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王力凡瞄上了苗家(5)这副董事长像谁?
30年前,黎爱华在丁承中家刚被救醒时,两人就是这个表情。(请记住的网址.):。黎爱华从那天开始,在丁家住了两个月,那是雨山村的很多人知道的,是黎爱华以后30年再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就两个月,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爱华快20岁,正下在生产队当知识青年,在得知父母自杀的通知后,赶回市里。可是,造反派不但不让她看遗体,还把她作为叛徒子女进行批斗,又连夜送回那远离大路的生产队,天亮后,又被押到田里干活。晚上,她趁人们熟睡,悄悄溜出村,朝着她认为是回城的方向奔去,她一心想再看见父母。可是,走着走着,却走进从没有见过的森林。她在漆黑的林间坡路上跌跌撞撞的艰难前进,头脑反而渐渐清醒了,意识到是迷路了,野兽的叫声,使她恐惧,只有拼命的奔跑,不断跌倒在坡上、沟里。已经夜宿的鸟类、小动物被她惊醒,发生阵阵鸟噪、兽鸣。
眼前的湖面挡住了她,她沿着湖边走了一阵,冰凉的湖水,让她绝望,想着自己瞬间失去父母,孤身一人,还成了被不断批斗的叛徒子女,还有什么活路?她投身坠入湖中。
其实,黎爱华走进森林不久,就被雨山生产队的民兵巡逻组监视上了。巡逻组长丁承中正领着龚卫东等4个民兵巡逻,龚卫东是生产队里第一个参加民兵巡逻的知识青年,他就住在丁承中家,丁承中的父亲是生产队长,丁承中虽然比龚卫东小两岁,除了个子没有龚卫东高,其他都比龚卫东强,因此,尽管丁承中喊龚卫东叫东哥,实际上龚卫东什么都听丁承中的。这第一次巡逻,对20岁刚过的龚卫东是幸福、兴奋、新奇、激动的,虽然没有让他扛枪,空着手跟在丁承中后面走,和这些贫下中农一起作为民兵,他也满足。不让他扛枪是丁承中父子决定的,丁承中说这三八大盖,有啥用,我背起都觉得没意思,生产队长说,知识青年在这小路上,白天走都常摔倒,晚上更困难,你就就空手,他们扛上,反正大队查哨也查不到这森林里来,不会知道这违反规定的事情。龚卫东这些天太高兴了,美好的事情都落在他身上:父母亲都被作为革命干部被“三结合”,不但恢复了以前的政治待遇,还可能提升到省里,县领导专门来看过他,说如果市里不招工,县里都要尽早调他去。县领导走后,公社来通知,龚卫东成为全公社知识青年中第一个基干民兵。他的运气真好,下乡就住在丁家,虽然当时父母正在被造反派批斗,可是,丁家一家人把他当成家庭成员待,生产队长和妻子因为他是城里长大,还处处照顾着他,比对独子丁承中还优待。(更新最快)所以,这个象撑杆的干瘦小伙子,在这巡逻路上,精力充沛、情绪亢奋,虽然已经跌倒几次,仍然认真的模仿着从小说、电影上敌后武工队和上甘岭侦察兵的动作,紧跟在丁承中的后面,在发现黎爱华这个嫌疑人进入防区后,按照丁承中的要求,他居然能一样做到毫无声息。
就在黎爱华突然投湖的瞬间,龚卫东一个箭步越过丁承中,紧跟着跳了下去,抓住了黎爱华。可是,龚卫东根本不会游泳,黎爱华出于求生的本能,双手死死的将他抱住,两人纠缠一团,直向20多米深的湖底沉。紧跟着跳下的丁承中几个民兵,把龚卫东和黎爱华救上岸,就近送到丁家。当时黎爱华已经昏迷,学过几天“赤脚医生”的丁承中成了抢救病人的主角,丁承中正要再对黎爱华作人工呼吸时,黎爱华睁开了眼,两人面对面的盯着对方。
生产队长和妻子,太可怜黎爱华,估计是这想自杀的姑娘是遭到侮辱,所以,黎爱华不说,他们也不问,精心照料着她,让黎爱华住下医病。黎爱华病了整整一月,龚卫东除了出工、巡逻、开会、学习,其余时间全在黎爱华身上。黎爱华一直不说话,病好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来丁家看她的社员都说她是哑巴。后来,在听龚卫东讲故事时,黎爱华有了笑容。
由于龚卫东舍身救人,县领导把他树为优秀知识青年典型,龚卫东立即红得发紫,被任命成县革命委员会的委员,虽然还在生产队,但是,政治地位是谁都明白的。黎爱华病好了以后,龚卫东要生产队长正式把黎爱华作为知识青年留在生产队,生产队长当然同意,当天就向社员宣布了这个决定,说就落户在丁家。过了几天,大队支部书记来了,把生产队长狠狠斥责一通,说生产队长擅自收留来路不明的人作落户知识青年,犯了严重政治错误,不但要处分生产队长,还要将黎爱华遣送原藉。生产队长说,怎么处分我都行,只要不抓走她,她的原藉我们不知道,她太可怜了,让她留下。书记又骂生产队长,说现在就要让民兵带她走。这时,龚卫东闻讯赶到,左手平伸,指着大队书记的鼻子,用上他在县上开会刚学的最时髦的政治语言和语录,把书记连骂带批的吼了一通,凭着他阐述的让书记难理解的、但又觉得正确的道理,凭他是能在县里通天的红人,书记按照龚卫东的要求,向生产队长表示歉意,还说自己亲自将黎爱华的落户手续完善。龚卫东在丁家住了快一年,丁承中第一次看见龚卫东这样愤怒的样子,留下难忘的印象,他非常佩服龚卫东。
两个月过去了,丁承中只觉得龚卫东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少,和黎爱华一起的时间多,他们一同出工,一同学习,更多的时间,不见他们两人。一天龚卫东接到市里的招工通知,他告诉生产队长,要带黎爱华一起回去,说是爸爸妈妈想见见她,还说他走以后,请丁家好好照顾她,生产队长和妻子、丁承中当然答应了。他们走了,可是,没有回来,连信也没有。那年月,事情变化快,生产队长怕发生什么事情,让丁承中专门去了市里,丁承中以前是随龚卫东去过他家的,他家门口还有收发室,要进去得先填会客单。可是,这天,到了门口,收发室的人告诉丁承中,龚家已经调到外省了,全家都去了。
在雨山生态风景区大门前售票室里的意外重逢。两人又惊又喜,那是30年前情景的再现,不过,现在,老了,尤其是黎爱华,昏昏沉沉,在众人还在景区的大门外喧闹的紧张气氛中,根本不能谈什么。
隔天,丁承中寻到了医院,带上丁红和礼物,开着摩托来看黎爱华。黎爱华太高兴了,忙挪下病床,亲热的握着丁承中的双手,把他让在沙发上坐下,又要去拿水果、倒水,被丁红拦着。
黎爱华瞧着丁承中:“30年了,才见一次面,看都老啦,你比我好些,还不见老,没有变,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们那地方变化太大了,这高速公路又通到你们门前,我还真没有想到是在生产队的地皮上呢。我只记得,大森林、大湖,交通很困难,而且,很穷……那个老总真有眼光,这地方本来是成都平原上少有的原始森林,他们公司把你们这块宝地弄成了天堂,对,我看了,真象人间天堂。那天早晨,我锻炼时,看见景色,就觉得好象见过,嘿,我现在想起来了,我还到了我跳湖的坡上面呢!当时,我就有种感觉…。这些年去过不少地方,有时就弄混了,嘿,嘿……我这人不吉利,每次来雨山,都给你们带来灾难,那年差点把丁大伯害了……啊,丁大伯好吗?”
丁承中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他觉得眼前的黎爱华和当年家里的女知识青年,简直是两个人,那两个月中,他除了隔着墙听到几次她和龚卫东说话和笑声外,还没有和她说过话呢,更没有听见她在人前说过话。这时,他忙答道:“好,好,他和妈被请到景区里面的花果山作顾问,住在那……”
黎爱华关切问:“70了?还干活?”
丁承中笑道:“我生得早,他们都没70,那顾问,就动动嘴,听我说见到你了,还说想来看看你和东哥呢?啊,怎么没有看见东哥?”
听着这遥远但亲切的称呼,黎爱华神情立即暗下来,她低声说:“我也和他30年没有见面了……”
丁承中忙问:“什么?你没有和他们一起调到外省?”
黎爱华点着头正要说话,病房门咚的打开了。
气冲冲进来的是龚敬礼,后面紧跟着公司的律师。
龚敬礼左手平伸,指着黎爱华的鼻子:“黎董事长!算你心狠,竟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把人往死里整!是你硬要我来当你的狗屁副董事长的,我只不过太尽职,太想帮你把你狗屁公司做好,为了一点分歧,你竟下黑手!告诉你,诬告是犯法的。我们法庭上见!”也不让黎爱华说话,转身走了。刚到门口,又回过头,左手还那样平伸:“你既然把我往死里整,看着眼中钉,好,我自觉,你那狗屁副董事长,还你!从现在起,我不干了,你和你的什么天堂去进地狱!”
门重重的关上。
律师忙说:“董事长,我是按照你的意思,在看守所办完取保候审手续,就直接来你这里……”
黎爱华摆手:“不关你的事,连心心、娜娜都说是我让警察抓的他呢。”她对丁承中苦笑道:“她们还在生我的气,不来病房……不说这些。谢谢律师先生办好这件事,你弄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吗?”
律师说:“还没有全明白,不过,可能还与你董事长有关,是筹备公司上市时的资金动用问题……。”
黎爱华摆摆手:“行,麻烦你了。不过我给你坦白交过底,如果是这事,而且和我有关的话,你放心,那就不会有违法的事情。至于副董事长本人,我现在还信任他,我相信他不会犯罪的。所以,如果,你能在法律许可的条件下,弄清楚是谁告的副董事长,我和公司将非常感谢你的。”
律师忙说:“已经有了眉目,放心,很快就可以向你报告。”走了。
丁承中在想着什么,嘴里嘟哝着:“像,真有些像………”
黎爱华困惑的看着丁承中:“什么像?像谁?谁像?”
丁承中看着黎爱华:“这副董事长像谁?你没有看出来?啊,对了,东哥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发过火,我见过,那次太深刻了,就是大队书记要遣返你的那次,他发那火呀……对,刚才副董事长就那样,真像!”
黎爱华听着,喃喃的说:“我见过东哥发火,那是我跟他回到他家的当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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