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四海漱口时发现发现窗外不知不觉变得十分嘈杂,似乎有大批人马路过,偶尔还会传来几个男人对话的声音。
她好奇地推开窗户,探长了脖子望出去,正巧看见靠站在这群男人的最前边,背上还扛着好几个圆鼓鼓的包裹,一双黝黑如琉璃珠子的眼睛正不住地四处打量。
容四海未来得及多想,开口叫住他的名字。“靠!”
闻声,靠蓦地甩过头来,左右上下寻找了良久才发现声音来自站在窗户后边的容四海。
“主子,你在这呀。”他惊喜地笑开了眼,连忙将行李交给身后的一个随从,接着疾步朝她跑了过去。
“嗯。”容四海微微点头,定睛审视了一眼他略显风尘仆仆的衣装,尔后望了望不远处皆是大包小包驮在背上的小厮们,不禁疑惑道:“你们来王府做什么?还携带着这么多行李,搬家么?”话尾透露出稍许责怪的意味。
靠瞠目结舌,长大了嘴巴道:“啊?不是主子同意我们来的么?”
容四海亦是云里雾里,“啥?我何曾同意过你们什么了?”
靠听着这对话觉得十分不对劲,咽了咽口水,与容四海慢慢解释道:“今个儿早上,约莫卯时初头,三王爷突然光驾客栈了,说主子昨夜歇在了王府里,叫我们不必担心。”顿了顿,“三王爷还说客栈里住着不舒服,交待我们收拾好行李和盘缠、随他搬进王府里住个几日。”
“所以你便领着大伙屁颠屁颠地跟着来了?”
靠忙不迭摇摇手,辩解道:“不不不,我原本不敢答应的,但三王爷坚持得很,还说他是受主子的嘱托而来的,倘若不能带着大伙们回王府复命,会被主子罚跪搓衣板。”
噗,三王爷真牛,瞎编起谎话根本毋须写草稿。敢情他竟把她当作蛮不讲理的悍妇来形容了?
容四海唇边泛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淡淡笑意,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暂且在王府里住下罢,叫那几个爱闹事的家伙都安分点,王府可不同于自个儿家,要是不小心捅出什么篓子来,我可不负责保全他。”
“是的,我这就去。”靠煞有其事地点头,转身正要去执行她的命令。
“唉,等等!”她倏地想起什么,赶忙叫住他,又问:“对了,三王爷是否与你们一道回来了?”
靠站定,抬眸思索了片刻,道:“三王爷似乎曾提起他还有要紧事未办,因此得晚些才能归府,但却并未说明要去哪。主子,我去替你打听打听?”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他自会回来的。”容四海微笑着朝他摆摆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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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起床直到现在,仅仅只吃了半颗鸡蛋,容四海的肚皮仍平扁着呢。奈何碍着这里不是自己做主的地儿,夙昔日又不在她身边,她终究没好意思大摇大摆地去厨房寻食物。暂且忍一忍,待夙昔日回来后再作打算罢。
然而,满怀期望地坐等到太阳升至头顶时,仍是不见夙昔日的半个人影。倒有一个丫鬟端着托盘入了屋内,是来给容四海送午膳的。
此刻她早已饿得头晕目眩,不顾三七二十一、当即便抓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往嘴里塞香喷喷的大鱼大肉。
牙齿咀嚼得十分勤快,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将一碗满满的珍珠米和几碟精致小菜全部消灭了。容四海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响嗝,正欲撩撩卡在牙缝中的青葱,转过头,却看见有个少年正趴在门外,探出圆溜溜的脑袋百分好奇地打量着她。
即将伸入口腔中的右手倏地收了回来,紧紧地服贴在大腿上。
容四海窘迫得想撞墙,努力地腆起凸出的肚子,尽量露出友善亲近的微笑,对着少年道:“你好,我已经用完午膳了,可以进来收拾了。”
“喔,好。”少年点点头,抬腿跨过门槛,快步走到容四海身边,开始清理桌面上的食物残骸以及沾满米粒的碗筷。
容四海趁机盯着他打量起来,心里仿佛腾空多出只不安分地手在挠痒痒似的,无法克制。
委实没料到三王爷府中竟然还深藏不露着如此青涩可爱的小厮,瞧那肉嘟嘟的婴儿脸,女敕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看了就叫人忍不住想狠狠地拧捏几把,蹂躏方能吐其乐。
却有一点十分可疑。这小厮穿的衣服似乎比一路走来见过的其他小厮们的光彩鲜亮倍儿多,纤细白滑如青葱的手指亦不像是干惯了粗活被磨练出来的。
容四海心下正暗暗不解着,忽听那少年用力将碗一放,转过头来望着她,发懵的表情极为天然呆。
“不对啊,我既不是丫鬟亦不是小厮,为什么要收拾这些东西?”
“噗……”容四海险些将刚入胃的饭喷出来。世界上还有比如今站在眼见的这家伙更迟钝的人存在吗?“原来你不是下人,为何不早些与我道明?抱歉,此次便算是我冒犯了你。”
“无妨,小事罢了,是我自己一不注意就走了神。”少年一张女圭女圭脸上荡漾起纯真天然的笑意,腮边若影若现的两个梨涡如天使般让人觉得格外温暖且想亲近。
少年如读书时咬文嚼字那般的一丝不苟,将容四海从头至尾彻底观察了一番。然而那双纯净更胜水晶的双眸中没有丝毫杂色,并不会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有种被明媚的太阳光照耀时的惬意。
半晌,少年才颇为不确定地开口问:“你就是三王爷的新宠吗?”
“……”竟然如此开门见山,容四海嘴皮抽了抽,回答:“不是,你们王爷对我单相思。”
“喔。”少年缓缓点头,似是郑重地记在了心里,又道:“那么王爷想必很喜欢你,他以前从未带过女子回府过夜。”
“嗬嗬嗬。”容四海实在不知应当如何作答,唯有咧嘴一个劲干笑。她到不觉得自己身为第一个被三王爷带回王府的女子有何荣幸的,毕竟以往夙昔日带回来的都是些带把的小公子们。
确定了容四海的身份后,少年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包药,展开放在她的面前,道:“猜猜这是什么?”
“唔,不知道。”
“先猜猜嘛。”
“猜不着,我懒。”
少年公布答案,“蒙汗药!”
“……”容四海顿时郁闷。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何会从少年的语气中读出了稍许沾沾自喜的意思?
少年继续道:“本来我想在你的饭菜里下药,等你晕过去后就直接将你扔到府外去。但是刚刚赶到时,你已经吃得干干净净了,而且……我也改变主意,不想赶你走了。“
“噢?为什么?”容四海有些意外。两人素不相识,但他竟然如此坦率地将心事告诉她了。
少年面色平静,“你长得好面善,让我觉得似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所以无法讨厌。”
……很无法让人信服的回答。
如果这里不是基佬当道的世界,容四海大概会认为他在跟她搭讪。然而,少年的眼神和语气如此安宁却慎重,让她无法质疑那只是随口编造的敷衍之言。
“谢谢你了。”她唯有也真诚地回之一笑。
少年也朝她露出孩子般的纯笑,随后打开茶壶盖,将药沫缓缓倒进已沏好的茶水中。容四海大惊失色,蓦地伸手扼住他的腕部,动作难免带着些怒气。“扯淡了这么久,最后你还是要下药害我?”
少年颇为无辜地抬眸望着她,嘴角宛如月牙般甜甜上翘着,“不是给你喝的,我来喝。”
容四海更加目瞪口呆,“你傻啦?没事干给自己下蒙汗药完事把自己撂倒!?”
少年让她别担心,“无大碍的,恰好我这几天夜里总是发噩梦,睡不安稳,服了这药就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那也不行!”容四海不怒而威地喝斥他,“蒙汗药可不是良药,吃了对人体毫无益处,即便你想睡回安稳觉也不能用这个法子。”
话毕又眼疾手快地将茶壶从少年手中夺过来,重重地撂在枣木桌上。
少年为难地咬了咬唇,眉目间染起愁色。“那该如何是好,师兄曾说过无论是医者抑或是病人,都不能浪费任何一味药材。”
“胡说!”容四海激动地反驳,“毒药也算药啊,只不过是害人的,难道你师兄连毒药也当作宝贝般珍惜、不浪费一点一滴么?”
少年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师兄尝毒药时从不眨眼。”
容四海无奈地直翻白眼,“真是个疯子,肯定早被自己毒死了吧。”
“他……”少年正欲开口,却又倏地闭上了唇瓣,似是找不到反驳的话,黯然失落地缓缓垂下头来,眼圈已微微泛红。
容四海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被主人丢弃在街边的流浪小猫,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正要理词同他道歉,却见他用力擦了一把眼泪,雨过天晴,抬头朝她咧开嘴角,露出阳光般明媚的粲笑,道:“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有时间再来找你玩。”
尾音未落,未等容四海回话,他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已一溜烟冲了出去。
待容四海反应过来时,少年人影早消失了,桌上的蒙汗药亦不见了踪影。
她叹了口气,快步走到门外,颔首凝望着他跑走的方向,微微失神。
这少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宛如一阵捉模不住的风。她甚至还未来得及问清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好萌女圭女圭脸少年什么的啊……
太后学校里有个男生就是女圭女圭脸,带着个黑框大眼睛,天然呆,粉可爱的啊啊啊啊啊,但是打起羽毛球却又很厉害,扣杀得让人毫无还击之力。托腮,果然人不可貌相的呢。
还有个男生,明明已经高二了,个子却还没有一米六,也是女圭女圭脸,白白净净的,还会经常有腮红,完全是个千年正太啊!!每次看到他太后的萝莉心扑通扑通跳啊……
上一次在饭堂吃饭时,正太吃完了,端着餐盘去倒饭,恰好从我身边路过,我呆呆地盯着他看了好久,虽然他不认识我,但我最后实在忍不住,跟他说:“你的嘴边有粒饭。”
小正太怔住,站在原地,伸手模了模左脸,啥都没模到。
我又提醒:“在右边。”
……这次他模到了。然后羞愧地端着饭盘离开了。
啊啊啊啊萌爆了!!!!!!!!!
其实太后最喜欢的不是纯爷们,正太才是能让我一招毙命的死穴啊!!!
ps、今天是情人节,太后一个孤家寡人在监狱(学校)里忧桑地望着天空,我未来的husband啊,你现在究竟在哪个女人身边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