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淘到宝贝了
张少南在送仙桥艺术城附近的成都传统名菜酒的包间恭候沙秋雯和冯超……安排妥当后时间还早,张少南去逛艺术城了。
送仙桥艺术城其实是一个古玩市场,这个市场雅俗兼容:既有成都人叫穿西装戴瓜皮帽的中西合璧仿古群,又有菜市场的菜摊型的摊床巷。真是雅到极点、俗不可柰:群里的店铺俨然如珠宝的气魄,神秘的货品陪着少见的客人;摊床巷里真真假假的货迎着真真假假的买主,熙熙攘攘、虚虚实实、形形色色。
张少南喜欢来这里,他是雅俗共赏的,先在群里逐店浏览,看看有无可心的真货,和熟悉的店主说上几句。更多的时间是在摊床巷里寻觅。
里的多数店主都认识张老板,有的还媚笑的叫张院长。现在二“魏晋轩”里,型如笑罗汉的男人舌忝着大肚,说句话就喘几口气的迎住张少南。
“张院长,好久没有光顾鄙店了,那天经过门口,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啊,看你说的,罗汉兄,小弟那敢……”
“不说哪,哈,张院长忙,理解,哈,理解。看,”笑罗汉掩嘴贴近张少南耳朵:“是金沙………不信………**保证…”
张少南笑了:“信,信,只是罗汉兄只做魏晋,怎么也………”
“现在不是流行流行嘛,而且,张院长不喜欢魏晋…。”
“那是让我也流行?哈哈………“
笑罗汉明白今天的生意黄了,仍然堆笑:“张院长下次一定得照顾……”
张少南指着门口正要进来的外国人:“财神来了,不打扰你发财了,下次。”
进入摊床巷,张少南注意力很集中了,他知道这些“菜摊子“上藏龙卧虎,别看锈垢虫蚀,也别以为摆在上面的那些**像章。语录小红书、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就都是假货赝品。说不定在假货中就能淘出宝贝,就看你的彗眼和运气了。一个无人问津有些冷落的地摊上杂乱地散放着一堆铜钱,有的还带着“青莹霞翠”般美感的锈色。张少南随意翻拣之下,无意之中在这堆大多为“崇宁通宝”、“至通元宝”、“政和通宝”、“宣和通宝”等常见的古钱中,发现了一枚“会同通宝”,阅读过大量古玩收藏类书籍的张少南知道“会同通宝”是辽早期的钱币。
张少南现在就在一堆发黑的方洞铜钱中仔细挑出了四枚,他没有立刻把那四枚取出,只是暗暗挪到铜钱堆边缘,继续反复在铜钱堆中找寻,再挑不出了,然后装样子的随便把那四枚拿出,又在旁取了加了六枚,共选了十枚,经过十几分种讨价还价,频临几次破裂,从100元谈到27元才成交。张少南给了三张十元票,摊主装模作样的翻着自己的钱包、衣服口袋,最后由于摊主称没有零钱找补,抓了两枚铜钱补抵了3元。张少南看看手表,表现出有急事和大方,接过摊主用旧报纸慎重包好的铜钱走了。
张少南轻松的匆匆往酒走去,估计客人要到了。刚到成都传统名菜酒门口,迎宾告诉他客人未到,他才慢慢上了顶,进了包间,在茶几上摊开了铜钱,分成了两类,竟然发现是各有6枚,也就是说连摊主也没有了解货的真假,补抵了3元的那两枚铜钱,更不知道真正价值,竟全是真货。张少南高兴的把玩一阵,踱到窗前望客人。
窗外,浣花溪公园尽收眼底,在这开放的生态公园里,灌丛围绕的湿地、花树夹道的小径、油绿的草地、波光涟漪的湖泊、绿树挺拔的小山,亭阁、画栏、木桥、喷泉………一阵轻风送来清香的空气和民族乐器弹奏的轻音乐。那边小广场上人们在舞蹈。南边的诗歌大道,对应着北面的杜甫草堂,更显示成都人的丰富文化底蕴。不过设计者,把那么好的诗,布置在地板上,一些没有文化修养的游人,常常在上面践踏,让张少南痛心,都怪设计者月兑离了国情。更美中不足的是东南部,被吞食了一大块面积,正修着什么单位的高级“宿舍”,成为这块完璧的瑕疵。这是张少南每次来浣花溪公园都有的感概。不过现在本来心情就好的张少南,没有计较那些,他再次陶醉了,象其他成都人一样怡然自得、悠闲、舒适、惬意。
“嘿,女圭女圭脸真会生活,这点工夫都用来欣赏风景。”沙秋雯笑道。
“你们到啦,我怎么没看见你们下车?二位是一个车………”
“我们是在店门口才见到。这地方是原来什么地方?”冯超指着窗外问。
“送仙桥,就是青羊宫到杜甫草堂……”
冯超月兑口而出:“二十里中香不断,青羊宫到浣花溪………”
沙秋雯和张少南同时惊讶说道:“呀!出口就是陆游………”
冯超笑了:“还是二位高,我真忘记这是陆游的诗呢,还当作了打油诗想起呢…”
沙秋雯笑道:“别在这互相吹捧,打击古人抬高自己…。
没等沙秋雯说完,冯超就头伸出窗,贪婪的看起来,听着沙秋雯和张少南的介绍,眼里充满快乐。
张少南早就按捺不住了,趁小妹询问上菜,就说:“风景以后看,吃完饭我们还可以陪你进去逛,上菜。”又一边掏那六个铜钱一边说:“今天我淘到宝贝了,看,这样的,现在市面上一个就要五六百,还买不着。”
“你就为这个请吃午饭?”沙秋雯和冯超几乎同时。
张少南忙说:“当然不是,是因为等你们,顺便在送仙桥艺术城…。”
沙秋雯:“那,女圭女圭脸别淘气,说,为啥叫我们来?”
张少南笑道:“这不,给操哥接风,为操哥送行………”
沙秋雯:“怪了,那让我来干吗?而且还没有告诉我你请了他。”
张少南笑道:“这不,我是想给你们惊喜。我们一起………”
沙秋雯:“要请,我自己会请的。撒谎,你那点板眼,哄不了我。别淘气了,不然,我拧耳朵了。”
张少南笑道:“还是娜拉厉害。不过,我真是请操哥,本来渺渺要来,临时出差了,等她回来时操哥已经走了,渺渺要我专门向你表示欢迎、欢送和歉意。”
冯超很感动:“谢谢弟媳…”
张少南叫道:“什么?什么?应该叫嫂子!”
冯超向沙秋雯:“你是班委,你说他大还是我大?”同学的年龄还真只有班委才清楚。他们班上同学来自天南海北,除个别大两岁外,都是7岁读书的,年龄差不多,成都来的就冯超和张少南,早读书两年,所以年龄也是他们小些,只有沙秋雯也是同样原因,比他们俩还小两月。
这时上菜了,小妹报菜名,是按照有关方面的要求,必须用普通话报告菜名。张少南就跟着小妹的普通话,向冯超用成都话复述。还说什么她用那地方口音的川普报川菜,把川菜的文化、川菜的幽默、川菜的美妙全打了折扣。可是,上面又规定了它们必须说普通话,不然,要扣工资、奖金,所以我翻译,让你这个外国人重温少年的记忆。小妹你别多心,如果是标准的普通话,这菜名就更难听,更难让人理解。不信,你让中央台最权威的陈铎老师说“抄手”。还有一些专家在翻译川菜名字时,硬要用意译,更是让人莫名其妙,把成都的麻婆豆腐,翻译成长大麻子的老女人作的豆腐,或者翻译成又麻又辣的碎肉豆腐,还有麻婆豆腐的丰富含意吗?其实这些有自己文化底蕴的东西,就直接用原名就行的,比如汉堡包、比萨饼,不都是音译吗?如果也意译,叫什么面包夹生菜牛肉、烤蔬菜碎肉饼,肯定没有意思了。就不知道一些人对自己的文化是怎么想的。
酒宴本来就充满欢笑,朋友,特别是成都好朋友间摆龙门阵,都是话题不定,说到哪都可以引起新话题,所以才有了成都的民间文艺“散打”。冯超好多年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乐趣了,开始是听,听张少南的谐趣幽默,听沙秋雯温情深沉。他激动、他惶惶、他向往、他欢乐,过去的一切美好都泛了出来。
“女圭女圭脸,这已经酒足饭饱了,你还卖关子?”沙秋雯接着一个话题说道。
张少南突然不笑了:“好,我看现在基本上到了渺渺规定的发表时间了,她说只有大家吃好了,才能进入下个程序。不然,客人一定不吃了。”
冯超笑了:“有这么严重?”
沙秋雯急了:“快说嘛!”
张少南把一张A4纸恭敬的摊在沙秋雯手上。冯超看得清楚,这是朱眯眯!昨天朱眯眯就是这个样子。他的脸热了,酒后的红脸更红了。不过现在谁也没有功夫注意他。
沙秋雯看了又看:“这是谁?太象我了。女圭女圭脸,你认识她?”
张少南:“我是上网看见,以为谁把你的青春玉照放上网了,就立即下栽,立即让你看。”
沙秋雯看了又看:“我们年轻那会,有这样的穿戴吗?她耳垂的红痣,我也没有……“
张少南指着:“对,你的美人痣在脸上,比她的更漂亮。”
沙秋雯没有理睬,自言自语:“还真象我们家……”
张少南嬉皮笑脸着往餐桌对面走:“娜拉,不会是当年爱情的产物……。”
沙秋雯狠狠的瞪着:“越来越放肆,正经点行不行。她这样子至少20岁以上,就算20,我们都同岁,退转去20年,才多大…。不过,国外是有少年母亲,也没有听说有10岁这么小的母亲………”
张少南又是弯腰行礼,又是装着打嘴巴:“是我狗嘴吐象牙,不是吐不出象牙………”
沙秋雯扑哧笑了:“少出洋像了,快说这究竟从哪里来的?”
冯超紧张的看着张少南。
张少南面不改色:“真的,网上的,现在黑客恶作剧的多,渺渺还亲自重新查过,没有再看见,所以让我告诉你,万一真是你们亲戚,也好通知人家。”
沙秋雯又看画片:“亲戚?………她脖子上这浅影,是你打印机的问题,还是……。难道是她?”
看着沙秋雯这样,冯超和张少南都不敢着声。冯超甚至不敢正面看沙秋雯。
沙秋雯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