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塘密密层层到处都是藕,一会儿功夫,陈飞扬就挖了几条藕,用水洗干净,抱了回来。
陈飞扬叫道:“我回来了,张小姐的衣服干了没有?”
这明摆着是说废话,自己的没干,她的能干么?
张婵玉道:“还没有呢?”
陈飞扬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拿出小刀,把藕外边的皮刨去,并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接着用树枝叉起来,放在火上烤,一会儿,陈陈香味扑鼻而来,陈飞扬拿起一小段,闻了闻,觉得味道不错。
于是对着张婵玉开玩笑道:“陈小姐,我这边有藕烤熟了,要不你过来拿。”说完自己偷偷笑地笑起来。心道:“你如果敢过来,我斩个头下来让你当凳子坐。”
果然,张婵玉轻轻骂道:“你坏,不跟你说了。”
陈飞扬笑道:“我开玩笑的,我现在把烤熟的藕伸到门板边,你伸手过来拿去。”
说完用树枝叉着烤熟的藕伸到门板边,张婵玉伸手拿了过去。
陈飞扬见伸出的手露出一截白雪一般的手臂,陈飞扬想手臂尽头处一定是春光明媚。
陈飞扬道:“好不好吃?”
张婵玉“嗯”了一下,也不说好吃还是不好吃。
陈飞扬又叉一段刚烤熟的藕到木门边,又让张婵玉接了过去,前前后后一共叉了几段,但每次问张婵玉好不好吃,她总是“嗯”一下了事。
陈飞扬笑道:“你吃了那么多段,你倒是说一句话啊!老子烤了半天也不知烤得好不好,给点鼓励,美人。”
张婵玉还是还“嗯”一声代替回答。
陈飞扬道:“你再不说话我可要冲过你那边了。”
这一句真有效,张婵玉忙道:“别啊!好吃,我吃了很多,人家怕你笑嘛!”说到后来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陈飞扬觉得好笑,女孩什么都要面子,于是自己拿起一段烤熟了的咬了一下,除了有一点硬以外,还是比较香的。
就在这时,突然张婵玉“呀——”尖叫起来。
陈飞扬急忙道:“什么事情?”
刚说完,只见眼前一晃,张婵玉一丝不挂地冲了过来,往陈飞扬怀里一扑,软绵绵的坐在陈飞扬的大腿上,双手紧紧抱住陈飞扬的脖子,脸色苍白叫道:“老老鼠好大的老鼠。”
陈飞扬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他倒不是因为怕老鼠,而此时却见到张婵玉胸前两只雪白的白兔不安份地跳动着,以及兔唇上的两朵淡红色的梅花。正自怒放的梅花,惊艳了整个木屋,更惊艳了陈飞扬的内心。
陈飞扬一把搂住了张婵玉,本来想安慰她一下,但头脑一片空白,想不出哪一句是安慰人的,只好双手把张婵玉紧紧抱住,触手处滑如蛇。
张婵玉突然从惊吓中醒过来,见到自己在陈飞扬的怀中,大羞,刚想挣扎,但一片软软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口,她只挣了几下,就软软全身无力了”
*,无边春色,天下间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一缕阳光透过木屋,射了进来。陈飞扬睁开眼睛,见身边空空如也,张婵玉早就起来穿好了烘干的衣服,正坐在不远处看着外面无边的荷叶。
陈飞扬想想昨晚的事,用舌头舌忝了舌忝发干的嘴唇。
回味无穷啊!
想不到原来老鼠竟然如此可爱,这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的。
想到这里,竟独自笑了出来。
那边的张婵玉听见了笑声,狠狠白了他一眼,看他这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张婵玉恨不得过来把他的耳朵扭下来。
最可气的是,陈飞扬这时竟然叫了她一声:“娘子。”
无媒妁之言,竟然这样叫,小女子还要不要脸在世间活啊!那只死老鼠也真是的,早不出现迟不出现,偏偏人家月兑光时跑出来,人家最怕的就是老鼠了。
恨死老鼠了!
陈飞扬起来穿好衣服,心情太好了,平时自己看得最不顺眼的腰带,现在看来实在是太美了,一边笑着,一边走出去。
“娘子。”陈飞扬又叫了一声。
张婵玉几乎吐血,红着脸道:“张公子能不能不这样叫?我觉得不太好,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还不是夫妇,还请陈公子和以前那样叫,好么?”
“以后有人在场时就叫张小姐,无人时就叫娘子,怎么样?”陈飞扬笑道。
张婵玉红着脸,低下头不作声,算是默认了。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你不能让我爹爹知道,我就答应让你没人时叫我娘子。”
陈飞扬笑道:“好!我们回去!说完拉着张婵玉的手上了竹排”
从木屋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家,就匆匆赶到府衙。
今天府衙的气氛不对啊!本来一直是庄严肃穆的公堂,竟然人们大声地争论着,而张大新坐在大堂上,嘴里总是乐呵呵的。
就算不升堂,公堂之上岂容人如此喧哗?
当大家见陈飞扬走进了衙门,所有的喧哗之声立刻停上,大家把目光齐刷刷住陈飞扬身上扫来。
“是不是和张婵玉的事让张大新知道了,大家正在讨论呢?要是那就麻烦大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径直走进去。
知府一见他进来,急忙从堂上跑了下来,双手抓住了陈飞扬的双臂激动地摇晃着:“神仙啊!我张大新竟然有幸认识了一位活神仙,请恕我以前的无礼。”
王福和邓伟也走上来,王福拍着他的臂膀说道:“陈师爷,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师爷打一声招呼,兄弟我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绝不皱一下眉头。”
邓伟道:“以后陈师爷要什么,只要是兄弟办得到的,绝对少不了你的。”
陈飞扬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问张大新道:“到底什么事?你说什么清楚,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张大新道:“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走到公案前拿起一卷黄色的纸卷,说道:“你知不知道,前几个月在空白帐簿盖印的事,如今东窗事发,皇上大发雷霆,说天下到底是姓朱的还是你们的,竟然不问私自越权,于是下令将天下的主印官全杀了,主职以下的官员全打一百棍,充军千里。”
捕头王福道:“师爷你不知,很文人受不了这一百军棍,当场活活打死了,很多在充军的路上病死了,如果不是你,我等也是这样的下场啊!当初我还以为师爷你是捉弄我们的,拿我们开心,现在想起来,竟然有眼不识泰山,惭愧啊!说完摇摇头。”
陈飞扬心里听到这里,明白了原来是空印发生了,心想,你们当然不知道。但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发生在几百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