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三章小兵和老兵
第三百八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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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那档子糗事之后,接下去的很多天,张震明显老实多了,至少不再嚷嚷着要去街上看美女。
史玉柱和向波提前回到基地。
紧接着是金芒和李铁,只有林锋似乎对外面的世界很眷恋,一直迟迟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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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中旬的一天,张震的替朱忠国传达了命令。
“兄弟们,你们的假期从今天就开始,也就算结束了所以,你们马上要接受一个新任务,相当麻烦的任务”
张震笑着,笑得有些让人捉模不透,“我马上把资料给你们传输过去,嘿嘿~大家小心,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比去菲律宾和印度的那次还要凶险,自求多福”
关闭了通讯,叶正勋慢慢看着自动刷新的资料,半晌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电脑不吭声了良久,史玉柱点上了一支香烟:“阿震那王八蛋纯粹在妒忌我们,看来我们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将军总算是良心发现,给了我们个好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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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得任务的第二天,叶正勋一行人就离开了相当舒适的成都基地,直接登上了前往高原地带的飞机,刚下飞机,高原上刺骨的寒风就还是让史玉柱打了个寒战,赶紧收紧了大衣的领口,然后有些狐疑道:“干吗非要我们上这里来训练新丁?还指定要去高原基地里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叶正勋也穿上了飞机上提供的大衣,快步走下了飞机:“赶紧走去高原基地还有将近一整天的路程,途中没有任何休息的地方,我们要先一步到达那里做准备”
金芒倒是满不在乎地赶了上来:“做什么准备啊?不就是训练几个女兵么?就我们中间随便拉一个出去都可以胜任了,还非要我们一起上阵,连训练基地都要找那个最破的高原基地,到底在搞什么啊?”
向波回头看了看金芒道:“你真没看出来些什么?那些女兵的背景资料有多齐全啊~海陆空三军外带武装警察的高官都全了,其中还有不少要害部门的实权人物的子女,最差的也是个副师长的女儿,她们在我们的手下训练,那就是将军的护身符,甚至有可能是我们今后的依托,至于为什么去那个最破旧的高原基地嘛你想想看,那里的硬件设备有多少年没有更新过了?据说连基础训练器材都不完备,把那些大小姐们弄上去了,设备自然也就上去了”
林锋已经跑到了等候在停机坪上的吉普车中,高原缺氧的感觉一下子将林锋的脸孔憋成了紫色,喘息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拍打着胸口说出了憋在嗓子里的话:“不知道将军这次打的是什么主意,是要整顿军纪吗?那些即将落入我们魔掌的女兵们可能都不知道将要接受什么样的训练?也不知道这些女兵漂不漂亮,好像都是90后的,平时在家里也一定被宠的不行,这些有背景的女兵,一般就是让她们训练几个月以后就去军校念书?估计将军这次要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了”
李铁找了个最舒服的椅子坐了下来,用大衣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抵御着寒冷和高原反应带来的头晕目眩:“赶紧走聪明人在这里是不会有女兵让大家开眼的,还是赶紧去基地了”
三辆吉普车颠簸在用碎砾石铺垫的路面上,除了发动机低沉的声音和车轮在地上摩擦时发出的沙沙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在高原上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说一句话都要比在平地上付出更多的精力,尤其是那些刚刚踏上高原的人,甚至可以在一两天的时间里被强烈的高原反应折磨得形瘦骨立,所有人都在用最快的速度尽量适应高原上的感觉,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自己恢复以往的状态。
车开出去几个小时,前方的道着一个手持小红旗的武装警察,如果不是他肩膀上的标志显示出了他的身份,那几乎和一个常年在外修路的民工没有任何区别,开车的司机缓缓停下了车,回头朝着叶正勋说道:“是在这里修路的交通武警,前方的道路可能出问题了,我下去看看。”
几个司机都下了车,叶正勋一行也从吉普车里跳了下来,缓慢地活动着发麻的手脚,司机与那个拦路的小兵交谈几几句后回到了叶正勋身边:“是前面的路塌方了,可能要在这里停留几个小时,那小兵说他们在附近有个帐篷,里面有水和吃的,我们是不是先去休息一下,等路通了再走?”
叶正勋看了看周围连绵的山峰,除了山顶上还有些积雪,所有的山峰都呈现出青灰或赭黄的颜色,连最常见的青草都没有几根,失去了植被遮掩的山体袒露着呆滞的容颜,给人一种空寂的感觉。看看周围还算安全,叶正勋朝着几个部下挥挥手:“去他们的帐篷里休息,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天亮以前就可以赶到基地了”
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小兵突然开口了:“晚上不能赶路,最近连续几天都是大太阳,很有可能引发洪水的一你们在河道中间撞见的话就全完了,今天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早点赶路就是了”
望着这个小兵,叶正勋想起了当初刚入伍时的模样,17岁,这样的年龄,对于现在的很多90后来说,可能还纯粹是个孩子
可能正因为年少,有些思想更容易灌输,同时更纯粹和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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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司机轰笑起来,有一个少尉甚至开玩笑地拍拍小兵的肩膀道:“你个小兵娃子倒也有意思,我们可都是老高原了,还在乎夜间的那点洪水啊?洪水没来,我们已经远远地躲开了,哈哈哈哈”
看着那个年轻士兵涨红的脸,叶正勋也笑了起来。曾几何时,自己不也向这个年轻的小兵一样,有着些稚女敕,有着些傻忽忽的认真,甚至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倔强么?向波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低声向叶正勋说道:“这小伙子有意思,很象我们刚当兵的时候啊”
轰笑声中,小兵很认真地看着叶正勋说道:“我们再等十分钟,接替我的人马上就来了,我带你们去帐篷里,还有几里地要走呢”
叶正勋走近了这个认真的小兵,看着他那张被冻得通红脸,还有那双与他的年龄极其不相称的手,叶正勋低声问道:“我们把车横在路面上,然后把警示标志放到车前面,这样即使有新来的车也会停下的,你和你的战友一起回帐篷里好吗?”
年轻的士兵看了看叶正勋那身没有军衔的迷彩服,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还是不行万一有个不怕死的冲进去了怎么办?出了事我怎么交代啊?那可是会死人的你们等等,就几分钟了”
话音刚落,一个挂着下士军衔的老兵从山脚下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只黄澄澄的小动物,离得老远就开始吆喝:“今天运气不错啊出门就撞见了两只旱獭,可惜没枪,要不叫它们一个都跑不了”
看着几个司机肩膀上的军衔,老兵并没有显示出应有的尊敬和礼节,只是象征性地朝着叶正勋一行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前面的路今天通不了啦,你们去我们班的帐篷里将就一晚上正好是刚打的旱獭,也算是你们有口福了小袁,你带他们回去,我守在这里了,告诉排长,今天晚上我守通宵,别叫他来了啊”
年轻士兵答应着接过旱獭,带着叶正勋一行人走了几步后又转身走了回去,将自己的大衣月兑了下来:“班长,你拿着我的大衣?晚上很冷的”
老兵尽管心里暖暖,可嘴巴上仍然如此大大咧咧道:“切就你那身板,在帐篷里盖上两床被子再加上个大衣还冻得直哆嗦,把大衣给了我,你是想泡病号啊?赶紧回去,马上变天了”
叶正勋看看那老兵披着的破旧大衣,顺手将身上的大衣月兑下来扔了过去:“兄弟,你先穿着,然后呆我们车上,有车来了再出来,记得把车窗打开一点透气”
老兵里崭新的大衣,再看看叶正勋身上那一身极少在常规部队中装备的沙漠迷彩服,憨笑着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嘿嘿能钻到你们的车里那就好多了,晚上还能迷糊一会儿,你们赶紧走,天马上就变了”
新兵在前面带路,叶正勋一行人也紧紧地跟在了后面,从新兵的口中,叶正勋知道了这个小小的警戒班的人员构成兵袁和平,刚刚入伍还不到一年,是第一次上高原雪山,老兵叫程刚,今年就要退役了,而留守在帐篷里的老志愿兵叫金学武,是个有十多年兵龄的汽车修理方面的高手,在地方上就要称专家,一辈子都在高原上过了,现在也在退役名单中,三个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受到了照顾才没有参加艰苦的筑路工作,而是担任了稍微轻松一些的警戒,看着袁和平因为赶路而变得潮红的脸庞,李铁打开了一瓶体能补充液递了过去:“小兄弟,喝点这个,感觉会好一些的。”
袁和平好奇地将那一小瓶体能补充液喝了下去,没过几分钟潮红的脸庞便奇迹般地恢复了原有的颜色,为此惊讶地看着手里那个小巧的瓶子:“这是什么东西?要是给我们配发就好了,也就不用那么受罪的抵抗高原反应了你们不知道,我刚上来的时候,光是吐就吐了一星期,吃啥吐啥,连胆水都吐出来了咧”
叶正勋一行人相视苦笑,一小瓶就是上百块人民币成本的体能补充液即使是在大部分一线部队里也难得见到踪影,更别说是这些在二线的部队了大批量的在军队中配发体能补充液,估计在近几十年还是个遥远的梦想?
帐篷搭建在一个靠山的地里,免去了太多的挖掘和填埋,只是用一些巨大的石头将帐篷边沿紧紧地压住而已,几根粗大的固定索斜斜地拉住帐篷的四角,凭借着平衡的张力抵抗着山谷中强劲的冷风,从简陋的烟囱里冒出了淡淡的热气,但很快被风吹散了,袁和平喊叫着跑了过去:“排长,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来,露出了一张被狂风和严寒折磨得异常粗糙的脸:“喊什么呢?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是排长了去提水来,准备做饭了”
可能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会出现在自己的小帐篷前,金学武显得有些意外,连说话也不知不觉地放低了声音,这样的地方一向很少有人的,修青藏公路的时候,都是这些军人一点点挖出来的,又有多少年轻的战士,付出了年轻的生命,其中辛苦谁人能知呢?
恐怕只有这些活了下来,退役的,也将这些记忆尘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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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和平已经麻利地将那只旱獭放在了帐篷前,从帐篷旁边拿起了一个被山石磕碰得奇形怪状的铁皮水桶和一个配发的水杯,向着不远处的山洼走去,李铁晃晃自己的空水壶,伸手抓过了其他几个人身上的水壶跟了上去,一路颠簸下来,水壶里的水早就喝光了,正好在这里补充。
熟练地在崎岖的山地上行走着,袁和平丝毫不顾忌尖利的石头可能扎破他脚上那单薄的解放鞋,也许是刚刚喝了体能补充液的缘故,袁和平的精神好了很多,连话也多了起来,不停地指点着李铁避开那些虚浮的石块,走了几分钟,两人在一个小小的水洼前停下了脚步,袁和平蹲下了身子,小心地用水杯将水洼中的积水舀到了桶里。
李铁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洼积水,也不知道这是岩缝中的渗水还是山顶上融化的积雪,看起来还是相当清澈的,但水洼里那一层羊粪同样清晰可见,但是小兵满不在乎地将水舀进了水桶,李铁不由得一阵恶心:“我兄弟,你们平时就喝这个水么?”
袁和平点点头,继续着手里的工作:“是啊我们这次挑选的地方还算不错了,离水源很近,上次那地方要走很远才有个水洼,一天也只有半桶水的,三个人不够喝啊好了,你怎么不装水啊?用水壶直接放到水洼里就好了,很快的”
或许是看出了李铁脸上那不可思议的神情,小兵讪讪地将水杯挂在了水桶旁边,一声不吭地向着帐篷走去。
年少的身影尽管显的如此落寞,甚至是沧桑的,这是一种对比,明显的对比,很多地方上的年轻人所无法想象的环境,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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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快要黑了,看着在崎岖的山地上提着水桶尽量保持着平衡的小兵,李铁狠狠地将几个水壶塞进了水洼中,任由那带着古怪味道的脏水灌满了水壶
留在帐篷里的人已经将那只肥硕的旱獭处理干净,用来充当炒菜锅的脸盆正架在了熊熊的炉火上,虽然没有什么调料,但旱獭肉那带着浓厚膻腥的香味还是不断地刺激着几个谗鬼的鼻子,看着李铁走进来,金芒赶紧让开了炉火前的位置:“大厨,晚上就看你的了我还真没吃过这个,就看你能不能把这东西弄出个好味道了”
李铁放下了灌满污水的水壶,顺手将一把盐洒到了脸盆里:“这东西我也没做过,这里也没有什么调料,我凑合着试试”
从车上拿下来的罐头被倒进了脸盆里,过了半个小时,满满一脸盆的肉被包围在了众人中间,几瓶打开的烈酒也温好了,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小兵很小心地将几块炖烂了的肉放进了金学武的碗里道:“排长,你的胃不好,这些肉比较烂,你试着吃两口?”
金学武微微地点点头,慢慢地咀嚼着那些炖得很烂的肉类,看着其他人狼吞虎咽地分吃着脸盆里的食物,金学武不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要是几年前,我也能干掉半脸盆的肉了,可现在只能眼馋啊”
高明不解地停下了筷子:“你的胃病很严重么?怎么不去医院里治疗呢?老是这么拖着会出事的啊”站在医生的角度他的确疑惑。
金学武笑笑,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对付起碗里的食物,一旁的小兵袁和平停下了筷子,凑到了叶正勋的身边低声说道,在他的感觉里,叶正勋应该是这一行人中的最大的。
“排长的胃病都有好多年了听老兵说过,是跑长途运输的时候落下的毛病,为了救一个肺积水的战友,排长在大雪天强行出车,跑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到了山下的陆军医院里,结果那战友也没救过来,排长也落下了好几种毛病,腿被冻坏了,眼睛也不好使了,胃”
埋头吃饭的金学武猛地抬起头来:“你个新兵蛋子胡扯什么呢?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啦?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整你的内务去,看你那被子,那叫个什么啊?知道内务要求上是什么标准么?我看你就是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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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讪讪地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朝着自己的那张吱噶作响的行军床走去,还没走两步,金学武又是一声暴喝:“你个新兵蛋子咋连话都不会听了呢?我叫你现在去整了么?赶紧吃饭现在的新兵蛋子就是差素质,你们新训班长是怎么教出你来的啊?”
看着涨红了脸庞的袁和平,所有人都轻轻地笑了起来,新兵在老兵的眼里总是那么傻忽忽的淳朴得可爱,把老兵的每一句话都当成了命令,这也难怪,刚刚踏入军营的新兵们,对军队还是有着无限的幻想和憧憬,老兵们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有可能被这些新兵好奇地模仿,直到他们熟悉了军队,自己也成为老兵
吃过了这顿凑合出来的晚餐,袁和平手脚飞快地收拾了所有的碗筷,麻利地将用净水片澄清了的水烧开后,给几个老兵倒上了茶水,金学武不好意思那些粗糙的砖茶:“实在不好意思高原上没有什么好东西,水也烧不开,大家凑合着喝喝”
叶正勋尝了尝散发着羊粪和净水片味道的茶水,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你们平时就喝这个么?”
没等金学武答话,一旁忙着收拾帐篷的小兵忍不住接过了话头:“平时我们都懒得用净水片的,都是放一会等水稍微澄清了就喝,用净水片要浪费小半桶水呢你们刚上来,怕你们喝不惯”
看着金学武那略带责备的眼神,小兵猛地停住了话头,三两下收拾完帐篷后,专心地整起自己的内务来。
队中的传统就是这样,即使是在没有任何人检查的情况下,一个军人也要将自己的内务得一丝不苟,这已经是一种用来磨练心志的方法了,叶正勋慢慢坐到了金学武的身边:“老金,还有多久退役啊?”
金学武轻轻地吸了一口烟:“也就是今年年底了,回家种地去,老婆等了我这么多年也没办成随军,一个人操持家务、孝敬爹娘,还要管着我那小崽子够苦的了回去了,好歹给老婆帮把”
叶正勋将一盒刚刚打开的香烟放到了金学武的面前道:“那你的胃病落下了病根,以后回去发病了怎么办?”
金学武扔掉了快要烧手的烟蒂,从叶正勋递过来的烟盒中重新抽出了一支香烟:“能怎么办?总不能叫部队管我一辈子?那些老高原们,哪个不是病痛缠身,可也没见哪个找部队里要部队负责的都是自己扛着,实在扛不了了,也就快交代啦就是苦了老婆孩子了”
林锋也坐到了金学武的身边道:“老金,你不是有一门手艺么?修理汽车在地方上也很吃香的,辛苦干上个几年,攒上点资本,自己也可以开个小工厂什么的了”
金学武已经将第二支香烟吸到了烟蒂的位置上,或许是抽得太猛的缘故,猛地咳嗽起来,一旁的小兵袁和平赶紧送上了一杯半温的茶水,满脸都是紧张的神色,金学武摇摆着手示意自己没事,顺手接过了那杯半温的茶水:“咳咳我不要紧的,哪有那么容易啊,我的身体已经是这样了,再干汽车修理的行当,恐怕支撑不了几年时间的,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侍弄那几分薄田,安安静静地陪着老婆孩子啦”
帐篷里的人都沉默了,高原上的兵,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儿孙,可从来也没有人抱怨过一句,还是有那么多的兵们勇敢地加入到了戍边的行列中,加入到了那些最危险、最艰苦的国防建设中,看着金学武那在烛光中隐现的面部轮廓,史玉柱不由得感叹道:“我还以为我们就是最苦的了,可没想到啊这些在二线、甚至是三线的兄弟也和我们一样,都在拼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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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感情叫爱,爱国,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在日常做出来,终于职守,一个军人,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帐篷很小,但大家都不在乎,都是当兵当老了的人了,有个能避风的地方就能安稳地睡上一觉,把大衣铺开,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不过几分钟时间,几个有打鼾习惯的家伙已经是雷鸣般的呼噜起来。而有些老兵和新兵的感情,长官和小兵的感情,总是在生活的细节中,那么让人感慨,感慨这世界的真实和真诚,而并非一味的浮华,相互利用,最真实和纯粹的感情,在军人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