丧礼,不知还有什么话要说?”佐伊的声音清脆。
越爵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抱歉的笑了笑:“没事。您节哀,斯人已逝,照顾好自己才是。”
“谢谢。”
越爵斯嗯一声,走出了教堂,静静的站在白栅栏花园前,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那张美丽的脸庞,一名女佣上前说道:“先生,请到茶座休息吧!”
越爵斯颔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家的夫人是英国人吗?”
“不是,夫人是混血。”女佣的头压得低低,认真的回答着越爵斯的问题。
“她是什么时候嫁给凯西的?叫什么名字?”
“夫人是五年前到宅子的,在去年与大少爷结婚,他们有一个女儿。夫人为人很好,管理公司,还要照顾家里的小少爷,小小姐。”
“小少爷?他们有一个儿子?”越爵斯的情绪不受控制的激动,眉紧紧地蹙在一起,抓住女佣的双肩问。
女佣吓得惊呼一声,“先生,你弄痛我了。夫人并没有生下儿子,小少爷是大少爷的弟弟。现在的少当家。”
“抱歉。”
“没关系。”女佣惊慌的逃出花园。
越爵斯的手无意识的抚过花园里的白玫瑰,五年前?正是佐伊死的时候?那一次车祸凯西能够逃过车难,那么佐伊是不是也可能?
但是那张脸,分明不是佐伊原来的那一张脸,这一张多了几分妩媚,冰冷,那一张分明的是柔情和温顺。
“越先生,您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在越爵斯的身后,他整个人一颤,惊喜的回身,看着面前的女人肯定的说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佐伊?”
佐伊平静的点头,“我是佐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