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节评卷
周文担任了院质量管理部副主任，因为缺主任，暂代行主任职责。周文无所谓，没有特别的感觉，他本来就是副主任嘛。而且涂主任已经告诉他，主要是考虑他太年轻，资历短了些，为了和谐稳定，也为了方便他开展工作，领导现在就只能这样安排，其实那主任位置是留着的，就看你的工作业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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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被安排到质量管理部，周文就更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参加工作就在医院的院办公室工作，当过秘书，作过院长的专职秘书，办公室那些事情，他都做过，一直也因为自己不是学医的，就只能在这样的工作岗位了，没有产生过其他想法。当然，随着担任副主任以后，接触的面更宽，渐渐有了办公室是万金油的感慨，周文性格中还真有林梅梅的犟劲，不满足万金油的状态，对比较接近自己企业管理专业的质量管理领域的专业知识，逐步进行了自学。又在米雅娌那里学了医务管理、科研管理的经验，把医院里有关的工作结合研究思考，在质量管理方面有了感悟。再在网上了解其他医院这方面的经验总结、论文。周文已经基本掌握了医院质量管理的规律和方法，已经在给院长起草工作报告和起草有关文件时，试用了，院长和有关科室反映是好的。他这次做答卷时，不过是把自己在工作中的一些心得写了出来，根本没有想到，会让自己跳出万金油，到了专业部门中。他当然很愉快的接受了，立即投入了工作。
让周文任质量管理部主任，是当初领导们都没有想到的，在人事汇报会上已经定了周文办公室副主任，只是想在面试以后，再最后决定是否可以让他任主任的。问题出在周文笔试的答卷上，特别是第二题的答卷。
那第二题，完全不是出给周文和敬春雪的，是给另外五人中的一男一女的，他们就是冲质量管理部的工作来的，男青年现在在成都一个郊县质量监督局，就是做质量监督工作的，姑娘则在一个质量认证机构当核审员，曾经在医院的9001质量体系认证审核时，在医院本部参加过审核。但是本部只同意这次新建医院质量管理部只进一个负责人。必须在二人中选一个，就采用了通过面试决定录用谁，也算是差额选择吧。
那二人当然知道面试的重要，都卯足了劲比，进了考场看到题，两人还都把好字叫出了声。的确，在7个考生中，只有他们俩是正二八经搞质量管理的。女审核员已经轻蔑的斜看男监督了，男监督也不示弱，用劈里啪啦、噼里啪啦的清脆连续的键盘声，骄傲的回击女审核员。这些只是那天考场上的花絮，只是二人内斗并没有引起其他5人的注意。二人也根本没有想到会都被淘汰，在存盘时，还都对自己洋洋洒洒的大作自我感觉良好呢。（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因为考生都不允许记名，又全是机写答卷。只有编机号的监察室主任知道那台机是那个考生的名字，这样评卷人是不可能把考生和答卷对上号的。当然这是对守规矩的人而言，如果考生悄悄把自己答卷内容告诉某位评卷人，也仍然是防不住的。其实规矩本来就是给守规矩的人订的。规矩管不了不守规矩的歹人，全世界哪个国家都有发生舞弊的丑闻，就是因为有几个这样的歹人。
这次医院笔试评卷，采取领导、群众、中层干部随机抽样的办法，三部分都用抓阄的办法，各产生五人参加评卷，这个产生办法，是突然通知让抓阄，立即就抓，当场确定的。而且是产生出来时，立即就进了评卷室，隔离了。这一招狠吧，歹人你总不能把所有抓阄的人都收买吧，除非，你歹人在抓阄上出千。所以，还是防不胜防。读者朋友，你支个绝召？
评卷采取百分制，各人打分。15个评委的分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再算术平均。结果出来了，两题总分敬春雪第一182。7分，周文第二179。8分，那5人都在150分以下。单题分，第二题，敬春雪90。3分，周文91。6分。那质量监督局的男青年68。2分，那女审核员71。4分。
答卷同时被放到医院内网上，当然也同时公布了评委的算术平均结果。医院这次是太阳光、真透明呀，要是所有涉及大众的事情都这样，就真正和谐稳定了。
看了答卷的读者基本上和评委看法一样，不过话更白：
“68。2的是搞过质量管理的人吗？”
“71。4，如果您来管医院的质量，我们就不要行医了，我们都去做表面文章。”
“乖乖，院长这回挖到宝了，91。6，我喜欢您这样管质量。”
“不错，90。3，您是我们医院的护士？还是医生？怎么这样了解我们？院长让您管质量，他就省心了。”
“…………”
情况是一边倒，领导们却难了，其实他们也不难，不难是，那二位自诩的质量专家显然不适合附属医院的岗位要求，立即就决定淘汰了。是呀，有91。6和90。3两位质量管理高手，还用考虑别人吗？难就难在这二位高手，让谁去质量管理部呢？按照从高到低，应该是周文去。可是韦东彪的密友们想按照原来的安排办，周文应该去院办公室当主任。艾黎找的领导是他的好同学，想让敬春雪去质量管理部。按说，这样就妥了，一个不能去，一个愿意去，满足各方面的私欲，正好。
艾黎让敬春雪去质量管理部，是想让敬春雪轻松些，按照他的经验，院办公室是最忙，琐事最多的，敬春雪又是非常认真的人，以后忙起来，全家都会对他有意见的。质量管理相对单一，而且是纯粹的技术业务，没有那些伺候领导的琐事。
但是，敬春雪却以为，自己没有学历，去管理全是高学历的大专家、大知识分子的医疗质量，去管那些都有高学历的部门领导的工作质量，是不适合的。
敬春雪的顾虑还真兑现了，两位哪边都不偏的领导都提出了这个问题，他们说，这位同志，确实有水平，也非常适合管质量，但是学历这个客观情况会不会影响她以后开展工作？而且，她是药厂来的，药厂和医院总还隔了一些，我看她的工作报告更出色，还是办公室好。
领导层研究问题就是这样，关键时候，一个人，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能够引起共鸣。
还有一个技术性问题，按照本部的方案，院办公室可以设主任，质量管理部暂不设主任，由副主任代行职责。本部是上级，上级的方案一定有理由的。下级执行就是了，不能够问为什么，也习惯的不问上级为什么。所谓技术性问题，就也在周文敬春雪的安排争论里起作用了。主管这方面的领导提醒大家注意，安排周文在院办公室和质量管理部都可以操作，不存在具体操作时的技术性问题，如果让敬春雪去质量管理部，就存在降级使用问题，是需要有具体理由的，而这个理由，就是技术性问题，以人为本呀，同志们，她是部属万人大厂来的干部，现在医院上上下下都知道她的水平，对大家都公认的优秀人才降级使用，我们要慎重对待呀。
已经是这样了，还争论？还坚持？不能当白痴！而且从内网上的反映，91。6去质量管理部的呼声略高于90。3。顺应民意吧。
敬春雪就这样没有去成质量管理部，周文去意外的取代了俩位专业质量官员。当事人都无所谓，只有艾黎失望，事后埋怨了那位好同学好久。
两周后，人事部让周文去填干部登记表时，周文发现自己的职级是副处级，工资级别也上升了。他原来才副科级呀，虽然都是副主任。他当然不能够问人事部，回去吃晚饭时给涂妈妈说了。
现在涂主任还真把周文当儿子管了，把儿子领回家，让周文跟丈夫见面，告诉了他周文妈妈的情况，涂主任的丈夫很同情周文，自己又只有女儿，女儿在外地读大学，自然喜欢这个“儿子”，对周文当然欢迎。涂主任三天两头的叫周文回家吃晚饭，还绝对不允许周文不答应。周文也对涂妈妈有妈妈一样的感觉，比对周红这个舅妈兼姑妈还亲。还有一个原因，是涂主任的家和新建附属医院在一条公共汽车线路上，新建附属医院在这路公共汽车的起点站，周文来去方便。去周红家得转两次公共汽车，所以就少去了林云家，让周红埋怨林云不应该把周文调走。但是周红知道周文离开，林云工作环境就优化了，也就不计较周文来少了。（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成都的公共汽车很方便，车多，发车间隔时间短，沿线有公共汽车专用道，在任何时候，其他车辆是不能占用的，因此乘公共汽车常常比小汽车快。周文一般是不愿意打的的，不只是节约钱，主要是方便。
听了周文不明白职级的事，涂主任边吃饭边解释：“你们医院的行政级别比我们医院高一级，你小子现在当然是副处级了，涂妈妈没有害你吧，好好干，超过你舅舅……“
涂主任的丈夫是教授，笑着：“看你教文文些什么嘛，文文单纯，大学附属医院有些事情比你们那样的系统医院人际关系复杂，你还是多教教文文怎么处理那些关系……“
涂主任：“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人际关系，你教。”
涂主任的丈夫摆手：“我还不如你，你是知道的………”
周文笑了：“我觉得还好，我们医院主要是年轻人，你们说的那些人在本部，他们不愿意到郊区来。涂妈妈，院里已经通知了，我可以有一套集资房………”
涂主任：“我给你出钱…。”
周文：“院里说了，按照规定，可以用公积金贷款做按揭，我是副处工资算的公积金，院里计算了，每月供房只要我工资的3分之1。轻松的。涂妈妈，我现在还在做家教，存了些钱……”
涂主任的丈夫：“不错，能够做家教啦？不过不要用上班时间，不要用医院的资源………”
涂主任：“还要不对医院的人说。还有，不要弄得太辛苦，把身体累垮……”
周文：“不辛苦，除了有几个晚上中学生的课，都是双休日，反正闲着还是玩，不如做些事情充实，还逼着自己多学习呢………”
涂主任的丈夫点头：“不错，文文，需要什么资料，告诉我，我给您提供。”
涂主任满意的看丈夫，笑了。她的手机响了。
涂主任刚听电话就说：“现在？这么急？………好，我马上来。”
涂主任对丈夫说：“我走啦。”
显然，丈夫早习惯了妻子的行为，没有问，点头站起来送妻子。
周文也起身：“我送涂妈妈……”
周文要去给一个中学生家教，也是史小丽给介绍的。把涂主任送上出租车，就去家教了。
韦东彪已经等在茶楼门口了，见涂主任下车，连忙上前迎着：“小地图，这次干得漂亮，谢谢您啦………”
小地图很自然的抓住韦东彪胳膊：“啥急事？快说！”
韦东彪由着小地图拉着，进了茶楼。
服务小妹离开了包间关了门，韦东彪把一张银行卡双手放到涂主任面前。
涂主任笑看着韦东彪：“怎么，要贿赂我？我告诉你，小砸派，我根本不是帮助您，我是给梅梅管儿子，羡慕吧，周文已经叫我涂妈妈啦，我给我儿子办事，关你屁事，快把这东西拿走……”
韦东彪不急：“小地图，怎么还那样，都老了，还把我骂过去，骂过来的。您再看不起我，总要让我说完话……”
小地图娇笑：“谁骂你嘛，这么多年不理我，那天见了以后，又消失，今天第二次见面，话还没有说，就塞钱，你说你在干啥，就是一般同学，这样也不尊重人嘛……”
韦东彪连忙站起来，弯着腰：“我错了，小地图，我认错，行不行。老啦，脑子不管用啦，只想着事………”
小地图瞪着韦东彪：“老？你好象比我小………不说这些，说，坐呀，你这样子，我得仰着看你。又要干啥？”
韦东彪坐下：“我刚听我朋友说，医院要给周文房子，这钱给他买房……”
小地图瞪眼：“我儿子买房，要你的钱？你看不起我呀，告诉你……”
韦东彪低声下气的：“小地图，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是想为林妹妹………”
小地图：“为梅梅赎罪，是吧？小砸派，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钱可以赎罪吗？我听儿子讲了，梅梅那两年活得多惨啦，纯粹是因为你！”
韦东彪知道不能和她纠缠，换了话题：“周文那房子首付要20多万………”
小地图：“啥是首付？”
韦东彪：“我也是刚学的，是这样，现在买房，兴在银行贷款买房，他们叫按揭…。”
小地图：“我听周文说了，他没有说有你说的啥首付。”
韦东彪笑着：“听我把刚学的说完嘛，现在贷款买房，不管是银行贷款，还是公积金贷款，都不能贷全部的房款，必须先缴纳全房款的百分之30或者20，这就是首付款，然后才是按照还款计划，或者是20年，或者是10，反正是按照你决定还完房款的时间，计算每个月该还多少，里面还包括利息，他们叫啥月供。总之，我也不懂，没有办过，连啥公积金还第一次听说。我只知道，周文现在就要开始交钱，听说两三年以后才能够住上，而且现在开始，就每月都要扣他的工资，付那月供。所以，我就为周文着急了，两三年以后的房子，现在就已经要花光积蓄，还背着债过20年。小地图，我的意思是，周文想买房子，就拿这钱，也不贷款，还有，不要等那两三年以后的房子，现在就就去买，我看到处都是卖房广告………”
小地图笑了：“原来你是因为这着急啊。行，我懂了，买房子的钱我有………”
韦东彪行道：“小地图，我知道你从来都比我强，你以前就全给我花，我现在有些钱了，为林妹妹的儿子尽尽心……。”（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小地图：“你应该记得梅梅的性格和脾气，那时，我们给她回家的车钱，她都硬不要的。我儿子，完全和他妈妈一样，刚才我才说了给他钱买房，他立即就拒绝了……。”
韦东彪急了：“你不能象强迫我一样强迫他吗，还说是他妈妈………”
小地图笑了：“还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我说，小砸派，我什么时候强迫你啦，不都是你同意的吗？你不同意的事，我不都依了你吗？你不喜欢我，喜欢梅梅，我就……”
韦东彪低了头：“小地图，对不起，忘掉过去我对你们的伤害。小地图，真的，拿出您一贯的魄力，要周文听您的。小地图，您看，现在象周文这样的年轻人，不都要买房买车吗？没有房没有车，哪个女人看得上。这钱就给他买房买车。对了，周文有女朋友吗？小地图，您要管管，千万不能让他单身，和我一样……”
涂主任：“您还一个人？这些年您在干啥？老师同学当时都说您会是学校的骄傲………”
韦东彪摆手；“不说我，小地图，一句话，周文………”
小地图把已经推在韦东彪面前的银行卡抓在手上：“小砸派，我服了您啦，我再帮您一次，条件是，不准又消失，我们常见见。”
韦东彪为难的看着涂主任：“小地图，最近恐怕不行，这样，等我把我要办的事情办完，我一定来成都天天守着您，让您管，让您喂猪………”
小地图开心笑了：“小砸派，你还记得喂猪，那是你自己那样说的，你当时比现在还瘦，能不给你加强营养吗？，而且是妈妈和爸爸给我的任务………”
韦东彪小声问：“涂妈妈和涂部长好吗？”
小地图：“都离休了，本来住在干休所，我女儿上大学，她们说在外地不放心，跟着去了，在学校旁边租了房，照顾宝贝孙女去了，我读大学都没有这样照顾过我。对了，爸爸妈妈常常问起你，你应该去看看，我给你地址。”
还是以前的习惯，两人都不问对方不说的事情，分别了。
韦东彪真的第二天就离开了成都。周文的事情已经有小地图管了，韦东彪在心底留着林妹妹，放心的去他做计划要做的事。
小地图看着韦东彪的背影在夜幕中慢慢消失，回味刚才和韦东彪斗嘴的趣味，她喜欢和小砸派斗嘴，每次都是她胜利的，今天还是，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涂主任的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她想着韦东彪还是单身的问题，在快30年里，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涂主任快结婚时，在偷听爸爸和妈妈的悄悄话中，知道韦东彪因为和苗部长的死有关系，受了处分，离开了他工作的医院。因为是偷听到的，她没有好正面问爸爸，后来知道，爸爸也是听说的，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当时韦东彪已经是那个军医院创伤科的科主任了，特别擅长胸外科手术。涂主任心里明白，在苗部长的死上，韦东彪肯定不只是“有关系”，而是韦东彪让苗部长死的，仅仅受处分，证明韦东彪做得相当优秀，优秀得不是进监狱，只是小小的处分。只是相当优秀，不是非常优秀，是因为还是留下了受处分的瑕疵。小地图很想知道韦东彪做了什么，但是她不能问，问也白问，从小时到大学，特别是韦东彪从大山出来以后，小地图已经习惯了韦东彪的这个习惯，她也习惯了不问。
刚才韦东彪说还要办事情，小地图很想知道这个小砸派还有什么要办的呢？涂主任已经从小高那里知道苗家几乎全被灭了，就剩一个米雅娌了。虽然小高说是刘子丰施行的灭苗行动，当时她也相信了小高的说法。但是，那天在医院突然看见韦东彪，她就立即断定，这是韦东彪的杰作。涂主任已经几天看见韦东彪在医院里闲逛了。她立即想到韦东彪的目标是米雅娌了。几十年不见，苗家出事，他就出现，这绝对不是巧合。苗家只剩米雅娌了，他又出现在米雅娌的医院。涂主任真想提醒米雅娌，她和米雅娌关系不错，特别是配合着搞了专业职务考评以后，她和米雅娌的关系更好了。但是，和小砸派比起来，米雅娌就算不了什么。
涂主任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故意告诉韦东彪，自己和米雅娌的关系，想看看韦东彪的反应，可是她没有发现一点什么，好象韦东彪不知道米雅娌这个人。当然，小砸派现在也许修炼很深，小地图看不出来了。
小地图以为千湖哥哥只是为金妈妈报仇，已经灭苗了，他的仇应该报完了呀，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呀？而且不是在米雅娌呆的成都，难道苗部长、苗应达在什么地方还有子女？
小地图现在只希望千湖哥哥办他的事情时，不要出问题，即使做不到象这次灭苗这样干净，也只能是受点小处分的级别。涂主任担忧的看着韦东彪消失的方向，心事重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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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请继续看第298节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