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柯翰处理完公司的账务头昏脑胀地回到家的时候,佣人匆匆地迎了上来,慌慌张张地说,“老爷,不好了,小姐闹脾气,不肯吃饭,在房间里砸东西,就是不肯开门……”
“随她去吧。大”程柯翰心力俱疲,没有心思理会她的无理取闹。佣人见程柯翰转身就要回房,忙是说道,“可是……小姐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已经持续很多天了……”
程柯翰转过头,挑起眉,“什么?”
他随着佣人上了楼,程父正局促地站在门边,拍着门好声好气地劝慰着。里头不住传来器皿破碎的声响,伴随着程希儿的尖叫声。见到程柯翰,程慕寒忙是恭敬地退至一边,尽管他一再努力地劝说,程希儿的情绪却仍旧难以控制。
程希儿自小就听程柯翰的话,其他人的话一概不听,因此,有些任性,唯独不会给程柯翰脸色看。
“爸……”
程柯翰竖手阻止了他的话,轻轻地敲了敲门,道,“希儿,我是爷爷,开门好吗?”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
房门被小心地打开了一条缝隙,程希儿一脸憔悴地站在门边,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额前渗出细密的汗丝。见是程柯翰,这才打开了门。
程柯翰走了进去,随开了灯,环视着满目狼藉的房间,叹了口气,“希儿,你怎么了……”
“爷爷……”程希儿抱着他小声地啜泣起来。程柯翰眉心一松,无奈地抚着她的头发,“怎么了,希儿?敲你把房间弄了,又受什么委屈了?”
“为什么不击垮泽源!那个女人害死了我和爵的孩子,为什么要放过她!!我不甘心!”
程柯翰声音沉了下来,“希儿,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倘若不是上一次你抽走了一大部分资金,公司无法周转,这一次泽源必定拿下。况且,这一次英皇不知为何插手这件事,泽源是动不了了。”
“那次的事……是我的不对……可是……可是……”
程柯翰扬眉,“可是什么?”
程希儿垂眸,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爷爷,上次的钱,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我好害怕,有人要杀我,可我不敢告诉你……”
“什么事情?告诉爷爷!”程柯翰终于听出了些眉目,催促着问。大
程希儿握了握拳,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裴优娜,她暗中两亿雇杀手想要杀我,我不得不花双倍的佣金,得以保存自己,我也是不得已,对不起爷爷……”
“傻孩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爷爷?这件事你并没有错,哎……”程柯翰鹰目缓缓地狭起,“裴优娜么?哼,没想到是一个心肠这么歹毒的女人!”
“爷爷,怎么办?我的孩子,呜呜……”程希儿将脸埋进他的怀中,委屈地大哭着。
程柯翰一边抚慰着程希儿,一边冷冷地默念着裴优娜的名字,冷哼了一声,心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内,优娜便醒了过来。
她伸手挡住有些刺眼的晨光,下意识地坐起身来,方要抓闹钟看时间,这才想起,她已经退学了。
优娜叹息一声,模索着身上的被子,才发现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扭过头,一岚真卷着被子睡得恬静,阳光衬在他微微的肌肤,有种不可思议的美。
她不禁无奈,这个家伙,似乎无法恭维,不仅起床气令人胆战,就连这抢被子的坏习惯都沾染了。
优娜再次躺了下来,昨天晚上回来的很晚,洗了澡之后,便在一岚的床上睡着了。一岚原本说睡在客厅,结果不知什么时候,又“偷渡”了过来。
她无奈地翻过身,望着他宁和的睡眼,忍不住伸手去抓被子,小声地道,“一岚……给我点被子……我冷……”
优娜反复催促了几遍,一岚闻声不禁不满地拧眉,扭过头不理不睬。优娜气极,有这么对待孕妇的么?
“喂,一岚……”优娜再接再厉,干脆扯了起来。
早上的气温有些凉,她还想在睡一会儿。于是,优娜坚持不懈地推了推他的肩膀,见没有反应,厚着脸皮再推了推。
某人终于被推醒了,优娜顿时感觉浑身被一股可怕的黑暗气息所无情笼罩,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一岚缓缓地回过头来,狭长的凤眼危险地眯起,眸光阴沉得可怕。
优娜顿感背脊窜上一股寒意,忙说,“我……我、我、我我我、我回公寓去……”
她慌慌张张地就要下床,身后,一岚懒洋洋地伸臂勾过她的腰,将她揽进;被窝。
优娜望着蒙在头顶的被子,不禁瞪大了双眼,双手摩挲着想要探出脑袋,却无意模到一岚光滑的肌肤,顿时脸上滚烫起来。
“一岚……”
“安静。”
优娜乖乖地静默下来。
一分钟后。
“一岚……”
她小心地探出脑袋,侧过脸,眼前却是一岚近在咫尺的俊颜,顿时惊得呼吸一窒,浑身僵硬若石,再也不敢动弹。
过于暧昧的距离,令优娜感到很是尴尬,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敢动,倒没有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优娜小心地想要钻出被窝,还未动弹一份,一岚光洁的手臂便锁住了她的肩膀,脑袋埋在了她的颈间,霸道地将她箍在了臂弯。
优娜哭丧着脸宛若一具木乃伊一般地挺尸在床上,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一岚缓缓地睁开了眼帘,勾起玩味的余光,唇角邪魅地上扬,眼底有抹痞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