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爆竹声中一岁除,龙年已经到来,黄昏在这里再次恭祝所有的兄弟姐妹们新年好!
-------------
那掌柜被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名“正气凛然”的食客。
酒店内的喧闹声也停了下来,几乎全部的食客都吃惊地看着那名脸有点涨红的食客。
店内最大坛的酒就是一斗八升装的,这可是差不多二十斤酒啊,这个吃白食的人要是能全部喝下去,那酒量也太好了?还是这个人被店内的掌柜和伙计指责的恼羞成怒,或者酒喝多了才这样说?
“怎么,还不去拿酒?是怕某喝不下去?”那食客冷笑两声,“某可是曾为官之人,你们这样见利起义的人可是见的多了,某已经说过,所欠的酒钱一个子都不会落下,日后定会加倍奉上,你们竟然不相信,罢了,某就让你们瞧瞧某人能耐,某今日要是喝不下这一坛一斗八升酒,任你们处置,决不会皱一下眉头,说半个不了…快去拿酒!”
“是,客官你请稍候…”掌柜有些被吓住了,忙令小二去拿酒。
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文气的人可能真的不是普通人儿,刚刚被他们在众食客面前指责时候,依然保持气度,没有恼羞成怒,说话间所流露出来的傲气还是让人不敢小视的。
长安附近,什么人儿都可能遇上,掌柜真的怕这人身份不简单,或者日后腾达,来找他的碴。
很快一大坛一斗八升的酒端上来了,掌柜对那名狂傲的食客作了礼,喝令几名小二自去忙。
那食客也没道谢,也没要下酒的菜,只是自顾倒酒喝,转眼间就几大杯下肚了。
酒店内并没恢复回刚才那样的喧哗,只有一些食客之间悄声的议论,天下间能饮下数十斤酒的人是有,但却不多,酒量好的人也基本都是身材魁梧体形彪悍之大汉,如面前这书生一样的食客很难得遇见。
那食客也不理会边上人惊讶的目光,依然自顾饮酒,只不过饮酒时候又有些狂态露出来,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吟念着什么。
但此人的吟念在一会间却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了身边走过来一名风姿非常不错的年轻人。(.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走过来者正是王易,他在走到这名食客的桌边后,很有礼貌地行了一礼:“这位年兄,在下有礼了!”
那名食客看王易风姿不俗,当然觉察出来这不是寻常的人,当下也没有失礼,放下酒碗对王易还了礼:“这位小兄弟客气了,不知有何事指教?”
“在下看你是个性情中人,谈吐不凡,只是一个人独自饮酒,也太无趣了,有个能一道喝酒说事的人,岂不是快哉?萍水相逢即是缘,今日能在此店中遇到年兄,自是幸事,若年兄不嫌弃,请移步过去,与在下一道饮酒叙话如何?”看到此人的神态,王易几乎就可以确认这个人就是贞观时代那个传奇人物了,当下作礼邀请。
“小兄弟说的在理,某正想找个人一道饮酒说话,既然这般相请,某也不客气了,”这个说着,又挥手招呼店内小二,“小二哥,把某的这些酒给拿过去!”
王易一身穿着不差,气度非凡,再加上随行的有多人,刚刚点的酒菜又极丰盛,店内小二当然知道这是个有钱的主,看到此人约请那名无赖,自然不敢怠慢,心里也很是高兴,这无赖今日的酒钱可能有人会垫付了,当下马上屁颠颠地跑过来,将这名无赖的酒端了过去。
王复已经将王昙带到另外一桌去了,和小应小惠两个服侍王昙的丫环一道坐着,只是包括王复在内所有王易随行的人眼睛都注视着王易和这个怪人,店内其他的食客也纷纷把目光投过来。
王易也不以为意,为这怪人倒满酒,随后将自己面前的碗也倒满,举起碗敬道:“年兄,在下先敬你一杯…先喝酒再说话!”王易说着率先把满满一大碗酒干了。
“小兄弟真豪爽!”怪人称赞了一句,也很干脆地把一大碗酒干了。
“喝酒再添些下酒菜才更有味,这些菜都凉了,得换新的了!”王易说着转头招呼小二,吩咐新换一桌菜上来。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过来,让王易稍等,马上就给他们换菜。
“看年兄气度不凡,行事豁达,酒量这般出色,一定是个豪爽之人,刚刚听年兄喝酒时候独自念吟诗赋,想必也肯定是个才学高深的奇人,在下也喜欢吟诗念赋,来,我们再干一碗,酒能助兴…”王易再次为面前此人倒满酒,将自己面前碗中也倒满,举碗相敬道。
怪人依然很爽快地喝光了碗中酒,抹了一把嘴后,这才说道:“小兄弟年未及弱冠,小小年纪有些气度,定也非凡人,某在这个酒店中盘居了十数天,没有看到过一个如你般之人,今日能与小兄弟结识,实是幸事,也是某这些天来最高兴的事,来,我们再喝,某敬你…”
这次这怪人为王易倒满了酒,王易也不客气,很干脆地干了。
小二也把热气腾腾的菜换上来了,那人也不客气,不待王易招呼,就自顾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刚刚王易已经吃了半饱,再加上连续三大碗酒喝下去,已经不太想吃东西了,也只是拿着筷子,象征性地夹了点菜扔到嘴里,却是很留意地观察面前此人的举动。
“年兄是如在下一般,刚刚来长安吗?”在再喝了一碗酒后,王易开口问询。
那人抹了一下嘴,自嘲地笑笑,“在下曾任过一个不入流的小吏,无事可坐,闷,就自去了职,想往长安来瞧瞧,唉…”说着摇摇头,凄然一笑,自顾倒了一碗酒喝了。
“年兄心性高傲,想必是位才学高深,胸中满是报国志之高才,”王易再次为对面之怪人倒满酒,继续说,“恃才傲众当是狂人,能赏识有狂态之高人者,定不会是乏乏之人,在下想呢,再过一些时日,年兄定会遇到能赏你才者之高人,哈哈,来,喝酒…”
“借小兄弟吉言,希望能有那样一日!来干了!”怪人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仰着脖子把碗中酒喝了,只不过喝的有些急,都有酒淌到衣领上。
“年兄脸有沧桑,想必一定经历了事,游历了不少地方,在下自小呆在一偏壤之地,见识不广,很想听听年兄讲述一下各地的所见所闻,不知可否?”王易在为此人倒满酒后,开口请求道。
“游历能增长见识,小兄弟想听,那自然可以!”那人听到王易想听他讲述所见所闻后,脸上马上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在端起碗喝干了酒后,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此人讲了不少奇闻趣事,许多都是王易未曾耳闻之事,这个人口才不错,连坐在一边的王昙都很留神地听起来,王易在听他讲期间,也不时地插上几句问话。
再到后来,两人为了某一件小事不同看法而起了争执,争了几句后,相顾几眼,哈哈大笑起来,继续讨论事儿,话题又转到诗赋之事上去。
研究历史的王易对唐诗宋词自然下过一番功夫研习,在与此人讨论诗赋之道时,自然有许多对方不曾听闻的见解说出来,让这人很是惊异,对王易也刮目相看起来,到后来变成了王易在说,他在听,还插不上嘴。
只是后来王易看到了一边王复示意的眼神后,这才把话头交回到面前此人身上去,那人在喝了几碗酒后,再加上与王易谈的投缘,兴致越加的高,话匣子关不住了。
两人天南海北地说着事,从诗赋上,再谈到大唐如今的现状,因为前些年有动荡及这些年的天灾而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在说到如今天下百姓尚贫,需要采取有力措施改善此种情况时候,这怪人来了兴致,越加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王易在听了此人诸般见解后,也很是惊叹,此人的才学非同一般,一些见识即使他这个穿越人都没有,越加的能确定此人就是那名传奇人物,但依然没有开口问询对方是谁。
两人喝着酒已经聊了半来个时辰,刚刚这怪人叫的那一斗八升差不多快喝光了,而店内许多食客在看着他们说话时间久了后,兴致已经消除,吃完饭离去了。时间是午后时分了,再来店中的客人并不是很多,但进店的人还是对高谈阔论的王易和那怪人瞧上几眼,主要是两人喝酒太厉害了。
在看到王复再一个示意的眼神后,王易知道该走了,当下呵呵笑了两声:“年兄真的好才情,让在下非常敬佩,能在这里结识年兄,真的是在下之一大幸事!不过在下得赶路了,不能再与年兄喝酒叙话。今日与年兄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俗语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与年兄如此投缘,自然也期待下次有机会再聚再聊,期望再聚自然要留个名号,”王易说着对面前这怪人拱手行了一礼,稍稍压低声音说道,“在下姓王名易,字晨阳,钱塘人氏,不知年兄如何称呼?”
“晨阳小兄弟说的在理,今日这般尽兴,下次有机会自然要再聚,”那怪人打了个酒嗝后,拱手回了礼,“在下姓马名周,字宾王,博州人氏…”
“原来是宾王兄,失敬失敬…”王易脸上神情如初,但心里却是感慨连连,穿越人果然能遇到奇巧事,面前这个人真的是贞观时候最传奇的人物马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