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９节不堪回首(1４)走进孤独
刚进屋，吕秀芝立即甩掉高跟鞋，躺到床上：“姐，您这活真累，心累脚累。”
兰姨坐到吕秀芝旁边，为吕秀芝**着脚，瞬间，想起自己的女儿，心里叫着：爱华，您现在在哪里受苦呀，您的脚一定也非常痛吧。想到女儿，就想到自己因为**造成的这一系列后果，自己受到了惩罚，还连累女儿，连累爸爸妈妈。想着这些，兰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显出了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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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秀芝正享受着舒服的按摩，突然注意到兰姨充满母爱又带忧伤的表情，心里隐隐着痛。她以为兰姨是在为严厉的健康担忧，为以后的工作担忧。是呀，在过去特殊环境条件下，她们的任务都是由严厉下达，严厉的突然昏迷，给所有的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正在发生激烈变化，严厉的昏迷，要影响多少工作，影响多少人的命运呀。吕秀芝非常敬佩兰姨的工作责任心，这个责任心特别表现在忘我的境界上，为了完成任务，她是不管个人得失的。比如石奉水这个案子，有那么多掌握权利的领导就是要保护、支持石奉水，因为兰姨要把石奉水绳之以法，那些领导，已经要整兰姨了，已经几次要把兰姨抓进监狱，几次让人暗杀兰姨。可是，兰姨毫不畏惧，硬是坚持做下去。现在，尽管严厉昏迷了，兰姨肯定不会对任务完成产生动摇，她一定会坚持严厉的布置。可是，严厉的布置是在巨变之前作的呀，严厉如果还在工作，肯定会对兰姨的任务作调整，甚至调整兰姨的工作岗位。但是现在，什么都不能，兰姨还得坚持完成现在的任务。对伙伴这样的情况，吕秀芝是愿意帮助的。
吕秀芝不清楚兰姨的任务，只知道非常重要，非常困难，非常危险。最近的巨变以后，吕秀芝已经被提升，她认为兰姨也会被提升，可是又没有看到任何迹象，她把问题归结到严厉中风，也许过些时间兰姨的提升和任务调整就会明朗。可是，这时间会多长呢？，在这个时间内，我已经离开了，如果荆玉崔啸天也离开了，兰姨还能有谁配合呢？严厉在让吕秀芝做兰姨助手时就告诉过她，兰姨的任务不允许她出现在内地。吕秀芝现在在思考，如果都离开了，就没有人为兰姨拉买家了，这个具体问题，必须解决！
现在为兰姨工作的人，全部是房焕青安排的人，这些人现在确实都很好的为兰姨的公司工作，可是，他们中的人能够去内地接手吕秀芝他们的拉买家的任务吗？吕秀芝认为不能，那些买家都是有一定密级的单位，不是随便去一个人就可以深入接触的。更不可能让港澳人接触。吕秀芝三人离开以后，难道就不作这样的生意？这会直接影响兰姨的公司的正常经营，也会影响那些单位的工作，这已经是一个分不开的密切的互相依赖关系了。因此，这个生意是不应该中断的。除非没有了封锁。可是，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时间那些外国人会解除封锁。吕秀芝决定回去以后，和荆玉崔啸天研究这个问题，找出解决的办法。
吕秀芝想分散兰姨的忧愁，问：“姐，您怎么会要见陶老太太？”
兰姨说：“我知道陶爷是个孝子，他是一定听他母亲的话的。”
吕秀芝：“您知道陶老太太对您的态度吗？”
兰姨摇头：“不知道，陶老太太基本不见外人的，我调查过，对她一点不了解。我只是想，都是女人，总能够找到共同的话题，有了共同话题，我就有机会。今天出现这样的状况，完全超出我的预料，是我的运气好吧。”
吕秀芝：“也不全是运气，我还觉得是必然呢。当时您为了石奉水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呀，如果不是您的坚持，不是您关键问题抓得准，就破不了案，也纠正不了错案。现在在澳门发生的这些状况，全部是这个案子延伸出来的，这是您应该享受的胜利果实。”
兰姨：“秀芝，其实，我今天搬您一起去陶家，就是想利用您的身份，让他们产生错觉，我知道这样做是违反规定的，所以我没有让您说话，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没有想到您的出现，会让陶爷产生这样的表现。按照我的观察，今天去他家以前，陶爷已经对我没有神秘感了………”
吕秀芝看着兰姨：“这么快？”
兰姨：“不只是他，包括房焕青也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其实，我的任务是真正需要这样的环境，老板就要求我尽快不被人注意了，我现在已经做到了。”
吕秀芝：“啊，是这样啊？可是，为什么您又………”
兰姨苦笑：“怪我，我没有控制时间，太快了些，我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还没有达到任务要求的程度。发生这样的情况，主要是您说的国内的巨变恰巧在这个时候发生，我没有注意到，所以没有调整我的工作，可是象陶爷这些人是注意到了的。两方面的因素，就产生了现在的状态。”
吕秀芝：“可是，您今天这样一弄，就再没有办法不让人注意啦。”
兰姨笑笑：“有这个可能，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其实这快一年的工作，我也开始捂出了让人注意和不让人注意的奥妙。我现在给您说不明白。不过，我自信，您这趟对我的帮助，对我的任务是至关重要的。所以，秀芝，您回去见到老板，就照实把我做的事，全部报告给他，包括我说的这自信。他会处理的。”
吕秀芝笑笑：“我才不会给他讲这些呢，我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是待分配，不存在您说的问题…。”
兰姨：“不，您应该报告，我需要。”
吕秀芝：“姐，您这是让我要对您感觉神秘吗？”
兰姨笑了：“我现在已经明白我的处境，也许，到任务完成的时候，您也会明白的。谢谢您。”
吕秀芝也笑了：“只要您觉得应该做，我就支持您。姐，我可能很长时间不能和您联系的。我想和您做一个备用联系方式。”
兰姨点头：“行，不过不能妨碍您………”
吕秀芝认真的：“姐，我知道的，您就放心吧。这样，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手里有一支蝴蝶兰，花开着。您不管照片里的人，只看花。您就可以按照您的要求使用来联系您的人。”
吕秀芝这一趟澳门之行，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另外起什么作用，她就是来和兰姨告别的，她还不知道未来的任务，但是从她提升以后要去报到的单位，她已经知道以后不再和兰姨是一个系统了，因此以后工作上是没有可能见面了，以后纯粹是私交，而她和兰姨的职业性质，又决定了私交要服从工作要求。所以，两人现在就是最后的告别，除非，兰姨以后也调去那个系统，一起工作了，吕秀芝当然希望这样，可是，这只能是希望，对兰姨的调动，吕秀芝是无能为力的。
兰姨是有意利用吕秀芝这次的‘亮相’的，她只是想将快褪去的神秘稍微恢复一些，让她把准备工作做完。（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可是兰姨没有想到吕秀芝这次的‘亮相’会是这样的效果：
兰姨和吕秀芝还在渔人码头附近新买小楼睡觉的时候，帮派的掌门们已经把陶爷请去一家私秘的会馆，各派掌门暂时放下了分歧、纷争，静静的围坐在陶爷面前，等着陶爷说话。
坐了一阵，陶爷笑了，看看大家：“怎么啦？你们心急火燎的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炼坐功吗？”
陶爷的话让大家失望，又感觉莫名其妙：陶爷是怎么啦，明明应该他通报情况的，这是以往的惯例，也是陶爷的规矩。
花帮新晋掌门的汉子忍不住闷声说：“陶爷，您是亲自开车送她们回家的，这样大的变化，不指点指点我们吗？”
陶爷瞪着那汉子：“我真小看花帮啦，跟踪起我来了！还有谁看见我怎么啦？都说说！”
那汉子胀红脸支吾着：“不是我跟踪陶爷，花帮哪有这本事，也没有这胆子。我是刚才在这里听说的………”汉子不敢说下去了，再说就引起众怒了。
陶爷当然会做事做人，刚才是杀鸡给猴看，重申帮派人做事做人的规矩，又是为下面的话制造神秘的气氛。
陶爷伸手朝那汉子压压，制止他继续说，干咳了一声：“我知道诸位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负责的告诉诸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诸位知道了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和你们有关系吗？和你们的业务有矛盾吗？和你们的利益有交集吗？没有吧？反正和我没有，一点没有。没有关系，不正是诸位的期望吗？所以，以后就这样啦！”
众人被说得晕晕忽忽的，明白又不明白，又只能沉默。‘会’应该是结束了，可是没有人愿意离开，就在陶爷准备起身时，花帮那汉子忍不住又说话了。
那汉子小心的看着陶爷：“陶爷，这样是哪样？”
所有的人都看向陶爷，伸长耳朵这样听。
陶爷瞪着那汉子片刻，然后突然笑了：“问问您旁边的朋友吧。”
陶爷一走，大厅立刻炸开了：
“你听明白了吗？”
“陶爷真亲自开车送的？”
“兰姨的事情确实和我们没有关系…。”
“陶爷好象很畏惧兰姨…”
“不要乱说，陶爷和兰姨之间不存在畏惧的问题。”
“反正不要去惹兰姨…。”
“不仅不能惹，应该特别尊重，特别尊敬。”
“……”
一些人围着房焕青问长问短，房焕青只是打哈哈。房焕青觉得陶爷刚才的‘表演’，证明自己以前对兰姨的认识是正确的，心里还为前段的动摇惭愧，觉得对不起恩人兰姨。因此在对周围人打哈哈的时候，故意把以前对兰姨神秘化宣扬，再次加浓，诱导大家把陶爷的‘以后就这样啦’，理解为他宣扬的内容。于是，会场里渐渐形成了一个共识：对神秘的兰姨只能尊敬。
房焕青已经悄悄自我检讨过了，前段对兰姨的动摇，纯粹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吓自己，兰姨就是兰姨，不会因为你自己的怀疑，自己的臆造就会变化。房焕青同意陶爷的问话‘知道了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和你们有关系吗？和你们的业务有矛盾吗？和你们的利益有交集吗？’房焕青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去管那些生意以外的事情，应该吗？即便是兰姨的公司就是机关，和你房焕青有一点关系吗？人家始终是要避着你的，人家有人家的做事原则，你如果硬要去参与，不是把自己绑上了不是生意的事情上，这对房焕青的初衷是违背的。房焕青的初衷只是想利用兰姨和兰姨机关的声望，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让自己的企业环境改善。现在这些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应该到此为止了。房焕青觉得自己是明白了陶爷的‘以后就这样啦’的真正含义。房焕青对从此以后的行事方式作了根本性的调整。（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早饭后，兰姨在拱北和吕秀芝告别，回公司的路上，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变化。兰姨今天还是没有用公司的车，也没有让房焕青派车，她仍然是打的。
兰姨开始没有注意的士司机的服务，和以往一样路边招手，车停在旁边，她就自己开门上车。可是正在她和吕秀芝谦让的时候，司机已经小跑到车门前，恭敬的拉开车门，伸手护头了。兰姨以为是今天遇见了好司机，随意致谢表扬了司机，司机恭敬关门，认真开车。一路上没有发生后面的汽车超车的情况，会车时，对面来车都减速靠边。司机这时是得意的微笑着。兰姨和吕秀芝在聊天，没有注意这些情况。
送走吕秀芝，往回走了，又是这样的情况，兰姨刚站到等车线，的士就滑到她面前，本来旁边还有等车的人自觉退后了，司机小跑过来开了车门伸手护头，这时，兰姨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她留意了，沿途没有任何车来超车，她注意到后面有一个她认识的掌门的车，刚转到这条路上，本来速度很快的，刚接近她的的士，就减速，在紧接的下一路口就转弯跑了。对面来车，会车前就减速靠边。兰姨心里全明白了，对于帮派的能量也是一惊，她有了主意。
回到公司，兰姨象这些时间一样的工作着，午休以后，刚在办公室坐下，房焕青敲门进了办公室。
兰姨热情给房焕青端了茶。
房焕青请兰姨坐下以后说：“兰姨，公司今年情况相当不错，把吕总刚送来的两笔生意做完，就到年底了。兰姨对明年有考虑了吧？”
兰姨当然明白房焕青的话里有话，也不计较，敷衍着：“房先生，我这个学生还没有毕业呢，当然是继续学业啊，房先生不会觉得我苯吧？”
房焕青：“兰姨过谦啦，您早超过我啦，这不是恭维您，是事实，不只是公司上层经理们这样评价，那些中层领导，也这样告诉我的。公司的律师就说兰姨是经商的天才，在应用法律时的熟练，很让他吃惊。”
兰姨笑笑：“都是你们教的好嘛。房先生，我最佩服您会用人，更善于识人，公司这套班子真是不错，您自己那些公司一定也是这样的情况吧？”
房焕青高兴了：“办事就是靠人嘛，没有办事的人，就办不成事。”
兰姨说：“是呀，我正想请教房先生呢。如果新成立一个公司，怎么聘好一个班子的人？”
房焕青不吃惊，但是故意吃惊：“兰姨要独立办自己的公司吗？这好办呀，我把我的股份撤出就行了，不需要换人…。”（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兰姨笑笑：“房先生怎么能撤呢，依我的意思，应该调整比例，我减您增，就是我以前提过的…。”
房焕青忙说：“兰姨就打消这个念头吧。兰姨，您刚才说新公司有计划了吗？”
兰姨摇头：“不是计划，是一个练习题，我是想学房先生的识人用人本事。”
房焕青：“这是什么本事，不就是平时积累人才嘛，您因为来澳门时间短，接触的人不多，现在还没有积累人才，以后有意识的注意人才，积累人才，就没问题了。对了，兰姨，以前我提过的利用广交会，和做国内卖方生意的事，有过考虑吗？”
兰姨平淡的：“我听说他们对澳门公司不看好，更看好香港公司。”
房焕青：“是这样的情况，不过事在人为，兰姨如果出手，会不一样的。”
兰姨有意刺一下房焕青：“吕总就建议我在香港开一家公司。”
房焕青仍然那样态度：“行呀，兰姨如果决定了，需要的人，我可以帮您在香港找，一定也让您满意的。”
兰姨：“那新公司的股份比例，就要依我了哟。”
房焕青笑笑：“谢谢兰姨厚爱，不过，我是不能在香港有股份的。”
兰姨奇怪：“为什么？”
房焕青平淡的：“就因为我在帮派，我得守我们的规矩。”
兰姨还是奇怪。
房焕青：“兰姨，已经说到这些事情了，我把我明年的想法汇报汇报。”
兰姨：“好呀，我也学学。”
房焕青说：“我想明年把我那20%股份撤了………”
兰姨吃惊：“什么？是您资金有问题吗？我现在可以给您，其实本来就是您让给我的，需要多少，您说。”
房焕青诚恳的：“谢谢，兰姨的义气房某非常感动。不是资金问题。今年我的那些公司经营情况都非常好，您的公司让我的进项非常丰厚。您不信可以看我的帐。”
兰姨诚恳的：“那为什么？是嫌我麻烦，不想管我了吗？”
房焕青急忙说：“不是，不是，兰姨，您听我说，我说清楚了，您也会同意的。我是这样认识的，兰姨新学办公司，我是当仁不让的应该全力支持，为了让兰姨放心我的帮助，所以我占了一些。兰姨现在应该知道股份公司和股东这些概念了。说坦率点，不同股东在经营理念上是不一样的，因此产生分歧是非常自然的。这样的分歧常常影响决策的效率和效果，有的甚至最后影响人间关系。”
兰姨：“可是，我们合作得非常好呀，没有这样的问题呀。”
房焕青笑笑：“是的，我们的合作是非常另人羡慕的。不过，我年龄比兰姨大不少，人间事经历多，我明白我们的合作，完全是您听我的………”
兰姨笑了：“那里呀，我还觉得全是房先生在迁就我。”
房焕青认真的：“兰姨这个词用得好，迁就，迁就就含有被迫的味道。我们不争论谁迁就谁，只看确实有迁就的事实存在，看到一方被迫了的事实。所以，要注意现在可以容忍，不等于以后能够容忍。”
兰姨笑了：“房先生是担心兰女以后要打翻天印，是不是？放心，兰女始终是房先生的学生，是晚辈………”
房焕青连忙说：“不敢，不敢，兰姨是房某恩人，是房某的再生父母…。”
兰姨笑了：“房先生，以后不说这些，还是继续进行您的论证。”
房焕青：“谢谢，我是认真思考了的。公司经营中，掌门的经营理念真的非常重要，各人掌握的信息不一样，眼光不一样，甚至性格不一样，都会对经营理念的形成起作用。”
兰姨：“我的工作方法就是喜欢在决策前不同意见充分争论，暴露问题。我们以后就这样不好吗？‘
房焕青：“商业决策这样做，可能不适合。兰姨，您看，这就是分歧，这样发生的分歧和我们各自的经历有关，是不可能统一的。所以我希望兰姨慎重考虑我的意见，年底前我们一定要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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