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年轻又凹凸有致的*,马克继续将目光转移到文书上。这样的举动无疑让她感到了更多的不自信与窘迫。
炉火燃烧的声音噼啪作响。
每一次翻页的声音,都会让她的头埋得更低一些。原本以为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也不曾想过马克会是这种反应……虽然室内很温暖,但她说话还是禁不住打着颤:
“我不是爱神,也没有弗丽嘉那样会修饰自己,但喜欢陛下的心,从很多年前就一直不曾变过。”
马克嗯了一声,算是听进去了。
“陛下或许不知道,弗丽嘉和海姆达尔并不相爱,他们之间其实只有*关系。她还没成年,就已经和他上过床了。”林德抱着双臂,往前走一步,“我一直为陛下守身如玉,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怎么说,也是干净的。”
马克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继续翻页。许久过后才说:“衣服穿好。”
林德的眼睛湿润,嘴角有些干裂。她走上前去,坐在马克的腿上:“我确实很冷。陛下,请给我温暖……”
阅读被打断,他不得不看着她:“起——”说到这,他突然看见了门口光滑明亮的地面上反射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不由佩服她。每一次都被早早发现,而且都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马克眼神一变,嘴角微微扬起:“林德,其实比起弗丽嘉,你的性格和身材确实都要好很多。”
果然,地面上的影子动了动。
林德的眼中渐渐露出期待和希望。马克又继续说:“她太任性,不够成熟,虽然现在收敛了很多,我想幼稚的本性是改不掉的。如果不是爱神的话,谁也不会想娶她。”
影子原地转了几圈,还用力跺脚。
马克轻笑一下。
“不过,既然我已经打算结婚,不论别的女人再优秀,我也不会再打她们的主意。”马克拾起地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然后扶着她的双肩站起来,自己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林德伸手,却没能出声,最后伏在椅子上低声抽泣。
同时,弗丽嘉意识到马克这么快就出来了,拔腿就跑。
原本看见斯汤乖乖地和安尔伯达回了约顿海姆,感到有些寂寞,打算来格拉兹海姆找马克解除婚约,但刚巧撞上这一幕,心情更是说不出的不愉悦。
一鼓作气跑到了金宫门口,看见一帮勇士正在整顿金翼龙的队伍,弗丽嘉跑到那帮人中间,假装在看龙。很快,她就听到了马克的声音:
“喜欢金翼龙?”
“还好。”弗丽嘉随口答道,迅速回头作出诧异的模样,“哦,原来是马克陛下。(真巧。”
“嗯,是挺巧的。”马克点点头,走到她身边,“你会骑么?”
“其实我有事想跟你说……”
这时马克已经瞬间移动到了一条龙的背上,牵住颈部的金色绳索拉了拉,又瞬移下来:“这一头不错。你过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陛下,关于结婚的事,我还是——啊。”已经被马克抱着上了龙背。
顿时比平地高上许多的感觉让她感到极不安全。她回头看看身后的马克,他已双手环住她的双臂,用力拉住绳索,抖了抖。
金翼龙倏然冲入高空的一瞬,弗丽嘉抱着头惊叫起来。
“其实我很喜欢骑龙。在龙背上看见的阿斯加德,比在格拉兹海姆上空看到的还要清晰。”马克的声音低低的,擦着急速流转的空气在她耳边响起,“很多人都以为英灵殿是最大的建筑,其实不是。最大的是那一个。”
他指了指远处,山顶环状的建筑。
“众神祭坛?”
“是。战死沙场的英灵是值得敬佩的,占领更多的土地也是无上的荣耀。但是,作为阿西尔部落的王,我更希望每一个生活在这片领土上的神族都能过上和平富裕的日子。这也是我们尤其需要女神的缘故。”
弗丽嘉懵懵懂懂地听着,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而所有女神中,爱神又是最重要的。”马克认真而诚恳地说着,“昨天看见你出现,一高兴就做了冲动的事。今天想了想,对一个女人来说,更重要的似乎是找一个自己深爱的丈夫。这一点,想来你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所以,我不会再为了部落让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你考虑清楚了再给我答复。”
金翼龙的翼大大地展开,在神界的高空中翱翔。无数只凤凰与翼龙与他们擦身而过,由百名勇士守卫的英灵神殿已被抛在脑后。进入眼帘的,是一条条交错的街道,和阿斯加德独有风格的建筑。
即便是高空中,也看不到神界的边际。
弗丽嘉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感觉到马克的身份。他是神界军队的指挥者,战争与胜利之神,诸神之王。
看着前方握紧绳索的大手,弗丽嘉禁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
相对于巍峨气势的江山,宏伟繁华的帝都,再是美丽的女人,都会显得微不足道。
马克的心在于整个部落,甚至九大世界,而非儿女私情。
她知道,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永远都无法感受到真爱的感觉——不,应该说,有史以来被人歌颂至今的伟大爱情,在他的面前也显得无比渺小。
而现在是她选择的时候了。
是成为女神,还是女人?
其实,自从经历了海姆达尔的事,她已经不愿意再期待爱情。若说对马克还有什么想法,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想好了。”弗丽嘉轻声说,“就这样。”
马克眼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就这样?”
“嗯。陛下说得没错,部落第一。”
马克环着她的手收紧了一些,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既然要成为夫妻,以后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马克?”
“嗯。”马克指了指格拉兹海姆旁边的一座宫殿,“那是专门留给神后的雾海之宫,不过昨天之前还是空的。今天我已经让人去整理了,过几天你就可以搬进去。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去看看,让他们按着你的喜好去做。”
“好。”
“在这之前,你就先住我那。晚些我会派人把你的侍女接来,通知你父母迁居的事。”
听到那句“你就先住我那”,弗丽嘉立刻想起了二十多年前,那个不愿意再回想的夜晚。
但是这种事必须做,不得不面对。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更小了,“晚上……我会来找你。”
马克怔了怔,说:“什么意思?”
“不是一定要做那样的事,你才能得到祝福的力量么?”心情像是一瞬间跌入谷底,连声音也变得空空的,“但是只能这么一次,之后不可以再勉强我。”
马克沉思了半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从没打算用这种方式得到她。不过,看看她在不自愿的情况下投怀送抱的模样,一定会很有意思。
直至夜。
格拉兹海姆的金宫。
积雪在月色下泛着璀璨的银光,烛光在床头摇曳。马克靠在床上,安静地翻着一本书。但从两个小时之前开始,他就没看进去一个字。
情况似乎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了,主动送上门的方式也有无数种。怎可能一想到弗丽嘉会在自己面前月兑衣服,就激动到像个刚发育的小男孩?
实在不行,就在她有所行动之前打断她,让她回去,或者……如果她不拒绝,让她和自己睡好了。
可是……
马克合上书,揉乱了自己的头发,靠在枕头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有人轻轻叩门。
他立刻坐起来,把书翻开,恢复了刚才的模样:“进来。”
“陛下,您的茶泡好了。”
“放这里。”
不是弗丽嘉。
为什么她还没来?
那种浮躁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深知这种情况对他很不利,但一次比一次严重,已经有些难以控制。
侍女端着茶水进来,放在床侧的小桌上。然后端起茶壶,开始往杯中倒茶。
这时,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影。
“弗丽嘉在门口站多久了?”他低声问。
“有两三个小时了。”
马克点点头:“你先出去。”
“是的,陛下。”
侍女恭敬地退出去。而弗丽嘉似乎也没再打算躲下去,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过来。”马克饮了一口茶。
弗丽嘉还是穿着白色的睡裙,腰间系着金色的丝带。头发也完全散下来,清汤挂面地垂在双颊,衬得五官特别秀气漂亮。她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眼睛却看向别处:
“时间……请尽量缩短一些。”
马克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见她微微发抖的双手,他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又开始混乱。虽然知道这一晚上什么都不会发生,也知道一旦对她做了什么以后,很可能跟她的关系就彻底玩完了……
但心底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马克,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用身体去征服她。如果你真的很厉害,她会爱上你的。
不,如果真的做了,那就算是超出计划,就是失败。其他都是借口。
“马克?”弗丽嘉抬眼看着他。
“没事。”他走到床边,“睡觉。”
弗丽嘉愣了愣,跟过去,又呆了一会儿才钻到被窝里去。然后她用被子盖住自己,悄声说:“……睡觉吗?”
马克躺在她的身边,深黑的眼中反射着烛光。她偷偷和他对视了一眼,那一刹那间仿佛已经彻底沦陷,再挪不开视线。然后他垂下头,温柔地吻了她的唇。
这样就好。
这样最完美了……
心底一直有声音在不断重复。可是,仅仅这样,太不满足了。身体像不是自己的,马克搂紧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身上。手也不由自主地伸入她的裙摆,一直往上游去……
停下来。
如果吓着她,以后都没机会了……
但是,这种想法在听到她细微的喘息声以后,完完全全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