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发的多,姜翎月只能在官府的人到之前看到一个大概,巷子里面躺着一个死状凄惨的人,那缺失了一半的脖子尤为可怖,死者面上惊恐的神情也是触目惊心。猛的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姜翎月觉得有些晕眩,再加上周围围观的人的推搡,险些跌倒,亏是身边贞儿扶住了她。
“让开让开~”一群衙役接到了来报,便是来到了案发现场,而在衙役身后跟着的阳羡着实是让姜翎月有些意外的。
从姜翎月身边走过的时候,阳羡是多留意了一下,姜翎月也是明显感觉到两人的视线是有过交错的。她也留意到阳羡的眼神是落在了贞儿身上片刻,而身边的贞儿也是明显的身子一紧。
“这不是阳羡大师吗,看到你来了,寒水也就不担心这案子破不了了。”寒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姜翎月身边了,便听他如是说道。
“夫人,我们回去吧!”贞儿再次说道。
姜翎月点了点头,的确是没有留下的理由,便是对寒水道:“寒公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寒水也没多说什么,只客气了几句。等着两人的身影远去,寒水才又去围观,但是目光多是停留在阳羡身上的。
而衙役这边看了现场之后,便是叫人将尸体抬回衙门,那领头的和阳羡也是低声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走过寒水身边的时候,阳羡突然开口道:“你不该参合到这些事情来。”
“是人是妖?”寒水却也没答话,只开口问道,阳羡出手,其实也该知道了。
阳羡只留下那么一句话,便也是跟上了衙役的脚步,快速离去了。
姜翎月回到家里还是有些恍惚的,自己生活的地方可是鲜少见到这种血腥的事情,虽然说电视电影里也都是看过,但要现实中真的遇上,还真是瘆人的很啊!让姜翎月有些吃不消的是那死者面上惊恐至极的神色,是看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般骇人的神情呢?
“娘子受惊了,这是为夫为你沏的安神茶,你趁热喝吧!”墨谏关切上前,也是提了一壶热茶。
定是贞儿回头就告诉了墨谏这事,姜翎月也不怪贞儿的多嘴,有些惊魂未定般道:“看来万柳城真没我想的那样太平啊!”这一桩桩事情仿佛就是由轻到重一样,虽然都跟自己无关,但是慢慢的也就显露了万柳城的不太平来。
“这生老病死每日都有,娘子无需介怀!”墨谏劝慰道。
生老病死是常事,但是这是凶杀啊,而且那半个脖子都没有了,不知道凶手是人是兽,如此凶残。而且是大白天的,凶手也实在是胆子太大了啊!“相公,你说妖会害人吗?”。想到万柳城的特殊性,姜翎月也是想到了这一茬。
墨谏面上是担忧神色,握住姜翎月的手道:“娘子,这等事情与我们小民无关,自有官府衙门的人来思量。”
“我……”姜翎月也知道自己又不可能参与进去,最后只是茶闲饭后的谈资而已,只是,突然就一桩凶杀案发生在面前,有些难以接受而已。对上墨谏深邃眼眸,她略略安心,似乎,外头不管如何波涛汹涌,这里头也会是宁静的。“我看到了阳羡,才会这样想,唉,大白天的发生这等瘆人的事情~”
“还不是娘子闲不住四处跑,却又不愿让为夫随行。”墨谏有些小小怨气般道。
这个……自己是故意躲着墨谏的啊,姜翎月有些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墨谏靠近自己就会有这等亲昵的动作,自己不习惯的。“相公是一家之主,定有所要事要忙,我这才不敢打扰相公的。”
“对为夫来说,娘子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墨谏含笑说着。
姜翎月对这事只是初见的惊恐而已,死者又是她不认的,所以之后也就没有去过多追问,只是,这几天也是不敢出门了。所以接下来市井上传的话语,她也都是没有听到的。
夜已经深了,墨谏看姜翎月已经睡的深沉,便是悄然起身,趁着夜色浓郁出了门。
那桥边的斜亭内,寒水执着酒坛,对月独饮,听到衣袂翩跹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了!“若是来问我凶手是谁,抱歉,我还不知道。”
“你当真不知道?”墨谏有些不信般问道,他是知道寒水的性子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寒水没有理由不去关注。
寒水转过身来,大口灌了酒,一抹嘴角,笑道:“这事是阳羡捂着的,你觉得在他的手下我能打探出什么来吗?”。
“是妖?”墨谏问道,那个人插手,断不会是简单的人杀人之事。
寒水呵呵笑了笑,说道:“这万柳城的那只妖没在你墨谏的眼皮底下啊,若是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没有否认,那自己也就没有说错,就是因为所有的妖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不知道这是谁做下的,所以他才觉得疑点重重。阳羡……一直是想收他的,但是法力不够,他不怀疑阳羡会使阴招的,人心复杂,就算看着再正直的人也不一定就真如他所展现的。
两人正对立着,突然间便是又觉得有人靠近,双双望去,便看到两人口中议论的那人正迎风而来,稳稳落到了亭旁。
阳羡看了墨谏和寒水二人,面上冷冷,开口道:“没想到你竟然和妖孽一路!”他口中的你是寒水无疑。
寒水却是不在意般笑了笑,自顾饮酒,再喝了一口后道:“我是逍遥人,爱如何就如何,谁也管不着。”
墨谏看到阳羡,警觉之心也是起了,若无事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你想怎样!”
“妖,我是一定会收的,你,最终一定会落入我手中。但是我也警告你,管好你手下的妖,若是被我撞上害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阳羡冷冷说道。
墨谏哼了一声,直视阳羡,却也不说话,但那身上透出的气息,已经不言而喻。
“两位要是开打,万柳城也就要去一半了,天这么黑了,还是各回各家吧!”寒水打圆场般开口道。
“我来就是警告你!”阳羡也是干脆,这撂下这么一句话,又是踏风而去。
墨谏也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必要的,阳羡的意思自然是妖所为,是他手下的吗,这事也该好好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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