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快地转过头去,便见一张泛着灵光的大网从天而降,落到了她施展开的防护罩上。下一刻,她明显感到浑身压力一轻,不由松了口气。
赵铁心笑嘻嘻地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见婉倩的面,咬牙切齿地冲了过来,眼神中却全然是一片笑意,“啊呀呀呀,婉倩我可算是见到你啦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你不在身边,我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担心你了。你看看——我可不是又瘦了两圈”
婉倩白了他一言,这才仔细打量他来。却见他果真瘦了些,面上隐有风沙之色,因为消瘦,连眼睛都比过去大了。这些日子,想必他也不好过的很罢。便是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脏得不成样子了,破破烂烂,也不知在哪里受了这许多伤,连衣服都被变得褴褛。
“你受伤了?”婉倩微微蹙眉,沉声问道。
“啊……什么伤?”赵铁心难得地转过眼去,指着天上正打得厉害的两人,一脸惊奇,“看若非那旱魃不是人,绝对是高手啊你在哪找的高人,连这么厉害的旱魃也能降住?我看旱魃的样子,恐怕修行了至少千年……”
“机缘巧合下才请到散人的……我说,别转移话题当日让你走,你到哪里去了?可有回蜀山?”婉倩想到此事,眼睛一瞪,“你不会根本就没有回去罢?你就那么有自信我不会死在它手上啊”
“哎,我可是放心不下你,才没有回去的好不好?——额——”看着婉倩扬起了眉,赵铁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讪讪地笑着,垂死补救,“这个,你看,我们不都没事么……只要人没事,中间有什么过程,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啊……婉倩……”最后一声,甚至连声音都转了个调,变得讨好又谄媚。
婉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久不说话。赵铁心却几乎将心脏提到嗓子眼,凝神屏气,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好在婉倩终于移开目光,说,“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不过,若真的伤了根本,千万紧着自己的身体,有伤疗伤,有痛止痛,别说我这朋友没有提醒你。”
“是,是是。”赵铁心这才擦了把汗,将心放回原位。待婉倩转过头去,他才暗暗握紧了拳头,将再次落到天罗地网上的气劲硬受下来。他自然不会告诉婉倩,自从当日卢府一别后,他便千方百计留在沧北郡,就为着打探她的消息。在旱魃的手中逃的命在,自然是千辛万苦,但一想到当时的自己竟然真的丢下她一个人应付,他就后悔得不行。
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为了逃命,将最想保护的人丢在最危险的地方……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说要保护她?之后的种种,不过是为着赎罪罢了。天幸她总算没事,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便自己耗费精血,折损寿元又有什么关系?她安好,便是他最大的幸运。
“想不到散人这般厉害”婉倩自然不知赵铁心一番心思。她凝神朝极高的天空上看去,好一会儿,她才惊讶地发觉,原来自己无意中请来的这位李前辈竟这般厉害先时见他们在天上打得热闹至极,还以为他们棋逢对手,相差无几。但此时看来,李前辈分明便是在猫戏老鼠,交手至今,竟一直在戏耍旱魃
……他是打算活捉旱魃么?
婉倩心中惊疑,更加认真地观看起来。
高空之上,旱魃显然已经打出火气,浑身上下都是浓烟滚滚烟气当中,火红的一片剧烈燃烧,正是那旱魃的本命赤火婉倩是知道这火的厉害的,当初不过受了一丝火气,便被烧掉小腿,若非后来有疗伤圣药,她只怕还要瘸上不少日子
若是当日她便面对现在的旱魃,只怕一个照面之下,自己就已经化作灰烬了吧?但此时的天空,情况又迥然不同。李云卿一直立在原地,身形动都不曾动过一下,唯有两只洁白而修长的双手如拈花一般,指尖轻点,便有数条云气凝结的灵剑上下呼啸,朝着旱魃密密刺去
说来也怪,遇着那般高温的旱魃赤火,这云气化作的灵剑竟怡然不惧,不时穿过烈火在旱魃如黑铁一般的身体上划拉出一道道深深伤痕或许是旱魃的身体实在太过坚硬,每有灵剑划过,便会传来令人牙酸的“哧啦”声音。
“吼——你——究竟是什么人——”几个照面之后,旱魃拼着手臂之上划拉出极为恐怖的伤口,迅速月兑离战场,鼻息呼呼作响,发出木讷却惊疑的声音。黑洞洞的眼眶中,两点幽幽鬼火也不禁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一般。
“我么——”李云卿微微一笑,还未说出口,便感到一阵炽热的焚风吹来,眼前那伤痕累累的旱魃居然急速朝后边退去“——我说,还没听过我的名字,你那么急着走干嘛?”
李云卿却早已料到,双手一挥,只见原先浮现在空中的灵剑突然消失,再出现时,竟密密麻麻地出现在旱魃后退的道路上,看数量,竟比先前的多上不止一倍
那旱魃感到后背传来的惊天寒意,后退的速度一顿,竟硬生生地停在最近一把灵剑之前那一寸之处,它不禁回头望了望,眼中的鬼火跳动的越发频繁起来。“幸好……停下了。”它心中下意识地庆幸,却在下一秒,喉间发出“嗝”地一声,一条云气化作的缎带极快地将它的脖子死死勒住,并迅速将它全身包裹起来。
千年前,它被人称作粽子。想不到今日,它当真成了动也不能动,行也不能行的“粽子”了。它仅有的思维中不仅冒出一段伤感来:能不能换个绑法?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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